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一觉醒来,顾瑶下意识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昨夜她梦见家里的大狗子,好好薅了薅毛。不过和大狗子不常见,它似乎对她生疏些。

好不容易她才抱住它,安抚大狗子好几下。

顾瑶全然不知,昨夜自己发生什么,只以为做了一个梦。

她瞧着在自己身旁的小孩已经清醒,打了打哈欠,询问道:“弟弟,昨晚睡得如何?”

猜想昨夜没发生什么事情,小孩入睡应该也快。昨晚她睡得十分不错,明明是入了深秋,还是暖暖和和。

自从她封印留仙珠的法力后,身子一向比以往怕冷,昨夜是她离开青云山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小孩沉了片刻,在瞥到顾瑶的视线时,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来:“姐姐,昨夜睡得挺好。”

顾瑶拍了拍小孩的背,笑着道:“姐姐睡得也格外好。”

玄冥回想到昨夜的场景,神情略收。

因为今日有要事去做,顾瑶倒不再磨蹭,女鬼一事实为蹊跷。虽昨夜没有按时到府,但他们毕竟收了别人的钱,得好好查出缘由。

一触及到银两的事情,肖天异常积极。没等顾瑶到曾经丫鬟住的地方,他已经先一步到丫鬟住的地方察看。

“弟弟,你眼神真好!”

昨日进府时,顾瑶不小心掉了一东西,正好想着在门口附近掉落。小孩眼尖一下便看到,给她递过来。

崽崽眼神真棒,顾瑶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顾瑶将丢下的东西放回怀中,与小孩还没转身离开,她听得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我都和你说了,我们府上并没有采娟儿这个人,你还得我们说多少遍?”

寻声望去,见一书生模样的男子面露愁容,手中拿着一绣着鸳鸯的手绢。

书生再次向门外的人询问道:“采娟儿是这绢帕的主人,她的手很巧。我问过店铺的老板,她说有看到过,你们李府有人卖出的手绢绣工如此。”

“她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她不远万里来寻我,走丢了。在下得把她找回来,你们再看看吧。”

“没有就没有,看什么看。我们府里小翠、小花、小娟的一堆,可就是没有采娟儿。”显然外门看门的人没了耐心,在看书生继续纠缠,直接一推而去。

书生身材瘦弱,一推就倒。

顾瑶没来得及施法,书生一个不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顾瑶见人摔得不轻,连忙过去。

书生见到顾瑶关切,礼貌地回道:“无碍,多谢姑娘关心。”

他拍拍身上的灰,看了眼李府门口,没再停留。

顾瑶瞧着他离去的背影有几许的孤寂,看上去有点可怜。正想叫住他,她就听得肖天叫喳喳的声音。

再回头时,哪里还有书生的身影。

“叶青彤真是多管闲事,还说我们如果这边事情没有解决,待她那里事情解决后,就来看看我们。我们自己解决,哪里需要她。”肖天一说到叶青彤,无数的话匣子被他打开一般。

“她的事情处理起来才麻烦,待了几天,不是还没有回去。”

见况,顾瑶明白小青彤是没啥事说。昨夜临睡前,她有和小青彤随意聊过几句,那边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简单。

肚子“咕噜咕噜”直叫,顾瑶望了眼一旁的小孩。她和小孩没吃早饭,不要饿着孩子。

民以食为天,她不理会肖天的一通乱叫,牵着小孩的手去觅食。

“瑶瑶,你且听我说,那叶青彤真是太过分。”

顾瑶没空理会肖天,她饿得不行。

吃了早饭后,顾瑶与肖天分别去调查。后面她发现到了白天女鬼该出现的点,仍旧没有见踪影。

如果按照李才德所说,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女鬼往常的几日都会出现,怎会说消失便消失。

难道是说,女鬼察觉到他们的到来,而退怯不敢出来?

“肖天,你什么时候买的绢帕?”顾瑶在房里研究研究女鬼的事情,见打探消息的肖天进来。

“绢帕一看就是女子的东西,你怎么不猜是哪个钟情于我的女子所送?”

顾瑶头也不抬,“恩,我信。”

才怪。

“肖天,绢帕给我。”在瞥到上面的鸳鸯时,顾瑶忽地一惊。

翻看几次,见所绣之物,竟是与她白日见到书生的绢帕一模一样。

“肖天,绢帕你是从何处得来?”

“瑶瑶,这绢帕是在女鬼生前的房间找到。上面有不同寻常的气息,遂拿回来研究。”

不同寻常的气息?

顾瑶再继续看了看手中的绢帕,上面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的不同。

“那并不是天生的气息,应该是被调制而成。因为消失得太快,现在气息已经不见,瑶瑶你自是感受不到。”

绢帕上面隐散的黑气薄弱,却还是入了玄冥眼中。

“采娟儿?”

