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要再回去一次，偷那紫微天甲符？

这种玩命的事儿，干一次就够了。

她修为提升了，那《冥水真法》也可以接着往下练了，连莲打开这三本功法，看着下面可以修炼的法术等等，不想看得越来越高兴，这下一个法术正好是她现在急需的！

只见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几个大字“沧澜秘术”，这是门防御性的法术，焕云出品，必属精品！不是一般的防御法术可比，而且既不用回去偷紫微天甲符，也不用去想法子炼体炼得满身肌肉。

连莲叹了口气，最惆怅的就是每次看功法就得两本对照，自己分析，甚至偶尔要做独创！

费了很多的脑子把这份法术整理出来，连莲准备好好休息一宿，第二天开始闭关修炼，等修炼有成就可以离开这个见鬼又危险的世界了。

睡了一觉清醒了不少，那云家的空间秘法怎么会那么简单，她先前想的一多半都是错的，不过这空间秘法包含的内容繁多，连莲对其他的也没兴趣，只要能从小飞升通道逆行下去就满意了，至于以后怎么回来……那以后再说啦！

每天研究一会儿空间秘法中关于怎么找到并经过飞升通道的篇章，再用其余时间修炼本命功法中的沧澜秘录，表面看就是用灵力设置防御屏障在身体周围，其实要复杂很多，连莲看了很久，研究出来适合自己的一种方式，就是用体内五种灵力均匀的铺设在皮肤表面，把自己伪装成和空间隧道中混杂的灵力一样，隐藏到所处空间当中，成为那些混乱灵力的一份子，这样空间就分辨不出她是个异类，这样就可以安全通过了。

只是这顶阶功法上的顶阶法术都一个德行，沧澜秘录和仙纹术一样，威力虽大，使用的灵气却多，而且不止消耗灵力，她的神识，体力都会消耗。都说以前这种先天道体是上天的宠儿，她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能晋阶，习得上面的法术，却除了生死关头可以保命，平日就跟没炼过一样的。

这功法和体质实在坑人。

这些天算是安全，连莲用了几个月时间把空间秘法弄明白，把功法里的沧澜秘法练了个半熟，此地位于鸿蒙界偏南的方位，飞升通道所在的霞鼓山在西北方位，有好长一段路要走。

连莲往前走，绕开云阳二城，路上顺便练习沧澜秘法，到了一座城池后，买了点吃的，径直去了传送阵处，附近还有卖苏心果的，以前买不起，现在她不缺钱了，就买了好多带上，立马许多修士朝她看来，出手阔绰的人走到哪总是更受人瞩目点。

在传送阵启动的时候，连莲启用了体内的沧澜秘法，副作用明显，更晕了，刚下来就吃了好几颗苏心果。

“道友对传送阵反应很剧烈，来这边休息休息！”一个男修要过来扶她。

连莲挥开了这个人，自己走过去坐着歇息，她如此冷漠，也就没人来贴冷屁股了。

第二次传送阵里，连莲继续使用沧澜秘法，还是什么用都没有，便找个客栈住了一天，晚上好好想了想自己对这法术还有哪里忽略的地方，半夜才想到了，第二天改进了试试。

应该是有天才存在的，比如她师父段以宿，比如她大哥连浩天，再比如她师姐，但是连莲觉得自己应该有自知之明，有先天道体又怎样，资质不错又怎样，天赋而已，她做事情从来就没有一次成功的，总是拖拖拉拉，各种事故……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不管前期如何艰难，后来总能得到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

想要进步的唯一办法就是不断反应自身，找到不足去改变，找到做得好的地方去弘扬，连莲秉承这个原则，在一次又一次的传送阵中偷偷练习沧澜秘录。

有的时候出了差错，不仅自己更加难受，还连累到了同行的人，下了传送阵，几个人都晕的差点站不住。

“你们今日的传送阵是不是有问题？”

“太难受了！苏心果！苏心果！”

“这还是我第一次晕传送阵，感觉真是太草丹了！”

