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多，牧软再次踏上熟悉的土地，心情激动澎湃，如果不是提前做过心理准备，当看到姜家大门时，她就可能会崩溃了。

“你们找谁？”

“我们是牧家，这位是牧家姑太太，有事找你们姜家。”

对话拉回牧软注意力，她看着倚在门边的老佣人，鼻子顿时有些发酸。

那是姜家的老管家洪妈，看着她长大。

因为从小接受的教育，所以牧软跟家里佣人的关系都很好，洪妈更是把她当成亲孙女来呵护。

“进来吧。”洪妈拉开铁栅栏门，声音略带沙哑，“不过今天姜家有事，恐怕劳烦各位多等一会。”

“无妨，我们进去等着便是。”牧软假装若无其事走到前面来。

洪妈看向她，有些惊讶，应该是觉得牧家姑太太竟然这么年轻。

下一秒，睿智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被疑惑给困住。

不过她没有问，退到一旁，等牧软带着一众保镖经过。

“等等。”

洪妈突然沉下声音，走在前头的牧软疑惑转身，问：“怎么了？”

“牧家贵客可以进，但她我需要请示一下家里的主人们。”洪妈指着神色恍惚的姜妍，表情带了点愤怒。

牧软好奇了，心想这姜妍到底做了什么惹得老好人洪妈都生气。

莫非就是因为姜妍嫁给牧尘？

“正好，关于她，我牧家也有事想请教一下姜家。”牧软时刻记得她现在代表是牧家，免得露出破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从她进入姜家那一刻，她把谨慎细微四个字刻在心上。

毕竟这里都是共同生活二十几年的人，想必也都十分熟悉她的一些习惯动作。

这也是她在乡下呆了一年多才回来的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改掉她以前一些小习惯，小毛病。

“那就劳烦贵客随我来，大家都在前院。”洪妈说完在前面引路。

牧软这才发现，洪妈今天穿了一生黑。

猛然想起，今天是她的忌日。

前院还是牧软记忆中的样子，唯一多了些便是人的伤心痛苦。

她站在远处，看着姜家人对着前世的她的黑白照片失声痛哭，心被撕裂般，支离破碎，痛得难以自抑。

那是她的爸爸，妈妈，还有两位哥哥。大伯，大伯娘。奇怪的是跟她关系最好的双胞胎哥哥却不在。

他们穿着黑色衣服，神情悲伤，以泪洗面。

男的还能稍微控制下，女的完全没有办法，哭喊得撕心裂肺，震天动地。

尤其是她的妈妈苗婉，站都没法站稳。哭到声音沙哑，颤颤巍巍喊着：“女儿，我的宝贝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就把我丢下了。你知道妈妈想你想到心好痛，妈妈求求你，快回来吧。”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非要带一个人走，你就带我走，把我女儿还给我，还给我……”

最后那一声，直挺挺戳进牧软的心。

她甚至忘记全部，所有的脑细胞都汇聚成一个想法：冲过去，大声地告诉她的妈妈，她没死，她回来了。

可当她踏出一只脚时，有什么又把她拉回来似的，身体有片刻是无法动弹。

脑子也在瞬间清醒。

不行！她要是说她就是姜软，肯定会被人当成疯子。

前世的她树敌不少，今天来的人虽说都是姓姜，但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没有心怀鬼胎。如果她说，一不小心被利用，那等待她的怕是无休止的科学实验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