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镇煞寺
除男孩之外,南红萝这次想报复的人其实还有一个。只是人群里再怎么张望,都没有找到表姐南椿的身影,后来经过章柳城的提醒才知道那臭丫头见一直捞不到人,就慌乱的跑回宰相府了。
用脚拇指想她都知道南椿回去要干什么,在外祖母前一番颠倒黑白之后,自己落水的事就和她没半毛钱关系了。
“衣服都还湿湿的,那我也回去啦~”可爱的与章柳城告别后,她转身离开。
章柳城微笑着与她挥手告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莫名一阵恶寒,然后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大鱼陷入深思。
转身后,犯事的三个男孩已经全部被衙役扒了裤子按在长椅上,他们的父母也全都被拦在几米开外。
行刑!
啪!啪!啪!
他拽着鱼尾重重的将大鱼拍在男孩们白嫩的屁股上!
哇!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
三个男孩全部吃痛大哭!
……
日暮黄昏。
河面倒映烧红的霞光,蜻蜓点水波光粼粼。
褪去一日的喧嚣,稚阳城中炊烟袅袅,剩下安逸祥和。
此刻,城中一座宅院门口。
白衣少年扛着鱼竿,提着空桶,一身狼狈的站在门口。
咿呀。
宅院的门开了。
开门的是一个气质温婉的青裙少女,看着他浅笑:“帝落少主这又是钓鱼去了?收获如何?”
白衣少年对着她耸肩,无奈道:“如果我说我从河里没钓到鱼,却钓到一个抢鱼的小丫头你信吗?”
青裙少女温柔点头,“只要少主说的,我都信。”
帝落失笑。
进门之后,他将手中的鱼竿提桶随手一扔,看似怨念颇深的冷峻脸庞却挂起一抹笑意,喃喃自语:“那就是帝都的小怪物么,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丫头呢。”
“若不是身份敏感不能见光,还真想与你好好玩玩。”
青裙少女从他身边路过,捡起鱼竿和水桶,瞥了一眼后笑着自语,“单看这沉稳的小表情,谁又能看出少主只是个十岁的孩子。”
帝都北城禁地。
城中之城,繁华宫城,御书房。
殿内,身披黄袍的青年端坐在龙椅之上,专注的批阅着案几上的奏折,角落的檀香萦绕不散。
他就是云阳江山的主人,云阳帝君李玄唐。
花白鬓发之间,眉宇散发英气,双眸如星如海,深邃得令人根本无法看穿心思。
他停下了手中玉笔,似是想到什么,抬首看向恭守在堂下一侧的老太监,清冷道:“石奴,朕听说今日集市小萝……”话说一半,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那小怪物被人推落水了。”
“现在怎么样了?”
名叫石奴的老太监半阖这着眼,老脸平静异常,躬身回答,“回帝君,那孩子没事,现在已经安全回宰相府了。”
“嗯。”
对于南红萝,李玄唐似乎有很多话要问,但最终只吐出这一个字。
御书房安静了一会儿。
半晌后,李玄唐话音再次响起:“镇煞寺那边如何?”
听到‘镇煞寺’三个字,石奴平静的老脸有所动容。
因为这个地方是国家最高的刑罚之地,关押着云阳国建国以来所有的穷凶极恶之徒。普通的杀人犯哪怕手上沾染数十条人命,连过镇煞寺门槛的资格都不够。
那里是极煞之地。
“帝君放心,南红萝刚出事不久奴婢就差人通知了镇煞寺的人,将那里彻底封锁,断绝内外所有的消息,绝对不会让那个人听到有关于她的消息。”
一提到那个人,无论是石奴老太监还是李玄唐这堂堂帝君,每个人的表情都难以言喻的沉重。
因为镇煞寺中所有的极恶之徒,只有那个人是自愿进入其中。
但他又不是安分的。
两年前,南红萝出事,他曾鬼魅一般离开了机关重重的镇煞寺。
那一日他是救回了南红萝,可稚阳城的血腥味也久久不散。
李玄唐合上了奏折,星眸紧紧盯着堂下石奴,“这几日给我盯紧了镇煞寺,绝对不允许出事。”
……
北街,宰相府。
南云山是当朝右相,子弟门生无数,府邸繁华的程度可想而知。
可惜这座大宅院与南红萝并没有什么关系,她归家时,连正门都不需要走,后院有扇小门进去是原来的柴院,现在就是她住的地方。
南红萝循着原身的记忆推开了后院的门,入眼尽是老旧的气息,没有花圃,没有是假山假水,除了一间旧屋之外,只有院中泥泞黄土中心架着的一口水井。
其实她推门时是有所期待的,以为那个被原身当做姐姐的丫鬟小芽会来迎她,再伺候她把湿漉漉的衣服给换掉。
然而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老水井旁放着一个木盆,浸着衣服,刚洗一半的样子。
没人就没人吧。
南红萝也不在乎,迈着轻快的小步子朝旧屋走去,不就换个衣服而已,简简单单。
屋子里褪去身上的湿衣服后,她并不着急换上干衣服,而是低头端详着自己的胸口。
白皙的肌肤上贴着一个挂坠,挂坠很奇特,不是金银玉佩,而是一个指节大小的棕色小陶罐,小陶罐并不完整,碎了一个小口子。
这不是原身的东西,而是和她一起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宝物。
严格来说,是这个小陶罐在带着她穿越,穿越一个世界寻找一块碎片,直至把它拼完整。
一世世的穿越,南红萝已经忘记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穿越成为一个人便用那个人的名字。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小陶罐究竟是什么东西,只能猜到它是一件破碎的神物,因为即使是破碎的也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救过她无数次性命。
现在这个世界,就是它最后一个碎片的所在地,这也是她穿越而来的目的。
呜呜。
失神之际,屋子外面忽然传来哭声。
是丫鬟小芽。
南红萝连忙穿好衣服,扬起小手推开了房门。
刚进院的,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的少女刚好循声看了过来。哭泣声戛然而止,然后哇的一声哭得剧烈了!
小芽朝着她飞奔了过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重重的抱着,哽咽不停:“呜呜,太好了,小姐!”
“小姐您没事就好,椿小姐一回来就说您落水淹死了,可吓坏我了!”
“要是您真出事了,那小芽也不活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