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毛骨悚然
刘旷冷笑,那白轻砚比我强,比我壮,欺负我我没办法,你这个毛还没长齐的臭小子,呵呵!!看大爷不好好收拾你?!到时候可别怪我欺负小孩!
……然而。
当刘旷是躺在地上的时候,他再一次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对他的深深恶意。
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这里的人会有内力这种玩意儿?!告诉我为什么我这么废?!!!
小姑娘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男人,冷冷一笑,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哼哼,让你那么讨厌!不光讨厌,还这么弱!!哼!”
说罢,她揪下一朵花狠狠的砸在了刘旷的脸上。
刘旷:……
名副其实的战五渣刘旷仰面躺在地上,表情十分屈辱。
突然,小姑娘用一种发现新大陆的语气喊:“阿木!阿木!阿木!妖精,妖精嗳!!”
…妖精…?刘旷脸上的表情出现了龟裂。
小姑娘继续兴奋的喊:“阿木!阿木!快来看啊!书上说的那种,彩色头发的妖精!!”
刘旷这是明白了——
假发不小心给蹭掉了。
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眼中发出诡异到令人战栗的光芒:“阿木,我好想养一只妖精呀,我们把他带回家吧……”
刘旷心中一颤,只听那个侍卫竟然面无表情的答应就一声“好!”说的毫不犹豫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还没出虎窝就入了狼穴吗?!!!
刘旷回过神来,奋死挣扎:“你不能带着我,我是将军大人请来的……”
小姑娘扬起头从鼻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丝毫没有理会刘旷的意思。
“阿木,先把他给我扔到小木屋里。”
此时此刻。
如果问刘旷此生最后悔什么。
那一定是为了收小学生保护费收得更有气魄,而特地去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头发。
然而刘旷刚走进小木屋的时候被简陋木屋内金光闪闪亮瞎了眼,卧槽!这些东西怎么可以直接扔在地上呀?
暴殄天物啊啊!呃……等等,这些东西怎么这么眼熟,白轻砚府大门上的金珠,茶桌上摆放的玉雕,柱子上镶嵌的红宝石,木椅扶手处的玛瑙,茶壶上的翡翠…还有……刘旷客房的那颗硕大的夜明珠!这可都是他曾宵想的东西呀!
刘旷觉得手有些痒痒的。
他思索片刻。
觉得人还是要有点冒险精神的。
可是要藏在哪里呢?
这些珠宝五颜六色的,还发光…
等等!五颜六色?
过了一会儿,刘旷他以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的拿出来了口香糖……
曾经有个伟人说过,没有冒险精神的阶下囚不是好小偷。
没记错的话,这个伟人姓刘。
等到天色渐黑,刘旷才满足地收拾完准备歇息。
突然隐隐约约有脚步声和谈话声传来。
“阿木,爹为什么要来将军府呀,白轻砚讨厌死了!”
是女魔头的声音。刘旷撇了撇嘴,女魔头爹得有多鬼畜呀?!
“小姐,门主自有他的道理。”是那个侍卫呆板的声音。
女魔头走进来,踢了踢刘旷的脚:“喂,妖精,你想我了吗?”
刘旷面上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想……”
在女魔头惊喜的大眼睛里,刘旷的表情显得格外真诚:“小屋太闷了,我可不可以出去转转……”
许是见这个“妖精”第一次这么听话,女魔头呆呆傻傻的点点头。而一旁的阿木却嫌恶地皱紧了眉。
刘旷心中一紧,生怕这侍卫开口阻挠,只见这侍卫低头道:“小姐,天冷,我去给你拿件衣服。”说完,就不紧不慢的推门走了出去。
刘旷约莫这惹不得的小侍卫走的差不多了,便哈哈笑了笑,狠狠蹂/躏了一下女魔头的头发,道:“再见了,小魔头!”
撒腿就跑。
身后女魔头愣了两秒,反应过来后气急败坏地大喊:“……妖精!你回来!”
