粉丝是很神奇的存在。

江欢一下楼，就看到了举着她名字的一众粉丝，她有些吃惊。

“欢欢！！”

“江欢！是真的江欢！她好漂亮啊！！真人更好看！！”

“别喊了别喊了，我要直播录像！我都听不到欢欢的声音了！”

江欢的身影刚一出现，底下的几十人就炸了锅，其实人不多，但架不住一个个都是女高音，江欢走过去耳鼓就上演了一出打击乐。

“大家好，我是江欢。”江欢不太习惯这样的吵闹，笑的含蓄，“谢谢你们来这里应援，辛苦了。”

粉丝们三言两句的诉说着自己的喜欢，又很克制的不敢上前，卑微又热情的样子，弄得江欢哭笑不得。

“我也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游乐园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可惜我们节目组不让轻易出去，我都没办法好好玩，如果可以，希望你们能代替我玩的尽兴。”江欢看大多数人身上都有笔和本子，就问了一句：“需要我给你们签名吗？”

“可以吗？会不会很麻烦你，而且已经快中午了，你一定还没吃饭吧？”

粉丝停下了拿本子的手，她们很怕让江欢为难。

体会到那些小心翼翼的心，江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心酸，她摇摇头，“没关系，你们等我半天，也没吃饭呀，一顿不吃就当减肥了。我签字很快的，快给我吧，想合影的也可以过来，下午一点我就要回去上课了，咱们要加快速度啊。”

用一顿午饭，让一群人的愿望成真，江欢觉得这不过是一次举手之劳，算不上什么，可在粉丝看来，这个举动简直暖心到爆炸！

捧着江欢的签名，看着江欢被工作人员催促着进宿舍的背影，粉丝们百感交集。柚鱼的心情最复杂。

“白贝，我追了很多星，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真的太三心二意了。”柚鱼看着本子上的名字，那个本子前头，还有别的明星签名。她郑重的合上本子，她希望能有一个新的本子，只属于江欢的本子。

白贝惊讶的看了眼柚鱼，“你不会是想……”

“对，从今天开始，我只粉江欢一个人，我实在没有那么多精力追好几个明星了。”柚鱼打开手机，退出了于郁浦的粉丝群，然后开了个小号，“韵诗小公司，什么都没有，我看左叶青她们那些大公司练习生的超话，后援会都建起来了，只有欢欢什么都没有。欢欢是第一名，她的实力送她上第一，粉丝们要做的就是让她一直在第一，我可以做到的！”

接下来她要一心一意为江欢打投，别的明星只能暂时放着了。

白贝看着因为柚鱼退群而炸锅的粉丝群，想了想，也跟着一起退了。心里默默向于郁浦道歉，不是她不粉了，而是战况危急，她不得不割舍一方啊。

江欢并不知道，她下楼一趟就从导师那里成功挖了墙脚，还获得了几个战斗力惊人的铁粉。

“江欢，你刚刚是不是下去了？你知道咱们现在的名次吗？”

江欢一进练习室就被围了起来。

“你们很好奇？”

五人连连点头，年纪最小的罗欢直接跑到江欢跟前，抱着江欢的胳膊开始撒娇，“江欢，欢姐~你就告诉我嘛！就算名次很低也没关系，哪怕是最后一名也行，我真的特别好奇。”

太长时间没有接触外界，现在又看到江欢的粉丝来探班，她们羡慕的不行。

其实知道名次也没用，不过是全自己一个执念。

“如果今天下午能完整的走一遍舞蹈，晚上我就告诉你们。”

江欢其实没看名次，但没关系，她有能联网的插件。

“好！！”

有江欢的承诺在，所有人都特别认真，上午走位一直不对，舞蹈动作也记不清的李蓉蓉和吴梦雨，到晚上的时候已经能勉强走一遍了。

所以人真的很需要奖励，有奖励在前，一切都好说。

第一遍顺下来后，所有人都开心的欢呼，就好像她们已经胜利了。欢呼声传到隔壁，周灼灼气的扔了稿子。

“隔壁已经走完舞了，咱们却连歌都拿不下来。有些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四肢不协调，做什么偶像？”周灼灼气的口不择言，当着摄像机就开始攻击同队成员。

