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跳楼
这是公元2121年,地球生态环境早已被破坏,大片大片的森林绿植被毁,成了一望无垠的沙漠。
尽管大多数人类已经重视起了这个问题,但是他们依然在无止境的开发掠夺自然资源。
人类企图窥探外太空,可是自百年前那场大彗星陨落,人类探索外太空更加艰难,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阻挡着他们前进,移民外星球的计划也因此被耽搁,只能滞留在地球。
地球上高楼林立,城市里鲜少有绿植,都是一些人工栽培的供氧物。只有乡下或者山区还有一些自然生长的植物。
人类都不敢触碰山区里那些植被,因为那些植物已经不再像几百年前那般任人宰割。
现如今,它们自成一片,每一株植物都巨大的可怕,一旦进入这片区域的人类起了坏心思,它们就会察觉到,并且立刻将这人成为它们继续长大的肥料。
在华国西南的宜南山区,这里的植被尤为强壮,与当地的居民时代相随。
在宜南山区上,有一所传承百年的中学——凤鸣中学。
现在正是五月中旬,还有二十天奋斗已久的高三学子就该高考了,这将是他们走出山区的一条康庄大道。
一旦考出这里,他们就不用继续窝在这小小的县城,不用再住着村里大家伙一起堆砌的房子,不用再与山上可怕的绿植打交道。
他们可以去大城市里,在那里他们可以住在精致宽阔的房子里,可以吃着这里吃不到的各种美食,用着这里见不到的奢侈品。
若是在百年前,这样子的愿望其实也不是很难实现。可现今不一样了,乡村的孩子,唯有通过高考才可走出这片土地。
他们都清楚,尽管这都需要自己在大城市里的打拼,但只要走出了这里,一切都是美好的。可现在的高考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样子了。
现在,如果你想考上大学,你的成绩必须要排在全省的20%。即便家中父母有权有势,也无法让他的孩子在没有达到这个条件就进入大学。
只有如此,你才能进入到大学,并且学费全免。如果你在校期间没有任何处分,同时成绩一直保持在全校前百分之三十,那么毕业时学校还会尊重你的意愿给你分配工作,下半辈子你可以无忧无虑的混日子了。
但是那些考入大学却没有在此行列的人就需要一辈子为之奋斗,可能到死也只能做到前面那些人的起点。他们可能一生都在奋斗,可是这一生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只能勉强解决温饱。
因为,资源太匮乏了。人类的食物很少,不再像几百年前那般有着各种各样的美食。现在,他们的食物基本上都是营养液,身处底层的人劳累一天也仅仅只能兑换三瓶营养液。
而那些穷极一生都没有考入大学的人,早就在此期间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凤鸣中学的高三学生就有很多是复学复学再复学,经历过多次高考的人。
赵小乔还记得那天天气晴朗,到了傍晚五六点,落日的余晖撒在了校园,被三栋教学楼半包围的湖面上是金闪闪的磷光。
湖水清澈,却又深不见底,而且据说这个湖泊是百年前大彗星降临那一夜砸出来的,第二天附近的居民就看见这里已经蓄满了水。
湖上还有一座雕塑,那是在建校之前就存在着的。也不知道这雕塑是什么材质做的,百年的风吹日晒雨淋却依然崭新如初。
那像是一个高大威猛的将军,头上有个尖尖的大角,五官立体,想凑近点看却又什么都看不清。
身上穿着的类似古代将军的战袍,但细看又觉得有哪里不一样,像是由天外之物打造的盔甲。
手上拿着一柄长剑,看起来锋利至极。曾有人好奇地坐划船摸了上去,摸上去的地方却瞬间被削成了两半,人也葬送在此。等家人发现来找他时,却亲眼看见他连人带船沉入了湖底……
也有人听说,设计师在设计学校的时候,原本是想要破坏这个雕塑的,认为这个不适合在学校出现。施工的时候,就让工人用机器钏了它,结果雕塑没毁,机器报废了。
设计师一看雕塑毁不了,就想把湖填平。但这湖里的水根本抽不完,像是有源源不断的补给。也没有人能潜到湖底。换句话说,潜到湖底的都上不来了。
最终无奈之下保留了这个湖泊,让教学楼半包围着这湖泊。
自此,没人再敢触碰这片地。
那天,赵小乔和同学准备去高三教学楼逛逛,刚从高二高三连接的通道过去,走到了五楼,正打算看看教室里即将高考的学长学姐们。
突然,她一愣,头顶一个黑影快速经过,她一下子捂住嘴忍不住尖叫,脸迅速白了下来。
刚才,是有人跳楼了!
这时正是下课吃饭的时间,已经有很多人陆陆续续地回来准备继续学习了,大家很快就发现了有学生跳楼。
不知是谁大声喊了声:“有人跳楼了!”
