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小推车
这边,白月吃完卤味,又去摆摊了,周末逛街的人多,客流量大,今天肯定能赚不少。
她把后世的小推车给山寨出来了,一直背背篓做生意不方便不说,装的东西也少。
有了小推车,她不仅能卖包子,还能卖炒粉炒面或是卤味。
今天她的小推车里装的就是酸菜粉丝包子、猪肉豆芽包子,还有用玉米皮做成的“打包盒”装着的炒粉。
如今小摊贩已经不新鲜了,遍地都是,摆摊来钱快,而且什么时间都能做,常常能看到好几个小摊贩一起抢生意。
白月推着小推车,车上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今天售卖的东西,还没吆喝,就来了不少客人。
一部分是熟客,还有一部分,是被‘新奇’的小推车给吸引来的。
小推车是木制的,整体像一个长方形的木箱,边边处有把手,方便白月推车,里边裹了一层旧棉衣裁碎后的棉布,能起到不错的保温作用。
“小姑娘,你这东西怎么卖?”客人们三三两两地围过来了。
当然,这么问的大多数是新客人,熟客早就举着钱高喊,“老板,我要六个酸菜粉丝包子。”“猪肉豆芽包子给我来一个。”“炒粉是新出的吗?给我来份试试。”
生怕买的晚了卖光了。
“酸菜粉丝包子和猪肉豆芽包子都是一毛钱一个,两毛五三个,新出的炒粉两毛钱一份!”白月一边忙着给客人递东西,一边大声吆喝。
钟和平是附近造纸厂的工人,今天周六他不上班,寻思着四处逛逛,结果走到京大附近,就看到许多人围着一个小推车,出于好奇他也买了点东西,准备试试。
钟和平买的是炒粉,他个人不怎么爱吃包子,一层层撕开外面玉米皮的包装,露出里面还带着热气的炒粉。
炒的金黄的炒粉,点缀着嫩绿的菜叶,还有一点肉末和白色的绿豆芽。
他就着玉米皮直接上嘴,一口下去,爆炒独有的味道,解油腻的清甜的青菜,伴随着咀嚼绿豆芽时的爽脆,就一个字,绝!
很快,一份炒粉被他吃的干干净净。
钟和平摸了摸口袋里所剩不多的零钱,心想,还吃炒粉吗……
不行,钱就这么多,要多试试不同的。
这样想着,他又挤进队伍,肉疼的买了酸菜粉丝包子和猪肉豆芽包子。
这两种包子当然没让他失望,酸菜粉丝包子酸甜爽脆有嚼劲,猪肉豆芽包子一口下去全是醇厚的汤汁,就连他这样不怎么喜欢吃包子的人都被征服了。
钟和平连忙回头又看几眼白月和她的小推车,决定要将这个摊位深深记在心底,以后常来光顾。
和钟和平一样的客人不在少数,没一会,白月小推车里的食物就少了大半,装钱的小匣子多了大半。
“给我六个酸菜粉丝包子,六个猪肉豆芽包子,还有这个什么炒粉,也给我来三份。”是第一次开张时花了两毛五给小孙子买六个酸菜粉丝包子的中年妇女。
这以后她每天都来照顾白月的生意,两人也算相熟不少。
“蔡婶,今天来这么晚啊。”白月道。
蔡婶把钱递给白月,“今天我闺女来看我,我去门市买菜了,所以来晚了,你家东西这么好吃,我买回去给我闺女和女婿尝尝。”
“要的。”白月接过零钱,抽出一毛钱还给她,“一共一块一,您给我一块钱就行了。”
蔡婶笑着收下了,“多谢,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回去我跟我们院里的邻居多多宣传你的小摊。”
白月挥手向她告别。
蔡婶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低声在白月耳边道,“之前我常买的那家肉包子摊,他们家也出了酸菜粉丝包子,要不是你这猪肉豆芽包子和炒粉是新出的,估计他们家也要学了去。”
白月笑笑,“没事的婶。”
她突然想到后世那句有名的广告词——有人模仿我的脸,有人模仿我的面,笑的更欢了,“他们模仿不到我的精髓。”
酸菜粉丝包子里的酸菜是她自己腌的,师承白母,酸甜爽脆,一口酸菜就能下一碗粥,别人怎么做也不可能做出那个味。
见白月没放在心上,蔡婶的心也松了,“也是,我前两天好奇去买了一个他家的酸菜粉丝包子,味道一般,不能跟你做的比。”
白月自信道,“那是。”
一开始卖东西的时候她就想过了,一样东西卖火了,跟风的人肯定很多,只有不断地推出新品、改进,才能留住顾客,把自家摊位的名声打出去。
本以为要推着小推车走遍邻近几所大学才能卖完所有东西,没想到光在京大附近摆摊东西都要卖空了,白月哭笑不得地想着是不是该把小推车做大点,能装下更多东西。
等邵英华从京大回到租屋,就看到白月坐在床上,一脸财迷模样数着匣子里的钱。
邵英华挑眉,“这么多。”
白月勤快,做东西好吃,东西卖的自然好,就连京大里的不少学生都知道了校门口有这么一个小摊。
他知道白月做生意赚了不少,但没想到有这么多,这看着,有百来块了。
“了不得,看来我这是娶了个貔貅回家。”邵英华调笑她,“你可别嫌弃我挣钱比你少啊。”
“嫌弃,怎么不嫌弃,快来帮我捶捶背,我给你零钱花。”白月笑着指了指后背。
“好嘞。”邵英华一边帮她按摩着肩膀,一边打量着屋里的环境。
他不过去了一周,这屋里就大变模样。
印着红双喜的洗脸盆还有肥皂、毛巾,一张竹编的躺椅,木箱子,铜水壶,就连窗台上的花草也多了两盆。
咋说,就更有生活气息了。
白月一边享受着他的按摩,一边闭着眼睛,随口闲话道,“我今天摆摊的时候,看到有些路人远远走过,一直看着,脸上很心动,但就是不来买,你说这是为啥。”
邵英华想起,他上次去白月摊位的时候,也看到这样的情况。
他看了一眼白月放在角落里的小推车,想了想,“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没写价格。”
“价格?”白月握住脖子,回头看他。
“对。”邵英华把手放下来,“打个比方,我去书店,如果看到一本书没标价格,我就不太敢去买,因为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钱够不够,相反,如果明码标价,我衡量了自己的经济状况,那能买的肯定是买了。”
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
白月代入自己,不是每个人都像她这么有勇气的,比方说上次在百货商场的手表柜台,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客人,身上钱不够,又不好意思问售货员,免得遭人奚落。
若是每款手表都明码标价了,自己不用去问人,只要到柜台一看,然后默默攒钱,钱够了买到手,多省事。
越想,越觉得可行。
邵英华的字好看,白月让他重新给小推车写了贴在外面的‘菜单’,每样食物的后面都标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