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亦峥抬起头，眼底的冷漠像有一股剧烈的寒流，肆掠过周围，寸草不生。

季芊先是愣了愣，随后一个不走心的笑容，否认道：“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

人已经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身高和坐在沙发上的人之间形成了一些距离，像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卑微。卑微到要去帮其他男人讨你开心？”

或许是蒋亦峥的态度，或许是卑微两个字刺痛了季芊，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眼神比他更冷，“抱歉，是我多嘴了。”

她就不应该开口让他帮忙，不过就是一个抄袭事件而已，她又不是没有能力自己处理。

需要他蒋亦峥干什么。

没等他回应，季芊自顾跳下了沙发，就要往卧室走。

刚下地，人就被横着扛了起来。蒋亦峥有些粗暴地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又狠狠地甩在床上。眼底有红血丝，不单是喝醉后的失神。

季芊挣扎着，嘴里怒骂道：“你神经病，你想干什么？”

蒋亦峥皱眉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季芊三两下就跳下了床，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软下来。一旦求饶，比无葬身之地。

他的手指着床，眼底无光，声音低沉道：“在这里让我开心了，我就帮你，和你的方喻诺。”

啪。

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

季芊下手很重，可打完又有点后悔。

她看到蒋亦峥白净的脸上出现了一个五指印时，心里一片酸痛，眉头紧皱，喉咙里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可蒋亦峥就像是疯了一般，用手捂着脸，更凶狠地看着她，“怎么，不愿意吗？”

这样子的他，令人讨厌。

他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刀一般，插进了季芊的心里。她后悔开口，后悔打他，甚至后悔不该回家，可一切的后悔在她骄傲的尊严面前，不值一提。

季芊冷静了下来，主动地将裹在身上的开衫毛衣脱下，嘴里淡淡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话，彻底激怒了他。

让蒋亦峥再次陷入了疯狂，他钳住季芊的手，整个人扑倒了她，在床上肆意地亲了上去。

带着心痛地享受着。

一想到为了别的男人，她在沙发上等了他一晚上，怒气冲天不禁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又想到为了别到男人，她竟然甘愿爬上这张床，一下一下发狠地咬着她的嘴唇。

渐渐地，季芊柔软和冰凉的唇瓣像是消解了他的震怒。蒋亦峥的动作开始缓慢而轻柔，却也带着些情欲地继续摸索。

她很软，像是一团棉花一样，让人忍不住一点点陷进去。

季芊牙关紧缩，却在他的手掐了一下腰时，轻喘着张开。她的回应并不是谄媚，而是不自觉地想要给予。

蒋亦峥一点点往下，在吻到她脖子的时候，季芊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

声音轻柔又无力地说了一句，“你这么生气，是因为‘陈’吧。”

蒋亦峥所有的霸道侵占，都停住了。在她的脖颈处，嘴唇轻轻停留在上面。鼻息刺的她整个人都酥痒。

她继续，“因为我让你找她，所以你才生气的，对吗？”

“为什么是她？”蒋亦峥的声音里沾染了些抹除不去的欲望，沙哑里能揉出水。

一字一句说的缓慢，气息继续吞吐在她的脖子上。季芊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就感受到他发丝的香味。淡淡的青桔味道里。

在今夜，有些酸。

“我看到你亲自去国外请她回来，你跟她的关系，很好吧。”

蒋亦峥没有回答，只是伸出舌尖，轻舔着她。缓慢地撩拨着她所有的理智。见她不回应，嘴里温柔地说道：“继续。”

“你那么生气，是因为我想见她，你不想我见她，对吗？”

季芊的声音在逐渐变小，像是没什么底气。

她似乎听见脖子处的那个人淡淡痴笑一声，随后又是冷淡疏离的问，“你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想你见她？”

“因为你不想让她知道你结婚了。”季芊的斩钉截铁，是对蒋亦峥的否定。

说明他的姑娘从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他的追求和用心。还在以为他的一颗心会在别人手里。

想到这些，他的挫败感实在让他无法躺在这里。

蒋亦峥坐起来，背对着她，一动不动地待了很久。

季芊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空洞在逐渐变大。果然跟她想的一样，这个叫‘陈’的人，在他的心里跟别人都不一样。

良久，床边的人突然站起来往卫生间里走。

“不继续了吗？”季芊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好不容易虎口脱险，她倒好，生怕蒋亦峥吃不到肉。

反倒是对方，脚步没有听，只是传来一个声音，“趁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

他可不能保证，面对这么主动的季芊自己能把握得住。要不是想着她或许还没有准备好，早就吃干抹尽了。

一忍再忍，是不想让她有一丝的犹疑。

季芊讪讪回到房间的时候，突然有些莫名其妙。她跟蒋亦峥在客厅的时候，明明在吵架。被他扛着回了房间，也是让她献身的。

她还为此打了他一个耳光。

可究竟为什么，在她说完那些原本不该开口的问题时，他反而放了她。临走前赶她走的话，又不是恶狠狠的。

反而带着些无奈和宠溺。

季芊想，究竟是哪一个环节这架开始吵不下去的？

正在她左思右想，越想越有些后悔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的门也跟着响了。

季芊心里那点紧张和期待，似乎随着夜越深，越强烈。可越是强烈，她越是不敢开口。扯着嗓子喊道：“我要睡觉了。晚安。”

“你不是要见‘陈’。不出来别后悔。”

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下了床。当她正要开口骂蒋亦峥是个混蛋的时候，自己一张脸忽地被捧了起来。嘴上凑近了一个温热的绵软。

毫无预兆地轻轻一贴，紧接着耳朵有人说了一句，“晚安。”

这晚，恐怕再难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