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茜和山姆一起接迪恩出院，还买了小蛋糕给他庆祝。

“我们要走了，有事情要做。”

“又是那些事！”

“这是我们的工作！”

顾茜抿嘴，不知想到什么对迪恩说道：“和他们接触多了，五弊三缺必犯其一。”

五弊三缺这个词迪恩听过，不外乎就是“鳏、寡、孤、独、残。”，三缺就是“钱，命，权”。

可对迪恩来说有更重要的事情！

顾茜特别羡慕他们这些人知道自己前方的方向，坚定走下去的信念。如大哥、如迪恩。顾茜其实也希望自己能成为某个人的骄傲。

迪恩带着顾茜避开山姆，有些迟疑到问道：“顾曳……怎么没有和你在一起在。”

顾茜看着迪恩，道：“她死了。”

迪恩沉默了。

“我出生的那天死的。”

“抱歉。”

顾茜勾起嘴角笑了，道：“没关系。”

如果顾曳没死，在顾茜出生后的那刻起她就会告诉布鲁斯·韦恩，不至于等到八年后布鲁斯才知道顾茜的存在。

至于为什么不在顾茜出生前告诉布鲁斯，因为顾曳从来都不确定这个孩子会不会出生。

迪恩向顾茜询问关于那些符纸，试图拿钱买一点用来防身。他猜想这些符纸顾茜手里应该有很多，因为顾曳就会制作，顾茜估计也学过，就算效果不是很好，但总比没有强。

顾茜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看了迪恩一眼，咬牙说道：“我自己的存货也不多，不会卖给你们的。”

“你不会制作？”迪恩表示很惊讶。

难道顾曳不想自己的女儿走上这条道路，所以没教她？可是顾茜能看见鬼魂，说明她一生都会和这些接触，不教她岂不是在害她。

顾茜不想和迪恩解释，从包里拿出字笔写了一连串号码，让他们加微信去找那个人买，下单后他会发国际物流寄过来，就是这么方便快捷。顾茜还等着迪恩吐槽微商、三无产品等，可惜两人没有半点反应。

唉！有点悲伤！没有人和自己一起聊天。

顾茜过两天就去上小学，每天上下学都有司机接送，本来顾茜很不情愿，但一到学校她就立马改主意了。这里有好多漂亮的小花朵啊！！！从那以后她在也不熊了，晚上也没有偷偷溜出门去浪，放学后天天和同龄孩子（女孩）一起出去玩。阿福天天都能接到电话约顾茜一起参加派对什么的，同年级的高年级的都有，对方都有个共同点——性别：女，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阿福很担心，特别担心。具体如下：

“SiSi，26号我生日会在家里开派对，你一定要来。”

“当然，我当然要去。因为你的存在，让那一天变的更加特殊。其实我一直被你吸引住目光。”

“真的吗？谢谢你sisi,告诉我这些。我真的真的高兴。”

“SiSi，我该怎么办？汤姆总在课堂上拽我头发，衣服，嘲笑我。我真的对此感到很烦恼，可是又不敢告诉老师和爸爸妈妈。”

“雪莉，别怕。你在哪里？我这就去找你。你没有任何错，就是个天使。你明天上课我陪着你，如果他在骚扰你，我一定把他打的跪下喊姐姐。”

“谢谢你sisi，可是你明天不是也有课吗？”

“上课没有你重要，darling。”

偶然几次听到顾茜和朋友打电话的阿尔弗雷德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啊！

布鲁斯老爷！！！

你是不是给了顾茜错误的示范！！！

布鲁斯表示这不是自己的锅。顾茜有自己的交际也很正常，只要不搞事就好。顾茜每天的行踪布鲁斯都有知道，她那些朋友和家庭背景在布鲁斯那里都有详细档案，暂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对方身家都很清白。

档案的内存大小正在逐步增加，初步估计这份档案在顾茜18岁后还不会停止。

布鲁斯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但是他还是很不放心。因为顾茜能看见鬼魂，会认识他陌生的鬼魂，从他们口中知道很多她不应该知道的事，这是布鲁斯很担忧的事情。他觉得顾茜的性格之所以成这样，和能够看见鬼魂有很大的关系。一直能够看到死亡的画面，被迫听过许多让人绝望的事情，导致她特别喜欢看虚构的漫画故事。

他最近有在收集心理医生的资料，希望能给顾茜找到一个合适的医生，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

布鲁斯放下文件揉了揉额头，文件上夹着一张证件照。照片中的男人是个典型的绅士，穿着定制的服装，灰白的头发被梳的一丝不苟，而且还是一位权威的心理专家。

顾茜顺着胖子的指引去到东区的一家孤儿院里。她并不是一个人，还有司机和一位保镖站在远处。这是布鲁斯知道她要去东区时特意要求的。

“你女儿在这种地方？！”顾茜看着人满为患的孤儿院皱眉。这里的条件不是特别好，当人多时分到的资源就有限了，所以顾茜看着那些孩子的目光都很成熟，带着一丝同龄人没有多稳重。

顾茜的同学是怎么样的？天真、善良，偶尔有些小心机在大人眼中也是一笑了之。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生在富裕的家庭，也不是所有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那你就是那个不爱自己孩子的父亲？”顾茜看了胖子一样讽刺道。“我需要给她捐点钱吗？或者拿到那份钱后分给她点。”

胖子伸长脖子张望着，在寻找自己的女儿，听顾茜说钱他想到没想便说道：“不，我不要害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在这里如果没有守护钱的能力，就不要去妄想得到它，不然只会因此而死。