听李才德说过,死去的丫鬟叫做小翠。但书生来到李府,要寻的是采娟儿。

顾瑶总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

细想一些线索,顾瑶语气沉了沉:“肖天,你还记得今日白天看到的书生没?我们怕是得先把他给找到。”

她得询问书生,有关于采娟儿的事情。直觉在告诉她,采娟儿和死去的小翠有关联。

一日过去,又是没有任何收获的一天。

书生自那日开始,没再来过李府打探消息,当李家老爷派人去寻,还是没有消息。

消息没等到,李家夫人先一步回来。

“什么活神仙,上次误打误撞碰到罢了。老爷容易被骗,你们下人也被骗得明明白白?”

顾瑶刚路过游廊,想要再去询问下李老爷有关死去丫鬟的信息,是否有什么亲人。

女鬼的事情,其实顾瑶有一点想法。可太多事情没想通,她也没搞清楚。

但从李府老爷所说的事情来看,她总感觉,女鬼仿佛没有恶意。

依照往常他们所见,一般到府邸出现的鬼怪,基本上是对府里的人有仇恨,亦或是恶鬼行凶。有些鬼怪一到府中,就会杀人。

然而李府里的女鬼,并没有杀人,甚至伤人都没有。且在李老爷的描述当中,仿佛女鬼只是跟着李府老爷而已,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最严重的情况,那应该便是上次客栈里的突然追击,把李府老爷吓得不行。

顾瑶以前真没遇到过眼前的案例,着实有些棘手。不明白女鬼的目的,实在是难以下手。

她路过一处游廊,正要往书房走。但没有拐过弯,她忽而听得一训斥的声音。

寻声望去,她见得有人好像在教训下人。瞧那人叉着腰训斥下人的模样,顾瑶认出叉腰之人是今日与李夫人一同回来的贴身妈妈。

“不过是江湖术士骗人,女鬼早被大师驱散,现下女鬼不在府内,哪里是那几个人的功劳。一男一女,还带着一个小孩,看样子就是来骗吃骗喝。”

“李妈妈,不得无礼。”

说话之人,顾瑶瞧去一看。见那女子大约二十左右,小腹微凸,显然一副有孕在身的模样。

看情形,不远处的女子应该就是府中的李夫人。

“顾姑娘,适才下人唐突之语,还望姑娘莫要怪罪。”

李妈妈往顾瑶的方向一看,才注意到原来顾瑶在附近,未免有些许的惊讶。

“见过李夫人。”

她本来装作没听见,直接去寻李老爷。谁知道,她直接与李夫人撞见。

那被发现的李妈妈,神情上微妙的变化,该是不知道她在场。

“无事,并不大碍。”顾瑶笑了笑,并不想继续深究。她还有事要处理,再客套几句话,她该去找李老爷了。

“李妈妈,还不快谢过顾姑娘的宽容。”

李妈妈听言,连忙向顾瑶走来,福了福身道:“多谢顾姑娘。”

顾瑶没想再继续待着,她还有事情要处理。随后她与李夫人简单客套几句,遂离开原地。

其实她不怪别人说坏话,毕竟她来了李府后,什么情况都没有发现。

在顾瑶离开后,李夫人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李夫人看着顾瑶离开的背影,将下人全遣散开来,独留李妈妈。

“夫人,您怎么出来了?您的胎位尚不稳。”李妈妈连忙扶住自家小姐,生怕有个好歹。

“顾瑶他们不能留。”李夫人望了眼顾瑶离去的方向,“但你这般,做得太过于明显,今日还被顾瑶撞见。”

李妈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对不起小姐,是我的错。”

李夫人抬起手放在李妈妈手上,语气虚弱无力:“老爷那边,我会解决。既然没有女鬼的出现,他们不必再留在李府。”

“是,夫人。”李嬷嬷扶着李夫人,忽见夫人脸色不好,担忧道:“夫人,您怎么样?”

李夫人的额头冒起虚汗,豆大的汗珠瞬间落地。隐隐的黑气从小腹窜出,她说出的话虚弱得很:“还差一小孩。”

只差一个小孩,她可平复胎位不正。

李妈妈循着黑气看去,又想到什么,道:“夫人,奴婢明白。”

只差一男孩,一切都可以如寻常人一般。

“李妈妈,小翠不要再放出来了。老爷找的二人有法术,莫要被怀疑到身上。我自是明白你是为了给我出气,但只要孩子落地,我的地位不会被动摇。”

李夫人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再想到什么,又继续吩咐道:“那刘生也是时候要解决一下,否则被那二人查出些什么,有些不好办。”

小翠便是采娟儿,她们自是知晓。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