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发呆的时间过得就是那么快,很快就要中午了。
韩见晴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早上起来就没吃什么,那只有几粒米的粥完全可以忽略。所以现在应该要找点吃的,但是兜里空空啊,想想还是得回去。
韩见晴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舅舅那儿子张勇正坐在椅子上大朵快颐,吃的是包子!
这下她肚里的馋虫就被勾了起来。
张大志手里也拿了个包子,韩见晴看着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反正不像是安了好心的模样,“勇子,还不快给晴晴一个!”
张勇被自己爹瞪了一眼,刚想发作,不过看到他爹张大志提醒的眼神,他马上就拿了个包子递给韩见晴,“来,吃吧,你们这包子可贵,豆沙的都要5分钱一个。钱都快用完了,不过,妹子啊,不用担心,我怎么也是你哥,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少了你!”
张大志看着韩见晴盯着手里的包子看,假意哭穷,“晴晴啊,家里也不富裕,这锅里还熬了粥,待会儿啊就着粥吃!”说着,还把油纸包着的另一个包子递给韩见晴。
韩见晴看着桌上的油纸,还有刚刚包子的摆放位置,以及刚刚路过家属院时在择菜的阿姨,她就知道这俩人肯定是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加餐,不然天天几粒米的粥?
不过她才不揭穿,现在可是她饿了,有包子还不吃?她也只是说了句谢谢然后冲两人露出一个笑。
张勇看着明明要进自己肚子里的包子就这么被别人吃了,这心啊扎得不行,连带着眼神都一直跟随着韩见晴手里的包子。
韩见晴看见他那表情只觉得犯恶心,只起身去锅里盛了碗粥,和早上一样,只有几粒米。
韩见晴挺想发作的,毕竟天天只有几粒米,就算穷也没必要这样吧,而且印象中这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嘛,对了,这钱应该是被原主妈妈藏起来了吧,似乎办葬礼的时候只找到小部分,大头还没找到?不过那小部分再加上妈妈还没发的工资还有邻里邻居的帮忙,这丧葬钱也够了,真不至于天天几粒米。
越想越气,不过韩见晴知道现在还有事没干呢,首先这人拿走了妈妈的工作,那个所谓舅舅不顾自己的死活,任由他女儿搞事情,虽然这是书里的事,而她则是穿到这些事发生之前,但她就是受不了,就是要把这事记在他们身上。
不管她以后要不要这个工作,反正是不能落在他们手上的,而她也不会去乡下的。
韩见晴一口一口地吃着包子,说实话,这包子一般,不过她够饿了,所以也不嫌弃了。
而且面前两人眼神官司打得啪啪响,她想不看见都难。
想也知道这俩人已经在打那工作的主意了。
“晴晴,你妈妈丧事也过了,舅舅没本事,也只能这么送送你妈了!”说着,张大志竟抹起了眼泪。
韩见晴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她不知道张大志这眼泪有几分真,可是想到至亲就这么离开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舅舅,已经很好了,妈妈不会介意的!”
听到韩见晴的声音,张大志就好像从痛苦中出来了一样,他用手背抹了把眼泪,“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也只能这样了。你又那么小,该怎么办啊。”说着,张大志沉沉地叹了口气。
张勇看着他爹要开始了,马上胡乱把包子全塞进自己嘴里。毕竟在煽情的时候自己还一口接一口包子实在太不像话了,再说这工作可是准备给他的,他可不能掉链子。
韩见晴早在张大志抹泪的时候就把包子放下了,不仅是不太喜欢吃,更是因为对着这俩人实在没胃口。至于饿?呵,看到他们就不饿了。
她就这么盯着张大志看。
张大志看着韩见晴的眼神有些不大对劲,不过,他没想那么多,毕竟自己这外甥女本来就没经过事,什么也不懂,看吧,自己说她该怎么办都没什么反应,指不定心里多慌乱呢。
想到这,张大志继续说,“你看啊,你爸早死,你妈现在又走了,你哥哥虽然说去当兵了,但现在当成什么样也不知道,你看,你妈妈过世这么多天了,你哥都没回来,谁知道怎么回事啊,连个信都没有。”
韩见晴垂下了眸子,不让人看见自己的神色。
这落在张大志眼里就变成了韩见晴对自己这哥哥失望了。
其实不是,韩见晴是在回忆原主哥哥这会儿在干什么,为什么妈妈去世都没回来?幸好这本书结尾曾经提到过,这个时候原主哥哥出任务,他压根接不到信,那时候收到电报的是大嫂,大嫂收到信马上安排好自己的孩子就去了火车站买车票,可惜这年代的车票哪是那么好买的,再说了又是正月间,就更难买了。
大嫂到处求人才买到了一周后的火车票。
一周后?书里是这么说的,不过好像是从发电报那会儿算的,所以现在她应该在火车上?