“我要赔偿，你们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

连莲偷偷地坐到一边，尽量不让人注意到自己，又作孽了，唉！

后面几次，沧澜秘录用起来就得心应手了，她乘坐传送阵不会再有眩晕恶心的反应，算是修道有成了。

距离霞鼓山最近的地方是小河西，小河西周围非常荒凉，这里的要么是对故乡情切的原住民，要么就是在霞鼓山当值的弟子出来放风，还有就是一个驻地在此的小门派，三清门，门主是重明。

连莲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拜访了，坐在酒楼最后感受一番鸿蒙界的气息，待会就要回灵雾界了。

她看了看天，这些日子那雷电魔眼再也没有现身，却给了她更加紧迫的感觉。

徐陌没能和他在一起也许是好的，她就不会拖累别人。

楼下，一个灰衣的微胖修士步履匆匆走过，身形似曾相识，连莲盯着那人看，那人却好似察觉一般转了头，连莲忙低头用手挡住了脸，不过也看清了那人长相，就是重明掌门本人。

再抬头的时候看到重明走到一个拐角，四下张望后才进去那个小巷子。

偷偷摸摸的，重明掌门在做什么？

连莲想了想，觉得可疑，但她这边有其他事，不能也不想过去跟踪追查，最后还是发了条传讯符到五陵仙门，还是告知程师兄一下吧！

这个小插曲过后，连莲吃了两个果子，就收拾了行囊，准备出发逆行小飞升通道。

霞鼓山除了是正道修士的小飞升出口，没有其他的特产了，也是荒地一块，说来连莲又觉得自己命不好了，鸿蒙界那么多藏宝的天地秘境，她就光来这不好的地方。

把其他想法抛到脑后，连莲穿上神隐披风，先到了正道门派驻地这里，各门派驻地都有各自门派的标志性建筑，连莲还是第一次见，颇觉得有意思，修士们有在自己房里修炼的，有聚在一起闲聊的。

没人发现来了一个不速之客，连莲绕过他们，小心翼翼去了霞鼓山，看到头顶铭刻着三个红色大字的石块，连莲从中感觉到了一丝道意，这肯定是某个大能的手笔，但现在可不是顿悟的好时候，连莲收回视线，却还是觉得有哪儿不对劲，站着朝四周看了看。

连莲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怎么忘记了，他是邪修，要从邪修出口幽冥谷进入，这里是正道修士的霞鼓山，怎么能是她来的地方呢？怪不得觉得好陌生，她就不是从这出来的！

那现在拐回去，重新去魔地，找到幽冥谷入口再进，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这样想着，今日需要来此值守的修士踩着飞行法器而来，连莲站起来看了一眼，跺了跺脚一头钻进了霞鼓山中，若是没记错，当时从这里醒来也看到了正道修士，这飞升通道虽然有三个出口，却都是在一处的，进去之后再找邪修的入口罢！

霞鼓山内常年无人出入，连莲先是进入了稀稀拉拉的树林之中，绿草绿树中有窄小的道路，连莲走上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书写“止战”的石碑，她饶了过去。

连莲走了许久，发现还是在正道修士的霞鼓山内，就在神隐披风的遮挡下飞了起来，和许多的密地一样，高空飞行危险性很大，可短时间的低空飞行来查探周围情况，还是安全的。

连莲看了四周，往北边去树林越来越密，遮天蔽日连阳光都很难照进去，而往南边树林却越来越稀疏，由树木满布的绿色变成了褐色的岩石地貌，倒是南边更像邪修之地。

连莲选了方向朝南方而去，果然正道刚正气息越来越弱，她感觉到了魔灵力特有的阴邪之气。

连莲到了一棵树下站住了，最近的这些树上都挂了蓝莹莹的野果子，这是蓝月果，她记得刚到上界的时候就是在这颗树上醒来的，已经找到了位置。

可是那个空间节点究竟在何处？

连莲用空间秘法中所教的方法打了法诀探测两个空间连接之处，显示西北边和东南方各有一个空间节点。

她要选一个。

这两个方向应该是去往魔修的魔狱岭和邪修的幽冥谷，再往南边去那是妖兽出口所在的万寿山。

妖兽在修真界的存在感实在很弱，人修把妖兽压得死死的。

连莲选了幽冥谷的方向而去，乱世丛林中崎岖而行，最后到了一个黑雾笼罩的地方，她本能的在此处停了下来，前方那奇异的灵力波动和她手中玉简上，所记录的空间节点所会有的波动如出一辙。