刘旷喜滋滋地迎风奔跑,刚跑了两步就看到一个影子站在墙角。刘旷吓得浑身虚汗,仔细一瞅,原来是不爱说话的小侍卫抱剑靠在墙上,拿眼睛冷冰冰地扫了一眼刘旷,随即又闭上眼。
他看起来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反而一副不耐烦,叫他快点走的姿态。
刘旷按下心中的冷汗与怀疑,加快了速度飞奔而去。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一个林子里。
这是一个极大的树林,月光透过树枝细细的铺洒下来,那微弱的光亮把整林子衬得更加幽冥难测,甚至有些诡异恐怖。
这个竹林与将军府相连,应该是附属地之类。
突然,刘旷听见,痛苦的,压抑的,急促的,濒临死亡的呻/吟从前方传来。
在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竹林,这样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呻/吟,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刘旷一愣,不由自主地偷摸摸的凑了上去。
这是一个与林子的其他处显得格外与众不同的地方。
因为这里的光。
十几颗不大不小的夜明珠,就这样毫无规律的随便撒在地上。
在光亮的中央。
躺着一个男人。
他躺在地上,乌发墨衣。浑身是都在微微颤抖,发出痛苦而压抑的呻/吟。
让人不自觉的想起在死亡里挣扎的人,刘旷看着他,觉得整个胸腔都是难受的。
这个男人的动作让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难受——
面临死亡的绝望以及永远都逃不出去的垂死挣扎,仿佛挣脱不了命运的枷锁,那么绝望和痛苦,让人从心底打起寒颤。
然后,那个男人的挣扎开始减弱,他的身子缓慢趋于平静,就像……死了一样……
刘旷腿还有些打颤,他慢慢的凑上去——差点吓地叫了出来!
——这是怎样丑陋而狰狞的脸庞!
脸皮沟壑纠结,嘴唇是青紫脸色灰白,然而他的额头竟然有黑线缝过的痕迹,看起来分外狰狞而恐怖。
刘旷腿都吓软了,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脊背升起,把他整个人笼罩住。
忽然之间!刘旷感到他的右手。被一个冰凉阴冷的东西一把攥住——是那个男人的手!
刘旷顿时毛骨悚然,觉得好像遭遇了诈尸!!
刘旷惨叫一声,一脚踹过去,那人吃痛的闷哼了一声,缩回手,刘旷撒腿就跑。
跑……跑不出去!!
这就像一个迷宫一样……怎么跑总是能诡异的回到原处,刘旷吓得要死,扶着竹子喘粗气,看着那不远处那个还躺在地上的诡异的男子,心里发寒。
他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人吗?是鬼吗?是妖魔吗?!
刘旷穿越都穿越了,真的不敢笃定,这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妖魔神鬼。
那个男人动了一下,站起来,背对着刘旷。
刘旷这才发现这人的黑衣并不是纯粹的黑色,天色渐明,黑袍的袖口,下摆处,显露出银色的线条,线条很细,一根绕着一天向诡异的方向蔓延,找不到终点,似乎也从未有过源头,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无期囚徒身上的锁链。
那人的立于枷锁之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刚刚衰败颓唐的样子不复存在,整个人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魄。
那人缓缓转身,刘旷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转眼之间那人移至刘旷身边,冰冷的像死人的手掐向刘旷的脖颈,夜风把他的发丝吹得飞扬,恐怖的脸上幽潭般冷冽的瞳孔携着摄人的气魄扑面而来,刘旷一动也不敢动,那狰狞如恶鬼的脸庞,让他连求饶都胆战心惊!
第二次了,刘旷再一次面临死亡。
如果说第一次会恐惧的不敢挣扎的话,那么这一次他只能面临了自己的性命,逼着人牢牢的掌握在手中或生或死,仿佛都不应该有怨言,甚至还会觉得被他杀死,真是不错,好像是别人死的都是小鬼来勾,而他是阎罗王直接上场。
就在刘旷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死神的时候,那人却缓缓松开了他的脖颈,与此同时,那人的手指按上刘旷左手动脉的,不知道是感受到了怎样的脉搏,男人的眼睛盯着刘旷的脸,眼中的光芒越来越诡异兴奋。
刘旷觉得后颈猛然一痛,眼前一黑,顿时没了意识。
而那个鬼魅一样的男人提起刘旷向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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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晨。
白轻砚拉开房门,只见一黑袍男人正站在门前那棵香樟树下。
他长身玉立,微风吹过青丝,阳光透过荫林,碎碎地铺撒在黑金发冠上,他这个人,也就是个背影,才能美得如此让人心惊。
果然,这男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无论看多少遍,也会觉得狰狞到不适的脸庞。
鬼煞漫不经心道:“我找你有事。”
白轻砚也还没来得及问有什么事,一名小厮就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将军…白…白小姐她…”小厮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白轻砚一听到“白小姐”三个字,脸就黑了。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道:“她又怎么了?!!”
小厮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颤颤巍巍的说:“白小姐正在生气呢,说是自己逮的妖精在将军府丢了,非要让我们把妖精抓回来…”
白轻砚皱了皱眉头,不解地问:“什么妖精?”
“就是昨天来的那个大仙呀。白小姐说那是妖精,是是七色花妖…”
“什么!”白轻砚把头转向鬼煞,恨恨的说:“鬼煞!你能不能管管你家湖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