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周恋人09
校长给平不凡留下一个难以体悟的眼神,背着手离开。
平不凡还没从这一事实里反应过来。
校长竟然是原山有的爸爸?
那你儿子在你学校里都快抹黑成墨水儿了,你咋还乐呵呵地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
平不凡带着震惊去学校小卖部里买香烟糖果,倒是碰到一个老熟人。
木有枝。
木教授还是那副老样子,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浑身有一股书生气,面容英俊到不符合‘教授’这个身份在大众印象中的刻板形象。
他今天依旧穿着白衬衫,衬托得他挺拔而有质感,古人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果然不是假的。
自打平不凡进了小卖部之后,木教授的视线就没从他的身上移开,灼热得让平不凡觉得自己后背快要烧出一个洞。
看到这人,平不凡内心百感纷杂。
首先想到的是那人对自己脖子留下的痕迹,第二个想到的是木教授给他留下的黑戒指。
平不凡走到收银台,把四盒香烟糖整整齐齐地摆在台子上,木有枝紧跟其后,放了一包烟,货真价实的那种。
学校里还真有烟卖?
上次怎么没看到。
木有枝仿佛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香烟在最里面货架的玻璃罩那一层,旁边卖清洁用品的。”
他顿了顿,笑道,“不过你不能抽烟吧...小孩儿。”
“不小了。”平不凡结完账,径直走了出去。
出去后他没有直接走,而是站在小卖部外面等着木有枝。
平不凡一开始没注意,后来一抬眼——
来来往往的人紧紧盯着平不凡,眼神涣散,愈发不对劲儿,感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妈的,不会是那什么万人迷效果又出现了吧。
平不凡往后退了一步。
人们逐渐向他靠近——
“干什么呢。”木有枝掀开小卖部的帘子出来,“该上课的回去上课,买东西的就进去买东西,全围在这儿干什么。”
那群人似乎瞬间恢复了理智,眼神变成正常人的样子,各自散开。
平不凡都惊了。
木有枝还有这功效?
“你是在等我?”木有枝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笃定得像是肯定句。
“对。”平不凡转向木有枝,“我就是想问问这戒指到底是什么东西,挺神奇的。”
“神奇吗?”木有枝抽出一根烟,点上,“就是我的一份礼物。”
明明是抽烟,木有枝却做得跟个艺术一般,手指修长,跟他教授的身份形成一股反差。
木有枝转过头,看向平不凡的脖子,神情非常惋惜。
“真可惜,你脖子上的印子已经消了。”
一说到这个,平不凡立马拿起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你能不能别提这个。”
平不凡忍住没破口大骂。
毕竟男配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关键,他以后还得管木有枝要火焰。
“不提。”木有枝嘴角带笑,“你说不提就不提。”
平不凡再次尝试问道,“那戒指,真没什么特殊的含义?”
“有啊。”木有枝回答道,“我都把戒指戴在你无名指上,你说我什么意思。”
“啧。”平不凡皱起眉毛。“还能不能聊了。”
木有枝压根儿没有认真回答他问题的准备。
“以后吧。”木有枝一根烟抽完,把烟头摁灭在自己的烟灰夹里,开始用洗手液给自己擦手,柠檬味、不要用水的那种。
还挺讲究。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
木有枝说完后对平不凡招了招手,“估计你马上就会再来找我了,不急这一会儿。”
平不凡没吭声,看着他离开。
这木教授怎么这么神神秘秘的,一点儿都不质朴。
平不凡举起手指,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的手上的戒指,黑色的、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他想起木有枝刚刚说要戴在无名指的言谈,心里莫名不舒服,又不是订婚,戴什么无名指。
他伸出手,想把戒指戴到食指去——
怎么拿不动?
平不凡用另一只手用力往上拔,手指都快要拔掉了,戒指还搁那儿一丝不动,跟长在手指上了一样。
邪门儿了。
平不凡再一咬牙,一用力,还是没有抽出来,他甚至放到墙上磕了磕,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怎么会这样?
平不凡带着一头的郁闷重新打车回医院,下午的课调到明天上午了,也没必要在学校里待着。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门口,平不凡付完前后立马下车,先是跑到洗手池那儿再次尝试把戒指取下来。
用力拔、用最大的水流冲,用肥皂搓——
就是下不来!
平不凡举起自己的手,无名指都快成萝卜了,黑戒指纹丝不动,跟座大佛一样蹲在他的手指上。
他叹了口气。
“操...”他一边抱怨,一边上楼,推开病房的门,“怎么取不下。”
房门打开,原山有在看电视。
平不凡决定先不想这邪门儿的戒指,他怀里的小白猫弱弱地“喵”了一声。
对了,等到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出去问问小白猫,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
最近小白猫没说话,平不凡都快把他当成真猫了。
“吃药了没?”平不凡走到病床边,发现原山有身上的伤口基本上都恢复好了。
这...简直是超人的体质。
“早上的吃了。”原山有说道,“中午的三粒还没吃...”
“我给你拿。”平不凡低下头,从柜子里拿出那个药盒儿,从里面掏出三颗药片递给原山有。
“谢了。”原山有接过药片,三个,躺在手心。
平不凡又给他灌了半杯水,递给他,“慢点儿,别噎着。”
“行。”原山有仰头,把三颗药往自己的嘴里塞——
“等等...”平不凡拉住原山有的手,“你干嘛呢?”
“不是你让我吃药的吗。”原山有举起自己手里还没有咽下去的三颗药。
平不凡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原山有,“我就问问你,你知道这药是什么颜色的吗?”
“我伤了骨头,又不是伤了眼睛。”原山有说道,“不就仨蓝色的吗。”
“啧。”
平不凡把其中一颗药从原山有的手心拿出来,把外面蓝色的塑料壳儿一剥,一分为二,露出里面白色的药片。
原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