她找到了！

连莲仔细看了看那处，先吃下了可以暂时提升实力的灵丹，尽管过后对身体有一定伤害，但为了过空间通道也顾不得许多了。

连莲站在一个山崖上头，山风猎猎，天空中空无一物，她瞳孔微缩，里面光芒闪烁，手指掐算着时空方位，然后手臂朝着面前空荡荡的空气挥舞了几下，体内磅礴的灵力就这样暴露了出来，

“开！”连莲大喝一声，面前凭空出现了两道白色的灵力巨掌，手掌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往两边撕去，空间剧烈地震颤，空气中出现一层又一层的灵力涟漪，就像在平静的湖面中，抛进了一颗又一颗石子。

这石子越来越大，涟漪变成了波澜。

咔嚓一声，如同一道大门突然打开，一道灰色的裂缝出现在连莲面前，那门里的混乱灵气气息正是玉简中所描述的混乱时空，从她的角度看进去，是一片虚无，却给人危险至极的感觉。

连带着裂缝方圆十里之内，灵气都是一阵紊乱，裂缝中传来一阵强有力的吸引力量，要把外面的人吸引进去，包括周围的灵力，疯狂地涌了过去。

在周围魔灵力被吸纳的同时，这扇空间之门竟缓慢的缩小，有关闭的趋势。

此时不进，更待何时？

连莲不再等待，纵身朝着那空间裂缝跃了进去，她闭紧了双眼，同时运转起沧澜秘法，却仿如撞在了一块海绵上，使不上力，然后又如遇到了弹簧的力道，被反弹了回来。

连莲坐在地上，愣愣得看着那越来越小的空间裂口，什么情况？

下一刻，她往左边一看，就跳进了旁边的灌木丛中，同时披上了神隐披风隐藏自己。

“什么情况？”一个男修的声音传来，他顶着自己的防御法器来了这里，隔得很远就被这里的灵力波动波及，幽冥谷很少会有这么大的动静，这还是第一次。

难道是有什么宝物出世？不，哪里都可能有宝物出世，只有幽冥谷出来的只能是人，他就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逆天的修士小飞升了，赶过来，却看到了这扇空间之门。

以前小飞升修士都是随机出现在幽冥谷各处，自己走出来，他们在谷口迎接，这能看到空间之门的出现，还是第一次，十分新奇，但他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修士出现，那空间之门倒是慢慢地关上了，真是邪门！

他想着就一步三回头离开了，准备回去好好和同伴唠唠这个嗑。

等他走了，连莲才从暗中出来，站在原来空间之门前面的位置上，那种排斥的力道是要闹哪样？

都是邪修还不相容了哈？

邪修……魔修……

连莲脑子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想当年她飞升上来的时候是落在蓝月果树上的，那处应该是魔狱岭幽冥谷的交界处，这是有可能的。

连莲忐忑的向魔狱岭而去，越往那边走，脚下越是寸草不生，风沙岩石阴冷黑风不绝，但是一点人烟都没有，而且连莲可以感觉到，这里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修士来过了。

魔修在修真界早就绝迹了。

她会是魔修吗？

她明明是根草啊！

……是不是待会儿就知道了。

连莲用法诀确定了魔狱岭空间之门的位置，像方才那样打开了这里的空间门，这里蛛丝环绕，地上灰尘一片，空间门好似关闭了有上万年，她一打开就有一种绵绵不绝的比邪修那里更阴沉黑暗的灵风刮了出来。

连莲深深吸了一口……好舒服，好亲切。

她看着那明明没有生命却好似一直在朝她招手的空间之门，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她竟然是个魔。

这个身份除了说出去比较拉风之外，真没什么值得开心庆贺的。

师父说过当时就看重她体质，师父是早就知道了罢！

哎，师父这些年不说也是怕她有压力……可还是想和师父一样做邪修呢！

至少是个人。

这茫茫的修真界中，上界，下界，除了她，不知道还有没有第二只魔。

突然就觉得孤零零的呢！

那空间之门良久无人进出，已经渐渐开始关闭，连莲不再顾影自怜，驱动身上的沧澜秘法，闭上眼睛就钻了进去。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没有东南西北，没有路途飞鸟，静的只有雪花飞落的沙沙声，北风的呼啸声，这里的气温极低，太阳如同裹了一层冰块，发出黄白的光芒。

