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无论哪个世界她都不喜欢
咚的一声,后脑勺传来的一阵剧痛让宋思瑶惨叫一声,猛地睁开了眼。
她揉揉剧痛的后脑勺,习惯性的去揉眼睛,却在看清四周陌生的地方时慌了神。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这是一间再普通简陋不过的草屋,除了一张床,一个挂着锁的木箱子外,没有什么值钱物什。
自己的装束也变了,不是包臀职业裙,透过室内残缺的铜镜一角,能看到她的面容还是原来的样貌,只是小脸变得干瘦发暗,衣服也是普通的麻布衣服。
十几岁的姑娘模样,豆芽菜一个。
这?她是在做梦吗?
啊!
头顶的一阵刺痛令她猛地回忆到另外一个画面,她还在之前工作多年的地方,早上穿过高峰上班的人流,在到达办公楼底下时,她猛然倒在了地上,四周的人群吓了一跳,接着警报声想起来,救护车赶到现场。
而她在赶被送往医院的路上猝死了。
享年27岁,而她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漂泊多年,一心扑在工作上,朋友不多,老家远在外地,但她的死亡却不平静。
甚至最后,家人闹到公司,要求赔偿,她看到这个画面都没有任何眼泪,
因为她的家人要求公司赔偿50万,给她那个读大学的弟弟买婚房,甚至妈妈化了妆来找公司谈判。
毕竟是在上班途中,公司最后为了避免恶劣影响,捏着鼻子赔偿了25万。
但是,看着家人拿到以她性命换来的赔偿,去给弟弟买房的瞬间,她鼻子一酸,眼泪刷的落了下来。
“你在哭什么?过段时间你可要出嫁了!可不能再哭瞎眼睛!”
一道苍老浑厚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宋思瑶的记忆画面。
她抬头,草屋的房门口站着一位头发苍白,身材佝偻的老妇人,正扶着门框,她的身子挡住了室外大半的日光,在屋内投下长长的影子。
宋思瑶站了起来,走了两步却跌倒了地上,这个时候她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一阵阵的回声响彻寂静的草屋。
“我饿了。”
出口的沙哑声音,让宋思瑶震惊,她的嗓子剧痛,跌坐地上,却没力气爬起来。
全身像火烧,嗓子剧痛,肚子在咕咕叫,人的基本生理需求得不到满足,那种痛苦的灼烧的感觉令宋思瑶大梦初醒,她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望,匍匐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一双眸子迸发出一道烈光。
老妇人一步步走到了宋思瑶的面前,半蹲下身子,并未有扶起来她的打算:“你不是闹着绝食吗?这才几天就撑不住了?”
“瑶瑶,你快起来,你怎么就这么傻?将自己关起来,不吃不喝,折磨自己呢?”
一道悲泣的声音传来,绕过老年妇人,跑到了宋思瑶面前,将她扶到了床上,去厨房给她到了一碗水送到了床边。
就着女人粗糙布满老茧的手,她扶着缺了一角的碗喝了半碗水,咳嗽一声,碗差点摔在地上。
“乖,喝下这半碗水,还有呢,别急。”女人温柔的声音安抚了宋思瑶的不安,强烈的求生欲盖过了她的警惕,抱着一碗水痛痛快快的喝干净了。
“乖孩子。”女人收了碗,扶着宋福儿躺在床上,拿了枕头垫在了她的身后,让她舒服一些。
宋思瑶的嗓子感觉舒服多了,闭目休息了一会,精神才慢慢的缓过来,再睁开眼便看到了眼前这位双眼通红,给她掖被角的女子,年龄不过三十多岁,鬓角却爬上了一缕银发,却对她绽放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宋思瑶只感觉心中暖暖的,相比较比门口那位看热闹的老妇人,真的是鲜明的对比。
“绝食到最后不也屈服了?”
老妇人冷哼一声,迈着小碎步离开了,再没有过问宋思瑶一句。
“我累了,想睡一会。”
宋思瑶说完,便垂眸倒在了床上。
“好好,乖女儿,只要你别再闹着绝食就好。”
女人轻拍宋思瑶的双手,悄声退出了房间。
当室内重新归于安静,望着盖在身上的破旧被褥,展开被掐的发青的右手,她终于强烈的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是在做梦,是真的重生在了另外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和她同名的姑娘身上。
这个叫瘦的豆芽菜一样的女孩,还不如她活的恣意洒脱,从出生开始就是家里的小透明,从小缺衣少穿,奶奶不疼,爹爹不爱,在家里砍柴割猪草帮着勉强维持家里的日常生活。
她有两位哥哥,父亲是教书先生,赚得钱勉强维持一家糊口,但是依然捉襟见肘。
尤其两位哥哥到了说亲的年龄,却迟迟没有媒婆上门说亲。
急的家里长辈就如锅里的蚂蚁团团转,却在近日,有媒婆上门,送了二十两的银子,说是有人家瞧上了宋思瑶。
宋家一家子乐坏了!
有了这二十两银子,两位兄长的亲事就有希望了!
不过代价是,宋福儿要嫁到一位富户家里,给一位卧病多年快要挂了的男子配婚冲喜!
这还是宋思瑶偷偷在门外听媒婆说给父母长辈听的。
一直安静生活了十几年的豆芽菜姑娘哪里愿意去给别人冲喜,何况还是一个随时会挂掉的男人!
这也太憋屈了!
一不做,二不休,挣扎了多年的姑娘这次再也不忍了,开始绝食,和家里的父母长辈抗争。
奈何,没人在乎她的死活,这位姑娘活活把自己饿死了!
而现代同样不被父母所在乎的她,重生在了这位豆芽菜姑娘的身上!
“呵!”
拼着全身的力气,宋思瑶艰难的喘息一声,她不再抗争了,她还想活下去,不能浪费这次上天给予的重生的机会!
只是啊,无论上个世界,还是重生的世界,她似乎都不喜欢呢。
恢复饮食的宋思瑶,在连续吃了一周的地瓜以后,勉强恢复了生机,可以下床走动,在院子里散散步,看看外面的天空。
当然,安宁是短暂的,她很快被带到了家族长辈的面前。
宋父宋朝云是一位古板又严肃的教书先生,对子女的要求同样也很严厉,子女但凡有所忤逆都会受到强烈的打压和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