嗐,不知道,反正不出意外大嫂是会过来的。
再说依照书里结尾原主哥哥和大嫂似乎都是不错的人,最起码原主哥哥足够正气!
“你哥看起来靠不住咯~”张大志这么说着,一边还观察着韩见晴的表情。
只不过韩见晴低着头,他也只能看见她浓密的头发。
良久,韩见晴才抽噎着说,“舅舅,你别这么说,我哥……我哥那里那么远,说不定没收到信呢!”这么说着,韩见晴的声音越来越小。
张大志听到心里乐开了花,只不过面上确是气急的模样,大声呵斥,“怎么可能,你忘了吗?我们可是拍的电报!怎么可能收不到,拍电报是一定会收到的,你看,都快十天了,再远的地都回来了,可你哥就是没回来,连个信都没捎过来,我看你哥就是靠不住了!”
韩见晴嗫嚅着嘴唇,看起来要信不信的样子。
张大志索性把事往危急了说,“你看,舅舅离你这挺远的吧,舅舅都过来了,还把你这事处理好了,而你哥到现在也没个信,别说没收到电报,你哥住在哪啊,住在部队,住在部队会收不到信?这骗谁呢,部队都收不到信,那还怎么打鬼子?好,他收到信了,这会儿也还不回来,这说明什么啊,说明他不想认咱们了,不想认咱们这些穷亲戚了,你看看他要养他媳妇还有三个孩子,来这里还要养你,你哥他愿意吗?你看看现在吃的喝的都要钱,这钱哪来哦!
“更别说你和你哥不熟悉,你那么小的时候他就去参军了,他哪里会认你!”
说完,张大志还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口气。
接着,他看着自己这外甥女像是要信了的模样,他不禁更加把劲了,还做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晴晴啊,你放心吧,舅舅有口吃的,就绝对不会饿着你!你放心吧,毕竟我也是你长辈。舅舅怎么也是村里的大队长,村里什么多啊,地多啊,地多说明啥,说明粮食多啊,所以你就跟着舅舅回舅舅那里,绝对饿不着你!其他的你就别想了,其他人啊是靠不住的!”
“……”韩见晴有点想对这人翻白眼了,她眨巴着眼看着张大志,“舅舅,哥哥都不想认我了,觉得我是个累赘,舅舅你不会觉得我是个累赘吗?”
“……”张大志想把自己舌头咬掉,他瞪大双眼,像是自己的人格受到了侮辱一样,“你说什么呢?舅舅像是这样的人吗?”
说着,他就差指天发誓了,“你舅舅我一收到信就收拾包裹带着你表哥过来了,我要是不想认你我那么着急来干嘛,我直接像你哥一样不来不就行了吗?怎么,难道你舅舅这段时间做的这些还不够让你看到舅舅怎么对待你的!”说着,张大志还痛哭流涕起来。
韩见晴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她搀了张大志一把,“舅舅,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害怕而已!”
说着,韩见晴还偷偷看了张大志一眼接着瑟缩了一下,好像真的很难过,也很害怕只有自己一个人。
张大志很见好就收,“你放心,舅舅还是明白你的。你知道舅舅对你好都为着你着想就好了!”
韩见晴抬头看着舅舅,装作非常感动的模样,“舅舅,你真好!我就只有你一个舅舅了啊!”
张勇这会儿抓到了机会,“哪呢,你还有我这个哥呢,你放心我这个哥绝对靠得住,你看,刚我买了包子都一起吃的,你放心,有我一个包子绝对不会忘了你!咱可是有血缘的兄妹啊!”
“……”这人也真有脸,要不是她正好回来,这包子可没她的份,再说了,妈妈过世又没花他们的钱,而且保守估计,那钱还有多呢!
“哥,你放心吧,我会记着你这句话的!”
张大志看着差不多了,于是就摆起了长辈的谱,“晴晴啊,既然你只有一个人了,待在这里也没个人照应,不如就跟着舅舅回去吧,舅舅那怎么说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再说了,你一个女儿家在这里也不方便!”
“啊?可是舅舅我都还没毕业,我不读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