千惠和缘去送千渡到了此地，把那势利眼的执事弟子又骂了几句：“这里真是咱们雷音寺最寒碜的一座洞府了，师兄年纪轻轻便要结法相，他们不说安排个优等洞府，竟然给了一个最劣质的，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等师兄结了法相出去，他们定会被狠狠打脸的，嘶——真冷啊！”缘去紧了紧自己衣服，“要不我去找长老反映反映，给师兄你换个好点的闭关之地，这地方实在是，实在是冷的不可思议。”

三人走到了一处背风的坡地，往下挖了个雪洞钻了进去，才感觉不那么冷。

“道明主持和道孚长老根本就不管这些事，如今我们雷音寺是越来越乱了，欺上瞒下，收受贿赂，真担心以后我们佛修的处境。”缘去道，他是本土修士，对雷音寺的事情懂得多，“上头两位长老自己都不干净，拿寺里的财物和旁人做交易，谁管我们底下修士的死活呢？”

千渡坐下静静的听他俩说话。

“说起来我们雷音寺也是鸿蒙界的佛修圣地，曾经也辉煌无比，如今却不如那对面的尼姑庵了！”

千惠点头：“我们宗内没什么天才弟子，妙华门中新一代的弟子势头却强，尤其是元贞，听说也是灵雾界飞升的，你们这个界面我真是好奇无比，等我佛法再精进一些，一定要好好算算，这个灵雾界到底是什么来头。”

千渡面对两双眼睛，缓缓开口：“别看我，我也不知道灵雾界怎么专出天才修士。”

缘去笑道：“他们都不懂，千渡师兄也是天才修士，可怜偌大一个雷音寺，竟没一人识得。”

“我听老一辈的师叔说起过神魔大战之前的雷音寺，也是天才辈出，如今活下来的那两位，实际上并不算出色。”缘去小声道。

千惠好奇地问：“说说呗！”

“当年我们宗内佛法最深的是空灵长老，最天才的弟子是空灵长老的弟子道宣禅师，道宣禅师在修真界声望很高，佛法也精深。”

千惠点头：“我听说过他，可惜后来竟然在神魔大战中陨落了，死在了魔修手中，真是遗憾，如果道宣禅师还在，如今也轮不到那两位指点雷音寺诸事，我们如今的日子也不会如此难熬。”

缘去却摇了摇头：“你只知其一，此事我听老一辈师叔说了，另有内情，传闻道宣禅师不是死在魔修手中，而是陨落在自己人手里。”

千惠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会听到这种秘辛：“可靠吗？”

缘去点头道：“神魔之战后，道宣禅师在雷音寺的遗物本应好好保存，再不济也要收起来以示尊重，可事实却是，道宣禅师的遗物全部被焚毁，一切痕迹都被抹去，连雷音寺的史录上都甚少提及，这不是心虚才有的事吗？”

千惠还想再说什么，千渡开口道：“你们吵不吵，我要开始闭关了。”

千惠缘去二人是陪着千渡来参观一下这结法相的闭关之地是什么模样，同时也是安慰他一番。

千渡的表情和平日一样，仿若并不在意这些。

“那我们走了，师兄你保重。”两人告辞。

等碍事的二人走后，千渡从雪下出来，凌空站到了雪地上方，寒风把他的衣襟吹得猎猎作响，这里本不是这样，曾经这里是雷音寺最好的洞天福地，是宗门给他的洞府，可如今下方的灵脉被抽，佛宝被挖走，颇有灵性的树木花草也被移植，只留下了满地的风霜雪地。

即便如此，这里也是非一般的修炼之地，雷音寺对于将要结法相的弟子，会专门给出一块无人打扰的地方闭关，千渡平日并不钻营，那执事的弟子眼红他很快便能结法相，就分派了这么个地方来。

