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挑衅我?

法拉利的启动声像雄狮怒吼,还没行使过就已经提前炸街报备,车辆纷纷躲让。

车平稳开了不到两分钟,寒相臣侧头看了眼梁媛,突然猛踩油门。

车身猛然前进,速度快得让人头皮发麻。

梁媛后知后觉寒相臣开车前那句话,慌张的想要抓点什么东西,可摸索了半天才知道这种车型压根就没什么可抓的。

纷杂的喇叭声,行驶而过的窗外只看到残影。距离不到三百米的大货车行驶在前,几乎占据二分之一的公路,身旁车辆一前一后带着些许距离行驶。

车速还保持着,可寒相臣半点没有踩刹车松油门的意识。

梁媛脸色苍白,手紧紧的攥着安全带,指尖泛白。那种接近死亡边缘的让人直冒冷汗,仿佛下一秒灵魂出窍。

几乎快撞上时,寒相臣才突然变道堪堪从货车另一侧行驶而过。

将货车远远甩后,他将车速放慢,侧头看被吓得脸色发白的梁媛,玩味的挑眉。

梁媛松开安全带,脸色苍白语气却截然相反:“我要是你,刚才就直直撞上去。”

“挑衅我?”寒相臣立即沉着脸。

“那可没有。”梁媛料峭:“我是出自诚心的要求,毕竟寒少的命比我值钱多了。”

“这一撞肯定上新闻,”她故作若有所思:“说来我还没上过新闻呢。”

寒相臣咬牙切齿,这要是男的,他立即停车将人暴打一顿,太欠揍。

“我偏不如你意。”

车速再次提高,却不像刚才那样惊心动魄,很快到达民政局。

签字拍照盖章,一系列流程不到十分钟。从里面出来,看着自己手上的红本,梁媛恍惚。

寒相臣以为她兴奋过度忘了反应,忍不住讽刺:“好好捧着,指不定回去还能敲老头子一笔。”

“少夫人,结婚证给我吧。”明叔忍不住提醒。

梁媛回神。寒相臣不知什么时候离开,身边只站着明叔。

“先生吩咐,结婚证交由他保管。”明叔解释。

梁媛将手里的结婚证递了出去。

怪不得之前提条件没说签字据,原来是在这里等着。

结婚证拿走,就算寒相臣想离婚都无计可施。毕竟老爷子还活着,谁要给他们补办结婚证都会知道,更别说离婚。

明叔将红本收起:“墓地在香山已经办理好,你之前卖的房子也办理好手续在你名下,随时随地可以搬回去。”

“我们现在过去骨灰寄放处还是?”

“谢谢,可以现在过去吗?”

……

将骨灰取出再到墓地将人安葬,出来时已经到了晚上。

盛夏的白昼很长,七点多的时间天还亮着。

明叔的手机响起:“已经处理好了…正赶回去…好,我问问少夫人。”

梁媛坐在后座里,望着墓园情绪低落。

明叔挂了电话上车:“少夫人,先生明早出院,让我送你回去收拾东西搬去寒苑。”

“好。”搬去寒苑意料之中,不过没想到这么赶:“我的行李还在地下室,能先搬回我家吗?”

“可以。”

汇聚各省人员的地下室阴暗潮湿,脏乱嘈杂,老鼠和蟑螂随处可见,梁媛住在其中一间。

四平方的空间只能放一张床还有一张小桌子,床底下堆放着满满的行李箱,床上还放着两个,桌子堆着老高的书以及洗漱用品。

明叔望着四周,想起自己做的事情,不禁愧疚。

“拿行李就好。”梁媛开口。

明叔点头,招呼着叫过来的保镖搬东西。四个人,人手两个,梁媛手里抱着一叠书跟在身后。

“房子你卖出去到先生买回来没有人进去过,还是原来的样子。”明叔走在身旁找着话题。

“帮我跟寒老爷子说声谢谢。”

明叔笑道:“这我可帮不了,还得你自己来。”

“……”

回到车上,明叔问着她:“少夫人,先生让给你买辆车,你有喜欢的类型吗?”

梁媛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辉腾或者银耳奥迪吧。”

“先生吩咐别给你买太便宜的车,少夫人,要不你再选选吧。”

“比如宝马,奔驰,迈凯伦保时捷或者法拉利、兰博基尼,迈巴赫也行。”他不懂车,但寒相臣他们几个开的车都是这些牌子的多,便记住了些。

“不用,就这两个您看着要一辆就行。”

“那就两辆换着开,先生也是这个意思。”明叔回答。

梁媛沉默。

她之前住的地方是二环内的老城区,时间不过八点钟,小区楼下都是坐着乘凉或是跳着广场舞的人。

八个行李箱放门口,四个保镖站后面,身旁还有个管家,活脱像微服出巡的‘大小姐’。

因为售卖出去过的原因,家具上都盖着白布,一个月的时间上面堆积了不少灰尘。梁媛就站在门口望着自己住了五年的房子。

明叔摆手让保镖出去后,才开口:“少夫人,我去医院看先生,你收拾完再给我打个电话。”

梁媛闻言感激看着他:“明叔,谢谢您。”

房门关上,梁媛动作麻利的将行李全部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三个多小时过去,房子恢复如初,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梁媛有一瞬恍惚觉得发生过的事情不过是在梦里,现在爸妈肯定在散步回来的路上。

想着想着,她眼眶不禁红了,这是今天她第一次落泪。为了钱把自己卖了她没哭,爸妈葬礼上她都没哭,可这一刻却怎么也忍不住。

“铃铃…”

梁媛将手机拿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她吸了吸鼻子滑动接听:“喂…哪位?”

“哪里?”

“什么哪里?”梁媛茫然,下意识反问。

“你住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不情愿的又追问了句,声音没刚才那般冷硬。

梁媛发觉声音耳熟,追问了句:“你是寒相臣?”

回复的是汽车鸣笛声,她急着又说了句:“不用过来,我自己回寒苑就行。”

“以为我乐意?”寒相臣回呛了声:“还不是老头子勒令,地址哪里?”

梁媛只好将地址报了出去。电话立即被人挂断,她将手机放下,趁着寒相臣没过来前跑进梁父他们的房间将一家三口的相框准备放在包里。

或许是太着急的原因,相框一不小心从手中滑落滚进床底。

梁媛爬下来正准备掏出相框无意瞥到贴在床底下的东西,她用力的将东西撕下,捡起相框起身往客厅的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