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班底

不?过是转念间,那位煞神就缓步迈进厅堂中。

现实比老七想象中的残酷多了。

看?起来娇滴滴,佩剑更像是配饰的煞神,连剑都不曾出鞘。就似乎是在厅堂里逛了一圈,闲庭信步间,看?似只是抬了抬手,就接连放倒二十多个人高马大的汉子。

一群人连人家的裙边袍角都没沾上,就相继瘫倒在地上,不?停呻/吟。

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的老七,双眼湿润,饱含热泪。

有没有半炷香的功夫?大家就都给揍趴下了。

从来都只有他们以多欺少的,哪里会有像这般被人以少?欺多?一个人,硬是将他们这一群人欺负得死死的。

顾奚拖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拿剑鞘拍了拍老七的脸,抽得他脸皮发麻,脑袋嗡嗡直响。

“干这种事挺熟练的嘛,说说,都还干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老七艰难地挤出一个笑脸,矢口否认:“不?过是对姑娘一见倾心,害怕姑娘看?不?上我等粗人,一时鬼迷心窍……”

顾奚笑吟吟的,忽地暴起,将他踹得横飞出去,“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吐出好大一口血,缓缓滑落。

“那你就自我了断下去做鬼不好吗,人事不?干,干嘛还腆着脸做人?”

人群中,大概是有老七的亲兄弟在,见状大怒:“贱人,我兄弟看?上你是你福气……”

话?没说完,剑光一闪,舌头被齐根削断,血流如注,只能像老七方才那样“呜呜呜”。

只是他表现得要硬气一点,目光怨毒地瞪着顾奚。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了!多余的口条不要,可以给你的兄弟拿来下酒啊!”顾奚淡淡地道。

就这么两句话功夫,就被收拾了两个人,一个出气比进气多,眼见是不成了。一个成了哑巴,再不?止血的话?,估摸着也快凉了。

在她的淫威下,一群人噤若寒蝉。

顾奚都懒得绑人,挨个给烂泥们扎了针,让他们享受一下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又痛又痒。

她倒是想喂点毒药什么的,可这不?是没有吗?毒药也是要耗费贵重药材制的!

这可比什么酷刑都要难熬,一群人倒是还有几分硬分,嘴唇都咬破了,还是没有人开口吐实。

顾奚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拢在手里取暖:“心里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不?将你们分开,众目睽睽之下,就算是想招些什么,也要顾及脸面?”

她嗤笑一声:“砧板上的肉,有什么脸面?其实我不?在乎你们说不?说啊,只是想要你们死而已。”

自以为骨头够硬还在熬着的众人:……

眼泪瞬间就飙出来了。

这是哪家的变态没看好跑出来了!

一会让招,一会说只是想让他们死,你能不能统一一下想法?

顾奚弹弹手指:“不?就是一窝山匪贼寇么,装什么忠贞义士?”

众人又羞又怒,恨不能扑上去生吃了她!

顾奚等了一会,就有人屈服了。

“我说,我说。”

就算是秦怀月手底下的死士,她都能够榨出供词来,更何况这一群乌合之众的山匪贼寇。

顺风局时能有多肆无?忌惮多冷酷残忍,逆风局的时候膝盖就有多软。

这一群人当中,看?起来是老大的人怒喝道:“你敢!”

顾奚走过去,一脚踩上去,还碾了碾:“让你说话了吗?!”

主动表示要招的人抖着嘴唇:“我们也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落草为寇。若不是这样,全村的男女老少?都没活路。”

“哦。”顾奚点点头:“所以整个村子都有份,贼窝嘛。”

对方噎了一下,继续狡辩道:“我们是迫于无奈,没活路了。”

顾奚不?理?他哭惨诉苦:“多久了?”

对方咽了咽口水:“记不清了,十年八年吧?”

“想清楚再答我,若是一会从其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跟你的不?一样,你就死定了知道吗?”

对方:……

他嗫嚅一下:“二十余年。”

“噢,都做成祖传的了啊。”

顾奚心想,不?事生产专门掳掠二十余年,应该积攒下来不少?财货吧?

于是她问:“抢劫掳掠之后,一般都怎么处理??”

“粮食武器马匹留着自用,其余拿去换钱。男人杀掉,女人抢到山上。”

顾奚挺心平气和?的:“好的,我知道了,就按你们的规矩来吧。”

对方懵了一下,什么叫按他们的规矩来?难道这祖宗看?上他们中的谁了吗?

稍顷,他两眼发直地反应过来,这是要端了他们这个村子,男的杀掉,女的留下啊!

有人开了口,虽然没说是不是会放过说了的人,但只要能暂时停止这种不?是酷刑胜似酷刑的折磨,他们也是可以的!

顾奚就听了一大堆没营养的,伤天害理的坏事儿。都是卖别人卖得飞快,然后再强调一下自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盛世白莲花,都是被那些坏人逼的!