可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没人比他更熟悉了。

入眼皆是雪白的白雪皑皑的世界里，连绵的雪丘，低矮的雪峰在雪雾中若隐若现，只有一个半空中的人影，以他为中心散发出了黄橙橙的光芒，这气息却在不停变化，由温暖宁静渐渐变得刺眼狂躁。

千渡祭出了自己的善因剑，如今它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把恶因剑，可和这极冷之地的联系仍在存在，善因剑出鞘，直插入地下，地面裂开，从雪层下面缓缓升上来一朵白莲，白莲在善因剑金色光芒照耀下缓缓变色，成为金莲，并逐渐开放。

里面还有一个莲蓬缓缓升起，千渡站到了那朵金莲上，金莲在他双脚落上之后嗡嗡颤动起来，花瓣上缠绕了红色黑色的线条，千渡闭上眼睛念动法诀，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朵金莲已经被魔化了，成为一朵魔莲。

等动静都停下后，千渡进入了莲蓬之中，在这个秘密空间内，他取出了两样东西，一面镜子，一瓶玉露。

这是他给自己留下的两件压箱底宝贝，灵姿玉露对佛修的伤势有奇效，可如今他堕入魔佛，是用不到了，这面溯影镜，就是他们在此翻天覆地的原因，可惜，仍是没找到。

极冷之地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一阵灵力波动，走进来并排两位佛修，他们一个慈眉善目，一个缥缈出尘，身后跟着一群的弟子。

千渡从莲台上下来，来到了道孚和道明面前，虚虚行了一礼，放出结了法印后身体内不稳定的佛光。

“不错，法印已成。”道孚道，说着话，却看着那方莲台。

“那处莲台是？”道明忍不住已经问出了声。

千渡看了一眼说：“是弟子结法印的时候，它突然就破雪而出，出现在我面前的，弟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道孚没有说话，给了道明一个眼神，道明飞身而去，站上了那方莲台，仔细检查。

道孚对着千渡一笑：“执事居然把资质这么好的弟子安排在此处结法印，我已经处罚了他到思过崖禁闭。”

千渡没说话。

他这不计较的模样让道孚很满意，有佛性：“好，你把法印展现出来给我看看。”

千渡伸手结印，身体后出现一个卍字符号，越来越大，光芒耀眼之极，来观看的弟子们都不由自主发出了惊叹的声音。

“好强大！”

“诸行无常！”

…………

雷音寺结法印的弟子也有，但非常少，能结出这样强大法印的，几乎没有了。

千渡是独一份。

道孚却看的心惊，他也是诸行无常，这气息又如此相似，他伸手触碰其中佛意，却感觉到一种坚定和沉重。

道孚收回手，这和那人倒是不同。

道明此刻从外面回来，对着道孚摇了摇头。

道孚看他两手空空，一双利眼带着威压射向千渡。

千渡仿若刚刚明白一样，把怀里的一个玉瓶拿出来给了道明：“住持，长老，这是我在莲花里拿到的东西。”

道孚接了过来，打开盖子闻了闻，笑道：“师兄，正是灵姿玉露，当初怎么要师父都不给咱们……果然是给了他，可惜最后还是落在了我们手里。”

道明不说话。

后面跟着的弟子看他俩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这明明是寺中弟子晋阶有了机遇所得，属于人家个人的，这样都抢，真是太没有长辈的德行了！

道明狠狠咳了一声，瞪着道孚，道孚四下看了看，还是把玉瓶递给了千渡：“既然是你偶然所得，自然便算是你个人的了。”

千渡看着他：“弟子愿意上交给宗门，虽然弟子不知道是什么，但这么好的东西，理应给长辈。”

道明只觉得这个弟子的眼神格外阴厉，大声说：“我们不会抢小辈的东西，拿着！”

千渡这才收了回来。

“只有这瓶灵液，没有别的东西吗？”道孚问他。

千渡点头。

身后弟子们跃跃欲试，道孚又勉励了他几句好生修炼，前途无量就先行离开了。

雷音寺最顶层的长老和住持离去，后面的弟子们过来向千渡道喜。

“恭喜师兄结成法相。”

“恭喜师兄获得机缘灵液。”