胖子看到自己女儿的那一刻脸上立刻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一脸的褶子。他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即使知道女儿听不见自己的话，他还是唠唠叨叨的询问。“涵涵，最近很好吗？今天有多吃点饭吗？你看起来又瘦了，如果肚子饿了一定要说出来…………”

这就是父亲？

顾茜看到这一幕后觉得有点心酸，为什么布鲁斯不是这样，可以和她多说点话，就像大哥一样。

“顾茜你快过来，把我的话告诉她。”胖子转身对顾茜挥手急切的说道。

顾茜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走到那个女孩面前微笑着说道：“嗨，你好？你是种花家的吗？我也是，叫顾茜，你呢？”

“李筱菡。”小女孩实际年龄比顾茜搭，看起来并没有那么大方，反而很腼腆拘束。

“很好听的名字，长大后一定是个大美人。”顾茜看着这个女孩眨眼。“就像丑小鸭一样，经历了挫折和痛苦但还是坚强起来，成长为一只白天鹅。”

顾茜拉起小女孩手腕跑到一个安静的小花丛里。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因为这样就没人打扰我们，我也可以和你多呆一会，想和你聊聊天啊！”顾茜习惯性的对她露出漂亮的笑容，蓝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着星光。

胖子跟在身边气恼的对顾茜说不准撩他女儿，顾茜直接无视，继续和女孩瞎聊。

“你怎么来会来这里？”小女孩好奇的询问道。顾茜一看就知道和他们这些孤儿并不一样，她穿着整洁干净，还有带墨镜的大人随时跟在身边，就跟拍电影一样，有智商的人都知道她家境很好。

“我本来不想来的。”顾茜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态度。“但是现在我很开心能遇见你。”

“胡说！别说的好像你们两个人是偶然遇见，被我女儿吸引中一样！明明是我带你来这里的！”

“谢谢，我也很开心。”小女孩害羞的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看起来特别可能。

顾茜当时心都软了，把她兜里的零食掏出来递给这个看起来比她还瘦的女孩，直接说道：“这个给你，是我非常爱吃的食物，你一定要尝尝看。”

她没有问女孩要不要，而是直接把东西给了她。

“顾茜，你快把东西给她！”胖子催促道。

顾茜不急不忙的收起脸上的笑容，严肃的说道：“我想我要给你说声抱歉。”

女孩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第一眼看到你不是因为你很漂亮，而是觉得很熟悉。”顾茜把一张老旧的照片递给女孩。“因为觉得上面的你笑的很开心，所以才会捡起来的，很有缘份吧。”

“简直是不可思议。”顾茜笑的很灿烂又很天真。“这样的概率可是非常低的，捡到你的照片，又遇见你本人。”

“的确是的。”女孩看着照片上的自己和父亲低声喃语道。

胖子看着自己的女儿神色悲伤，低落的说道：“你告诉她，我真的很抱歉，还有，我爱她。”

顾茜抿嘴，沉默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女孩的眼睛，道：“他在说很爱你，同时也对你感到很抱歉。”

“什么？？？”

“大概是我的超能力吧。我听到他这样说。”顾茜笑了笑。

“所以你才来找我的吗？”女孩仿佛懂了什么，眼神中透着了然。

顾茜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嘿，我还能看见你吗？”

顾茜回头看着女孩想了想，道：“不知道，不过我会把你记在心里。”

顾茜摆了摆手，像是完成了一件累人的事情，带着几分洒脱。

胖子的身形看起来越来越透明，仿佛随时都能趁风而去。他看着前方对顾茜说道：“我看到了一道光，里面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死过。你是种花家，应该是去地狱吧？”

胖子回头瞪了顾茜一眼，道：“你这小混蛋真是讨厌。”

顾茜完全不介意他说的话，道：“有人喜欢我。”

“不过还是要谢……啊啊啊——”胖子话嗨没说完就被顾茜一脚踹进那道光里。

顾茜满意的收回腿，懒散的说道：“你的戏份已经完了，赶紧滚吧。”

果然，顾茜一点都不可爱。

顾茜在石头小路上走了十几分钟就不想走了，她拿出手机打电话，道：“我不想走了，你来接我。”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说了什么，顾茜不满的皱眉，撒娇般的说道：“Ibegyou，papa！”

十几分钟后，布鲁斯出现在顾茜眼前。顾茜坐在地上，看到他时高兴的招手，道：“papa，papa，这里！”

布鲁斯蹲下对顾茜伸手，顾茜以为他要抱着自己走。谁知布鲁斯掐着她的胳肢窝让她站起来，道：“自己走！”

“papa，很累啊！”顾茜苦着脸道。

布鲁斯抿嘴，道：“我拉着你。”

顾茜跟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拉住布鲁斯的手。

“完了？”

“嗯。”

“他们有些只是想找你帮忙，和你交流。你必须冷静下来，保持理智的态度来面对任何事情，分析判断后才能展开行动。”布鲁斯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有你能看见他们。”

“我知道。”

“嗯。”

“papa。”

“嗯？”

“谢谢你帮他拿那张照片，这话应该是他说的。”

“不用谢。”

“我今晚要去阿贝尼家参加生日派对。”

“不要太晚。”

“你去吗？”

“NO。”

两人就这样一说一答的往前走，话不是很多，气氛还有些稍稍严肃，但黄昏的阳光洒在一大一小两个背影上看起来特别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