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Chapter31
叶凉站的位置偏,加上前面有屏风挡着,别人很难注意到她。
灯光这么暗,找到莱昂纳多有点儿困难。
“哎。”叶凉看了一眼手上作装饰用的表,距离宴会结束至少还有四个小时,也不知道她得从这里站到什么时候。
叶凉没指望回去找乔治和罗杰两个人,何况她再去问也问不出什么话了,来这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和这两人的交集还是越少越好。
凯瑟琳的病情清晰了后,叶凉差不多可以知道乔治嘱咐托比一定要让她每天吃的药,应该就是治精神的药物。
“先生们女士们。”主持人走上台站定,万年不变的开场白传到了叶凉的耳朵里,“感谢各位的到来。”
叶凉思绪被打断后就竖起耳朵听着主持人接下来的话,从他说的介绍中叶凉了解到,原来今天的宴会是施瓦茨家每年一度的慈善会,只不过今年在时间上提前了。
“今天,也是罗杰·施瓦茨先生最后一次作为主办人到场。”
叶凉弯腰捏了捏小腿,穿着高跟鞋直挺挺的站着实在难受。
对于主持人这句话,她没什么可意外的,罗杰说不要财产时的态度不像是作假,他不要,多半也是给乔治,跟自己都没什么关系。
……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事儿是跟她没什么关系,可跟凯瑟琳有关系。
万一等她走了后,凯瑟琳回来一看,本该属于自己的财产都跑去了乔治名下……前提是凯瑟琳清醒了才会怪她。
嗯。
还是不对。
叶凉想起乔治与她说的话,她用财产这件事情试乔治的底线的时候,她说“我可以不要财产继承权”,然后乔治反应挺激烈的说了句“不行”。
乔治没有纠正她说“你本来就没有继承权”,而是说“不行”。
为什么不行?
她本以为凯瑟琳的剧本是个争财产的家庭狗血剧,现在看来好像跟财产关系不大。换个思路说,其实这样也对,毕竟罗杰和乔治的私人财产不一定比施瓦茨家族的可用资金少,甚至可能更多。
台上主持人还在继续说些什么,叶凉也没注意,所以当她被一个服务生打扮的人叫到走廊,又被之前给她化妆和递纸条的罗莎拉着走上台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路上,她并没有主动问罗莎,这是什么情况。
该知道的她总会知道,提前问了对她没好处。罗莎这个女人,只在今天下午和她见过一次,她不清楚这个人的底细,很可能说一句错一句。
一上台,灯光立刻集中在她身上,叶凉为了保持住自己沉着冷静的形象,淡定自若的站在主持人旁边当摆设。
“这位是前主办人的女儿,也是现主办人罗杰先生的侄女。”主持人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叶凉恰到好处的冲着台下鞠了个躬。
主持人这句话倒是提醒她了,凯瑟琳这两个叔叔不为名不为利,没有害凯瑟琳的心思却各自藏着事情——还是大事儿。
一个情绪不稳定,一个整日严肃。施瓦茨家族还没没落,他们着什么急?
凯瑟琳的病情为什么对他们这么重要?
有秘密啊,关于凯瑟琳的,关于他们的,或者是关于罗杰口中的“凯瑟琳的父母是谁杀的”这件事的。
凯瑟琳的剧本她上次整理到一半,剧情能背下来一部分。
找罗杰谈完话后她就知道,凯瑟琳真的大部分是按亲身经历写的。虽然她理解事物的能力不是那么的客观——要理解一个精神心理都受到过严重创伤的女孩儿的表达能力,不过这些并不妨碍她对真相的探求。
叶凉毫无波澜的眼神扫过在座的各位。
主持人说完后,罗杰上了台,站在叶凉的旁边。
罗杰侧头看了一眼他的侄女,拿过话筒。
“在这个重要的场合,我想亲自宣布一件事情。这也是我为什么要提前举办慈善会的原因。”罗杰的状态还算可以,他的右手轻轻拍在凯瑟琳的肩膀上,条理清晰的开口说道,“自从我的哥哥离开后,我的侄女凯瑟琳·施瓦茨的精神状态一直不是很好,因此并没有公开在媒体面前。”
“现在她的病情基本稳定,经过股东内部统一决定,施瓦茨家族名下集团正式交给凯瑟琳·施瓦茨这位正牌老板接管。”罗杰说完,把话筒递给叶凉,示意她讲话。
底下没人议论,叶凉接过话筒,眼神飘忽着,突然眼尖的看见后面的一排记者。
罗杰根本就不安好心!这底下坐的肯定少不了各界名人,她要是出半点儿差错,留给他们的印象也许就变成了“尚未痊愈且担不起重任的病人”。
叶凉心底一片茫然,她相信,就算是真正的、清醒后的凯瑟琳站在这里,没有任何准备的被告知要接管公司,还要立马准备发言,也会风中凌乱的。
她说什么?说什么?
感谢祖国感谢人民吗?
这些情绪她不敢显露在脸上,叶凉抬手将话筒举到嘴边,迟迟没有说话。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就是激动地无言,需要大量的时间来缓解情绪。
她沉默许久后,才说道:“我会不负众望的。”
叶凉没先给他们打个预防针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也没有过多的谈论自己的能力问题。
说白了,那些公务文件也不会递到她的手里,她就挂个名安安心心的数钱就好了。
不过这句话还是有点儿狂。叶凉怎么琢磨着都觉得她表现的还不是特别好。
剩下的就交给主持人了,叶凉跟着罗杰走到走廊停下。
“你见过乔治了吧。”罗杰开门见山道,“我本来没打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