…………

千渡朝他们点头，然后朝后看了眼，就离开了这个极北之地，跟着千惠和缘去离开。

后面的弟子们则为谁下一个使用这极北之地闭关吵翻了天，这地方这么好，他们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千惠和缘去跟着千渡回了他的禅房，十分兴奋：“师兄好是厉害！”

“我还为你担心呢！”

“没想到动静这么大，住持和长老都惊动了。”

“这瓶灵液到底是什么东西？”

千渡把灵姿玉露扔给了两人：“送给你们罢，我也用不到了。”

两人一惊：“师兄你真不要了？”

千渡点头：“我现在担心的是别的事情。”

“别的？”两人不解。

马上，千渡想的事情就发生了，外面进来了一个小沙弥：“千渡师兄！主持和长老唤你过去！”

千渡起身到了门口，打开门看到那小沙弥。

小沙弥看了看他身后的千惠和缘去，道：“住持让师兄单独前去。”

千渡朝着身后两人点点头，离开。

“师兄不会有事吧？”看着千渡跟着小沙弥离去，千惠忍不住问。

缘去摇头：“师兄结了法相，住持应该是要赏赐些东西吧！”

“那为什么刚才不赏？”

千渡跟着小沙弥去了雷音寺住持的禅房。

小沙弥开门让他进去，里面有两个人，坐着的道孚，和站在他旁边的道明。

两位高僧也不说话，闭着眼睛念佛号数佛珠，千渡不着痕迹的朝屋里一看，明显的不明显的防御阵法有很多，就是一个元婴修士进来，也休想活着出去。

真是片刻也等不了，刚回去就把他叫出来了。

道孚突然睁开眼睛，尖利的看着他，让人心存敬畏，若是其他弟子来，面对这个眼神，早就软着腿跪下去了，千渡却平静的和他对视，道孚对千渡的心性认可了几分。

“我门弟子不打诳语，我再给你一个机会，那莲房中除了灵姿玉露，可还有其他的东西！”

道明沉声说：“好好想想再说话！”

千渡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道孚问：“想明白了吗？把东西交出来，我不会让你吃亏。”

千渡抬头看着他俩，问：“弟子不明白，住持和长老说的到底是什么，请明示？”

“不要装傻，我们是确定一定有此物才找你要的，是一面镜子，你拿着也没什么用，交出来吧！”道孚说，那眼神似乎能看头时间一切迷障，可他却看不透面前这弟子的心。

道明附和：“溯影镜！”

“溯影镜？”千渡重复道，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莫非那些关于两位尊者的传言都是真的？”

“两位如此在意当年道宣留下的这面溯影镜，它里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道孚拽进了手中佛珠，觉得自己之前小看了千渡：“你到底知道什么？你是什么人？”

这间住持所住的禅房，曾经佛光环绕，灵气四溢，如今却十分压抑，这两个人是雷音寺的平庸之辈，如今却成为了雷音寺的第一第二人，千渡心底陡然升起一股怒意。

他不答道孚的话：“神魔大战之前，雷音寺的佛修在整个鸿蒙界都赫赫有名，仅次于五陵仙门的道修，魔修听到雷音寺的名号风声鹤唳，如今在二位的手上，雷音寺却成了三流的门派，而且就快掉到四流了，夜深人静之时，你们冥想当中可想过先代祖师，可对得起他们？”

千渡的话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敲击在了道孚两人心上，似乎在质问他们的不是一个小弟子，而是已经复活重生的祖师先辈。

“你放肆！你竟敢如此跟我们说话！”

道孚在千渡身上感觉到一种奇怪又熟悉的气度，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谁？”道孚从胸腔里发问。

千渡敛下了充斥着怒气的双眼，他失态了，再抬眼的时候又变成了那个平静的弟子千渡：“弟子只是为宗门前途考虑，希望雷音寺重回昔日荣光。”

道孚在他全身上下看了又看：“那面镜子当真不在你身上？”

千渡摇头：“不在。”

“你可敢发心魔誓言。”

千渡当即就发下了心魔誓言，坦坦荡荡。

佛修发下了心魔誓言，如果违背的话后果比正道修士更加严重，道孚和道明二人面面相觑，难道真是他们想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