还算镇静的老师发现情况,立刻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告诉学校目前的状况。一些老师想要维持一下秩序,可是这时候人的心情处于极度亢奋之中,根本不可能听进去的。
很快各层楼上站满了人,整个学校瞬间沸腾起来,趴在各层楼的墙面上看着下面的湖泊。
此时湖水已经被鲜血染红了,在夕阳的照射下,整个湖面仿佛都被浸染了。
而正中间的那个雕塑底座上,正是刚才跳楼的那名学生的尸体,看校服,是高三的学生。
先不去想为什么是从教学楼边上跳的尸体却在湖中央,现在更令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尸体已经碎成块儿了。
有人猜测是碰到了那把尖利地长剑,因为家里人从小就告诉过他们轻轻碰一下这把剑能把人碎尸万段,更何况是从那么高的楼掉下去呢!
平常跳楼一般都是掉在地上,即使高度很大,但也决不可能分裂成那么多块儿。
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柄长剑!
有胆子比较小的女生一看这个画面就忍不住尖叫。
而赵小乔已经缓过神来了,她看了看身边跟她一起过来的张钰,从对方眼中同样看到了惊恐与害怕。
她拉了拉张钰的手,示意她跟她一起下楼回寝室,待在这里太难受了。而且她虽然害怕,但还是打算从靠近湖泊的一条路走,因为这样更能看清楚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张钰有些害怕,但这个年纪的孩子好奇心最重,还是抵不过内心的好奇,答应了赵小乔。
两人手牵手一起下楼,赵小乔还一直扶着楼梯扶手,害怕自己腿软。
说到底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到了一楼,湖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了,都在凑着脑袋往前看。
赵小乔和张钰经过了一处保安室,门口有两条被链子拴着的大黄狗,原本对着湖心叫个不停,听到她们的动静转头,吐着长长的舌头,看到她们就冲着她俩狂吠。
索性是被拴着了,只能在原地叫唤,不然肯定会追着她们到处跑。
赵小乔与张钰对视一眼,继续往前走,边走边往边上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地方能看清楚一点。
终于找到一个缝隙让她们能看见了,可是在这个角度下,赵小乔看到那团尸块儿已经快成为肉泥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小乔似乎看见了那座雕塑的眼睛闪着不知名的光,正往她的方向看过来,在渐暗的天色下有些诡异。
赵小乔愣在原地,觉得这眼神有些熟悉,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
身边的张钰一直在叫她,可赵小乔就是听不见一样,陷入了沉思。最后,还是一阵警笛声唤醒了沉思的她。
她眼神突然清明,把张钰吓了一跳,她嗔怪地拍了一下赵小乔的肩膀,说:“你刚才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叫你你都不理人!”
“你刚才叫我了吗?”赵小乔有些奇怪,她刚才只听到了警笛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啊。
对了,刚才她想了什么来着?
“你真没听见?”张钰有些怀疑,一直盯着赵小乔看。
“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她瞪了一眼张钰,这家伙居然不相信她!
见赵小乔不像撒谎的样子,张钰也觉得有些奇怪了,莫非,这里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是想到同一个地方去了。
再去看湖心,这会儿却什么也看不见了,警察已经包围了那里,正在勘探现场。两人的注意力回到了原地,这才意识到周遭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
那两只狗也叫的越来越大声,保安室里的人这才出来,收拾了两只狗几下,然后对着赵小乔她们说:“小姑娘,别在这看了!晚上做噩梦的!快回寝室待着去!”
赵小乔和张钰也感受到了害怕,也不敢再继续往前,两人一转身,马不停蹄地往回跑,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赶她们一样。
几名警察在一旁询问那些老师学生的信息。
“警察同志,这孩子叫宋强,也不知道这娃儿咋想的,就快高考了,你说这想不开了还!”这是一个穿着老式polo衫的男老师,鼻梁上架着个黑框眼镜,头发稀疏,有些上了年纪,一看就是数学老师的标准模式了。
“那他的成绩怎么样?最近有没有什么问题?”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在低头询问着,一名警官则拿着纸板在上面飞快地记录着。
虽然科技已经这么发达了,但是笔录这些事情还是和以前一样。
“这孩子啊,是第三次参加高考咯!”说到这儿,这老师抿起嘴巴摇了摇头,有些惋惜,“他的成绩算不上好,这次考上大学的几率也不高。他家里也是一直支持他读书的,应该不至于会跳楼轻生吧!而且学校里比他复读更多次的人很多啊!这没道理!”
警察继续询问:“那他最近有没有跟同学产生什么矛盾?或者,他有没有交女朋友?”
“这我不太清楚了,或许你们可以去问问三班的同学,一个班的应该清楚这些。”
“好的,谢谢。”
“没事儿没事儿!”那男老师摆摆手,“要有什么问题还可以来问我。”
“嗯,好的。”
三名警官问了问三班在哪里,男老师说六楼,就朝着朝着那里走去。
而划船到湖心的几名警察,面色有些难看,这已经成了肉泥了。之前接电话的时候还说是尸块,这变化太快了,有些接受不了。
还有一名女警官看了之后就忍不住在一旁干呕,实在是太恶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