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法…的意思就是，他从头到尾都听见或者是看见了季芊的所作所为。

刚才她主动坐在罗铭轩旁边有意勾引的行为，不是勾引他，而是为了让一直躲在暗处的女朋友现身而已。没有多余的心思。

可如今看在蒋亦峥的眼睛里，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她开口不是解释，而是否认，“勾引和勾引之间是有区别的。”

蒋亦峥冷哼一声，刺骨的冷声道：“你倒是懂的不少。”

咖啡厅是他帮忙定的，这里虽然看上去清净，实际上预约的人满为患。若是没有关系，根本不可能坐在这里。季芊拜托他的时候，他也就跟着一起来了。

坐在不远处，他不知道她会用什么方法，所以有些担心地紧盯着。

只是蒋亦峥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式。穿着在他面前不会穿的裙子，做着永远不会对他做的动作，说着他想听却听不到的话。

无论处于什么目的，他吃醋了。

酸得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哪怕冒着暴露的风险，也耐不住脚步地朝她走了过来。

季芊一声痴笑。一只手担在了他的肩膀上，吐着妖气一样在他耳边问，“蒋总这是，醋得厉害啊。”

“没有。只是单纯地觉得你的方法不好，仅此而已。”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见他说的话。担着他肩膀的手又往脖子那边靠近了些，她整个人也离得更近。气息仿佛能滑过他的喉结，滑进他的心脏。

季芊了然点头，嘴里说着，“也是。但是这个方法够快啊。要是放任着微博上的新闻扩大，那就真的成绯闻了。”

她缓慢地抬起另一只手，一个指头从蒋亦峥的下巴一点一点抚过，直至喉结处停住。

蒋亦峥觉得有人在他周围点了火，才会让气氛热得有些头昏脑胀。

“我不想惹绯闻，不然我老公会生气的。”她的手指一动不动，却因为有人滚了滚喉结，让她上下来回一下。

说完，她把头埋进了蒋亦峥的脖颈处。鼻尖能触碰到身体最敏感的地方，她故意吐气。

终于有人忍不了了。蒋亦峥挪动一下，将她的头从肩膀上颠了下来。这一颠，季芊的嘴唇不偏不倚地印在了衬衣领上。

一个鲜艳夺目的唇印，是危险的信号。

季芊抬眸看着她，柔声撒娇道：“你看你，把我口红都弄脏了。”

蒋亦峥只觉得燥热，脑袋里一片混沌，想不到任何能让她恢复正常的方式。又或许，他甘之如饴。

一点点凑近他的嘴唇，她的声音一点点在变小，几不可闻，却放大了别的什么触觉。

就在快要亲上去的一瞬，她绕了过去，在他耳边用更加诱惑的声音说：“勾引和撩拨，是不一样的。”

撩拨不带目的，只是放纵欲望宣泄的一张方式。

如她，可是轻而易举地撩拨蒋亦峥。却在抽身是，不留痕迹。

蒋亦峥眼里的光一刹间暗了下来，他敛起一切反应，无声地站了起来。双手插兜地转身欲走。

“或许对你来说不一样。”

可是在他眼里，自己甚至不如罗铭轩。至少对方能让她花上一丝半点地心思。而自己，只配臣服于她，任由摆布。

季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突然一空。

莫名涌来的失落感和挫败，让她跳起来追了上去。她一把拉住蒋亦峥的胳膊，想要问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开口却是，“你生气了？”

“是因为我开的玩笑嘛？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何为臣服，便是只要你转身，我就在。只要你服软，我会退。

蒋亦峥定在原地，低头看着她一张焦急的小脸。一想到这表情，是为了他。哪里有怨气怒气，只有高兴。

只是脸上依旧装出一副冷淡，“回家。”

季芊觉得，蒋亦峥是这个世界上最容易生气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心眼最小的人。

可他又是最好哄的人。只要她道歉，就能被原谅。

手继续勾着他，一边的脸时不时靠在他的手臂上，能感觉到他传来的一阵阵温暖，“回家有饭吃嘛？”

“没有。”

“安？”季芊表情夸张，“是因为刚才为得罪你了吗？”

蒋亦峥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嘴角又忍不住地往上一翘。

看他的样子，季芊不再追问，直接点起了菜，“我要吃糖醋里脊，还想吃红烧豆腐。麻婆豆腐也行。家里还有鸡肉吗，还想吃宫保鸡丁。”

“嗯，鉴于你今天的表现。我决定晚上做沙拉。”

“蒋亦峥，做人不可以太计较，尤其是男人。”她如是威胁。

蒋亦峥突然不说话了，愣了半秒在思考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当真不应该太计较这些，可他只要一想到身旁这人并不属于他，心里难受得很。

又怎么可能不计较呢？

季芊看出了他的愣神，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了，你这样很好。”

说着，她松开手继续往前走。

“什么很好？”蒋亦峥在原地，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追了上去，“什么很好，哪里好？”

季芊羞赧地别开头说道，“突然出现好，吃醋好，给我做饭好，生气也好。”

总之，哪里都好。

可越好，季芊心里的那股子失落就越强烈。

蒋亦峥听得清清楚楚，一下子脚步又停下愣住了。哪一个片刻里，他有些晃神，总觉得她离得很近，可一旦伸手去抓，又飘散四落。

到底应该拿她怎么办呢？

回到家吃晚饭，季芊一整天的劳累和算计似乎都被治愈了。她毫不避讳地躺在沙发上，不一会就困意来袭。

冬天里房间里开着空调，似乎谁都抵抗不了地打瞌睡。

季芊难得的，睡的很沉。

就连蒋亦峥收拾完回来，蹲在她沙发旁边时，都没能醒过来。人怔怔地看着她，指腹在她眉心中央按了按，按走褶皱。

橙黄色的地灯下，他胸口涌动着莫名的激荡。一个起身，他轻吻在了额头上。

心里发誓，“再给你些时间，或许，没准，可能你会舍不得离开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