她说的是同队的钱旭旭。

钱旭旭脸色很难看，她看向左叶青，想让左叶青出来说句公道话。她确实跳得不好，但是她已经很努力的跳了，周灼灼自己跳的也没多好，有什么脸说她？

惹不起江欢就来她身上撒气，钱旭旭一时之间特别委屈，她希冀队长能帮她出头，这个希望注定落空了。

因为江欢组进度更快发愁不已的左叶青，看着自己组拖后腿的人，恨不得能跟周灼灼一样阴阳怪气两句，怎么可能帮她出头？

“我累了，明天再练吧。”周灼灼转身就走，一点儿面子都不给，钱旭旭气的红了眼，其余人面面相觑，最后陆陆续续都离开了。

左叶青最后一个走，走之前还说：“钱旭旭，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好好练，不会因为自己影响整个团队。”

钱旭旭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镜子里孤独的自己，再听听隔壁热闹的声音，她蹲下身小声哭泣，心里的怨恨越积越厚。

十四天的练习时间过得很快，楼下每天都有粉丝聚集，即使没有上网看名次，学员们也从粉丝口中知道了大概的排名。

令她们惊讶的是，排名第一的竟然是江欢！

不是大公司的练习生，也不是节目开播前呼声最高的那些人，而是一个之前名不见经传的江欢。

江欢是少女101最大的黑马，她的成功，又让大多数学员信服。

也有不服的，正在努力奔走在被打脸的路上，例如左叶青和周灼灼。

左叶青在知道江欢排名后，压力非常大，她一面埋怨公司在宣传上出力不够，一面又清楚，人气比不过江欢，是因为她没有江欢吸粉。公演比赛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心理压力也越来越大。

比起左叶青复杂的心情，周灼灼就单纯多了，她只是单纯的在讨厌江欢，并且单纯的相信江欢不可能赢过她。

江欢从来不会制止一些人迷之自信，反正现实会教做人。

经过紧张的彩排后，选曲后第十四天的晚上，第一场公演要开始了。

江欢一组被安排在最后一场，这代表着她们要带妆看完整场表演。

盘好头发，穿上旗袍，在大多数甜美系妆容里，偏国风的成熟妆容很显眼，更不要说还有江欢逆天颜值加成，江欢一队进入后台时，呼吸声都变弱了。

江欢看了一圈，最后选择在左叶青身边入座。

毕竟是同系列的画风，看上去不突兀嘛。

江欢是单纯为了养眼，突然被迫和江欢同框的左叶青则开始浑身难受。

一看到江欢的打扮，左叶青都能想象到，和江欢同框后被衬托的黯然无色的自己，她想离江欢越远越好，又觉得起身离开是在向江欢示弱，进退不是，让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低沉下来。

江欢不知道身边人的想法，她进来后就注意力就放在了大屏幕上，怎么还不开始？这旗袍穿着太不舒服了。

大屏幕猛地一亮，于郁浦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他熟练的念着广告词，屏幕上飘过一串文字。

那是弹幕！

“这是现在播的视频？天啊，我们可以直接看到弹幕！”心理承受能力差得女孩吓得脸都白了，直播和能直接互动的直播，那是两个概念。

她们本来就紧张，如果发挥不好，岂不是马上就会在弹幕上看到别人批评的话？

“好多江欢的应援词啊，还有冯陈晨左叶青她们的，好厉害。”

“江欢目前是人气第一，不知道公演之后会不会变，其他人追的挺紧的。”

“我如果是大公司的练习生，提前出道几年，我的人气也会很高。”

“哈哈哈，那也不一定，第一名又不是大公司的。”

阴阳怪气的酸话传到左叶青的耳中，她目光死死盯着那些支持江欢的弹幕，气的猛吸两口气，回头看了眼钱旭旭，“你好好记动作，绝对不能出错。”

钱旭旭被左叶青突然的指责搞得猝不及防，她脸上一红，只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她，羞愧难忍，当下就委屈的想吵一架算了，“左叶青，你……”

“你右眼的睫毛没贴好，去补个妆吧。”江欢突然开口，一脸无辜的指了指左叶青。

左叶青脸色大变，起身赶紧去补妆了，在镜头面前睫毛掉了，想想都觉得窒息。

“哼，假好心。”周灼灼小声说着，翻了个白眼。

钱旭旭低头没有反应。

罗欢不高兴了，她伸手想去扒钱旭旭，江欢可是给钱旭旭出头，钱旭旭怎么理都不理她们！

“看节目，第一组要上了。”江欢按下了罗欢不安分的手。“给观众呈现一个完美的舞台，是我们唯一的任务，其他无关紧要。”

毕竟有那么多人期待着她。江欢眼底映着弹幕上飘过的文字，每一个敲下她名字的人当下的心情，都值得被珍惜。

为了他们，其他事情可以暂时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