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温故而小朋友
春波渊。
一大早就吃了闭门羹的沈绥绥很是不开心的抓着紫苏的手说,“紫苏姐姐,我这个师傅很不待见我。”
“没有的事。”紫苏反手握住沈绥绥的小手解释,“大师不是有告诉你,他只是临时有事不在,别瞎想。”
紫苏话音刚落,先前替云海大师传话的人从屋里抱了个木盒子出来,很是温和的半跪在她面前。
沈绥绥有些不解,“给我的?”
那小厮颔首,“公主,你打开看看。”
沈绥绥依言打开,最先看到的是五弦琵琶,虽然她很喜欢,很想要,她并没有拿,很是中肯的说,“这琵琶很好。”
见她久久不拿,那小厮有些不解,“公主为何不试弹?”
沈绥绥忽的就笑了,她眉眼弯弯的看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道,“他人物,未经允许,不碰。”
“公主,收下吧,这应该是云海大师给你的见面礼。”紫苏想了想说。
“是给我的?”沈绥绥又问了一遍。
“是。”那小厮说着将怀里的东西又往前送了送,“云海大师特意嘱咐我让亲自交您手上。”
确定是给自己的,沈绥绥才伸出手,她手指刚碰到琵琶,眼珠子就瞪得圆圆的,手指也有些颤抖。
她竟然听到有人叫她小师妹,那声音快的转瞬即逝,可她还是听到了。
沈绥绥转头,一脸懵的问紫苏,“紫苏姐姐,我还有个大师姐?”
“不曾听过云海大师收过徒。”紫苏想了想还是说了,“公主,既然云海大师不在,我们就先回去吧。”
“不行,不能走。”沈绥绥说着有些不开心,“快考核了,我不能连学都没入,我得赶紧去找个老师办入学手续。”
魄月的入学是需要有推荐人的,推荐人的乐魂等级必须在乐神,可魄月晋级成神的又寥寥无几。
云海大师就是那寥寥无几中的佼佼者,有他的推荐,她甚至可以不用参加入学考试,如今他不在,她得另想个办法入学。
“公主,先回去,我们找。”紫苏说着就拽住了准备进院子找老师的小姑娘,没想到沈绥绥力气如此之大,她差一点没抓住。
“紫苏,我要入学。”被拉住的沈绥绥转头,冲着紫苏奶凶奶凶的说,“你放开。”
“云海大师不在。”紫苏有些无奈的说,“进去你也找不到他。”
“我知道。”沈绥绥说着就要继续往里走,紫苏有些头疼的又一次拉住往里冲的人说,“公主乖,我们回去等。”
沈绥绥一再的告诉自己要忍住,忍住,在紫苏第三次将她揪回后,沈绥绥稳住不了。
她小脚踩在地面上,咬牙切齿的看着紫苏,“我说,你别拉我了,我大哥哥在呢。”
紫苏忽的就松了手,是啊,她怎么忘了,春波渊除了有颇具名望的云海大师还有个沈远桥。
沈远桥那个变态也是早早就步入了神级。
沈绥绥得了自由,提着裙子就往里跑,跑得有些急,在拐弯的时间,她一个没刹住直接人家小姑娘给扑倒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沈绥绥揉着自己的脑袋,低声道歉。
“我,没事。”右肘撑在地上的小姑娘说完顺手一提,她就将沈绥绥给带了起来。
“谢谢。”沈绥绥说完有些着急的看着她问,“你知道沈远桥在哪里?”
“你觉得我像是这里的学生?”
沈绥绥这才看清她撞得是何人,小姑娘衣衫褴褛的模样,的确不像是能在春波渊上得起学的。
“可我就是觉得你知道。”沈绥绥不但没嫌弃还又问了她一遍,“我找他真的有急事。”
拍完自己身上的灰尘,小姑娘转头看了沈绥绥一眼道,“跟我来吧。”
有了人带路,沈绥绥就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沈远桥。
沈绥绥在外面看了沈远桥好久也没生出上前的意思,抱臂靠在柱子上的人适时出声,“我帮你叫他?”
沈绥绥还没张口,她就听到了房间里一阵骚动,这应该是下课了。
她推开门刚喊了声大哥哥,沈绥绥就发觉带自己过来的人要跑,她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没跑掉的人,恶狠狠的瞪着她,有些懊恼的说,“放开。”
“我还没好好谢谢你,不能放。”沈绥绥说的理直气壮。
“你在不放,我揍你了。”温故而压低了声音跟抓着自己的奶娃娃说。
沈绥绥倒是没被她吓住,抓住她的手也紧了紧,双目却是急急的看向沈远桥的方向。
温故而眼见人越来越少,索引也不想着逃了。
“大哥哥。”见沈远桥过来,沈绥绥甜甜的叫着。
沈远桥看着沈绥绥旁边站着的小姑娘,稀疏平常的说,“故而,这次怎么不跑了?”
“怕伤了她。”温故而敛下眸底的思绪,伸手就要扒拉掉抓着自己的手。
谁知沈绥绥出其不意的拉起她的手,奶声奶气的跟沈远桥说,“大哥哥,绥绥和这个小姐姐都想进春波渊。”
“要去你自己去,我不想,别拉上我。”温故而不等沈远桥开口,右手用力甩了沈绥绥就离开了。
被她甩得踉跄的沈绥绥在沈远桥帮助下才没摔跟头,沈绥绥站稳后问的很是慎重,“大哥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进春波渊。”
“绥绥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沈远桥扯着沈绥绥往前走,“她想要进来难得多。”
“难得多的意思是不是有机会?”沈绥绥试探性的问。
“是有机会。”沈远桥默了默,浅声道,“不过,很难。”
“可我就是想谢谢她。”沈绥绥眸色暗了暗,执拗的过分。
“那绥绥去过七音桥吧,走过七音桥她温故而就能拥有进春波渊学习的资格。”沈远桥说着将沈绥绥带到了一处柳树下。
七音桥,顾名思义就是一人同时承接七种乐曲并将其调和成一曲,并能引得乐兽现身,这七音桥便是闯成功了。
“绥绥,一敌七,你想好了吗?”沈远桥声色淡得过分。
沈绥绥没有任何犹豫的松开了沈远桥的手,她要做的事还真没几个人能拦她。
不就是七音桥吗,她闯了。
在她只身站在七音桥的桥头上,垂眸扫了眼旁边放着的一砚一笔,想着自家大哥给她的告诫。
沈绥绥张口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挤出血液为墨,在桥头前的石碑前写下‘温故而’。
无论有多难,她都会去做,心怀善意的人不应该被亏待。
在她写完最后一笔,躺在春波渊外头某处草堆上晒太阳得温故而忽的坐直了身子。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水纹,白眼忍不住直翻,春波渊院子里那群人是不是闲得慌,天天去七音桥消遣她玩?
这都是第几次了,还没完没了?
温故而本意是不想搭理的,可实在是耐不住自己那个一直在下面嚷嚷的小弟。
她揉揉自己跳得厉害的眉心,翻身下了草堆,不咸不淡的问,“说吧,今天是哪个人皮痒了,我这就去揍得他满地找牙。”
显然她说的话头一次不管用了,因为她还能听到她小弟在她耳边絮叨絮叨个不停的声音。
对着那个闯七音桥的人是各种夸,就差没亲自将她绑了压去七音桥看了。
就算是这样子,温故而也没搭理他,反而慢悠悠的往街道的面摊走。
在听到是一个小丫头闯的七音桥时,温故而忽的就停住了脚步,她问,“那人是不是跟教你们的沈先生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