她都听累了,这些人还没完没了地卖兄弟求活命。

这让顾奚有些怀疑人生,这个真是变异得太厉害了点吧?祖上铁骨铮铮,就生下这些玩意?

那还不?如不?生呢!

免得泉下有知,看?着子孙后代成了一窝软骨头的匪寇?能生生气活过来。

最后她不?得不?警告这些人,不?要再说同样的事情,但要说些有价值的东西。要是自己知道的破事被前面的人说光了,那就等死吧,没救了!

在杀了两个要表现自己威武不能屈的人,又杀了一个花言巧语想要诳骗误导她的,大家就更老实了。

等到还剩下五六个人的时候,这几个人就急了。

他们的生活就是这么的简单枯燥啊,前面十几个人,有点啥都能抖搂光了。

事关性命,求生欲强烈的几人就挣扎着,怯生生地问顾奚:“我们寨里的事,前面的人都说得差不多了。不?是我们干的,只是看到的,能行吗?”

顾奚漫不经心地道:“说说看?。”

这几个人一下就精神起来。

一个人才起了个头:“我们知道有一条向北疆蛮族走私的商道。”

另一个人就连忙急急地接话?:“这十年来,至少交易了三四回了。”

有一个人憨憨地道:“要不?是走私的都是军备,我们不敢动,早就劫他娘的!”

顾奚:……

我看?你是想去送人头!

她不由得想起秦怀月来。那货所掌的势力,跟北疆蛮族那边似乎交情不?浅的样子。于是稍微上了点心,细细问了几句。

一看?她的反应,几人立刻知道有戏!像是吃了仙丹一般,精神振奋!你一言我一语的,像是抢饭吃一般,争先?恐后地将自己当时所见,详细描述了一遍。

看?他们说得热闹,顾奚脸色又和缓不?少?,有脑筋转得快的,心里默默盘算开来。

只不过他也没吭声,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且再看?看?吧,说不准能保命呢。

顾奚听了半天这些人废话?,大致明白这个村落如今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了。

当年镇国长公主选在这里建一个村子,但总得让人能出得去进得来吧?大概是嫌绕路太远,这位殿下应该发挥了一下大宗师的实力,搭桥修路的,搭了三条联结各峰,距离地面高达百米的吊桥,瞬间天堑变通途。

若是没有这三条吊桥,这些人往距离最近的镇上走,曲里拐弯上上下下的山路,至少也得走上半个月。

虽说祖荫不再,高深的功夫相应门槛也较高,慢慢地都失传了,但在深山里谋生活,一些粗浅的拳脚功夫,还是能传下来的。

至于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落草为寇做起了无?本买卖,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四十年前,大夏和?北疆蛮族打生打死,正是边境最乱的时侯,有一支散兵大约是贪生怕死临阵脱逃,躲进山里,左转右转的,就转到这山里来了。

当发现这座人口不少?的山村时,小头目眼珠一转,想要杀良冒功,这样避过风头后,还能继续回去吃香喝辣。

村里人自然不干,拼死反抗,反而将这支散兵永远都留在这座山里。

那时村里也折了不?少?人。这些军爷身上的装备,自然也不?敢用,都藏了起来。而杀死官兵这个包袱,压在大家心里。

为防走露消息,村里干脆就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

没两年,有一窝流匪流蹿到前面的山寨上,将前面几个村落,还有山底下来往客商祸害得不?行,甚至还摸到村里来。

大家一琢磨,官兵都杀过了,还怕再杀一窝流匪不成?

干脆心一横,仗着路熟,从吊桥上摸过去,将一窝流匪杀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在匪窝里抄出大量的粮钱。

大家眼睛都看直了!

做无?本买卖能吃香喝辣,做良民辛辛苦苦就只够糊口,还要受各种鸟气,这还不?好选吗?

要说可怜吧,也挺可怜的。

要说可恶吧,也足够可恶。

这些人占了匪窝自己来做无?本买卖,除了出于兔子不?吃窝边草,没怎么祸害往下临近的几个村落之外?,之前那窝流匪做的恶事,他们自己也没少做。

顾奚没心思去替这些断个是非曲直,共情他们有多可怜无?奈。

在她心里,这些人都已经不是人了,要么是尸体,要么是以后给她做苦力做到死,暂且将脑袋寄存在脖子上的活尸。

当务之急,是赶着这群人,领她去端了这个匪窝。

说白了,山寨那边,是他们打拼的地方,这里,才是他们的根啊。

不?是足以信任的人,根本不会往村里领的。

顾奚也没有将这群作恶多端的人收归已用的心思。这些人,在她眼里,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顶多做个消耗品,做做苦力,做死为止。

她馋的是匪窝里那些被掳掠而来,身陷囹圄的可怜女子。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好好选些得力的,培养起来,就都是她未来的心腹班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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