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现代人的耻辱体验
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僵住。
待看到手里捏着的东西,龚修脸色倏然涨红,他下意识甩开,谁知这一甩,又将白心婉的衣服扯下去几分。
察觉到胸前大片的凉意侵袭,白心婉怒目圆睁,若不是手脚仍被死死箍着,她定要给这男人一巴掌才行。
“流氓!”
“呵!”
被骂了这一句,龚修又羞又怒,他攥着女人的胳膊要将她从榻上拉下来。
白心婉身体悬空,即将落地的失重感使得她不得不拽紧龚修的衣袍,被她这么一拽,两人齐齐落地。
“嘶……”
唇齿相撞,白心婉吃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如今身上压了一座巨山,她更是动弹不得。
而男人的墨发倾泻下来,将两人笼罩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当中。
唇部疼痛过后的柔软,让龚修如同触电般的愣住了,甚至他一双大手还在不经意间摩挲了一下女人的腰肢。
察觉到他的不安分,白心婉骂骂咧咧的直接吼出声来。
“龚修,你给老娘滚下去!”
也正是这一吼,让险些失了神的龚修瞬间清醒,看着女人衣不蔽体的躺在自己身下,他有些愕然。
他在做什么?
找回理智,龚修想也不想的起身,背对着地上的白心婉理了理衣衫,而后沉声道。
“滚出去!”
如今夜色已深,凉意四起,白心婉顾不得和他计较,忙把衣服拢好。
忽然,她耳朵发懵,一针轰鸣声席卷着她的大脑,视线所及也忽暗忽明,她下意识用手撑地,竭力保持着清醒。
白心婉明白,眼下的情况不是低血糖就是脑震荡未痊愈,她动了动唇,吃力的吐出一个字来。
“水……”
龚修以为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冷哼一声,不悦的转过身来。
“别以为本王会对你感兴趣,你这种手段,还嫩的很……”
话未说完,龚修眸色收紧。
他瞧见地上衣衫堪堪拢好的女人脸色煞白,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和泛白的唇色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虚弱。
“你怎么了?”
龚修眉心蹙起,面色说不清是淡漠不悦,还是担忧紧张。
白心婉过了眩晕的那一阵,身体虽燃发冷,却也舒服了些许,如今听见男人不冷不淡的一句问话,当即轻笑着讥讽。
“还不是拜王爷所赐,如今我落下旧疾,却连养病的银钱都不够,自然虚弱不堪。”
龚修:“……”
他就知道这女人是在装模作样。
冷了冷神色,龚修直接朝着房门走去,门扉一开,凉风嗖嗖的灌了进来,比风更凉的,是他的声音。
“来人,将王妃送回去!”
他淡漠的丢下这句,自顾自的离开书房,留下看似狼狈的白心婉跌坐在书房的地上。
六圆一直在外面等着,这会儿更是连忙进去扶起了白心婉。
“王妃,你没事吧?”
白心婉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没事,先回去吧!”
她实在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现代人,会在这次和男人的交手中落了下风,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拳脚功夫,今日竟没有派上半点用处!
耻辱!相当耻辱!
再说龚修。
他从书房出来,径直去了练武场,方才心头的异样,让他到现在都无法平静。
拿起武器,他操练起来,虽说一招一式皆与平时无二,但……只有他知道,今日的心思根本集中不了。
这日以后。
白心婉算是平静了一些日子。
纵然她是现代人,却也不得不认清眼下的局势,她有金手指,可是时灵时不灵,她有功夫,但与龚修根本没得比。
如此,还是得多费些脑子。
眼看天气便要入冬,她们也该去领取过冬用的煤炭和棉衣,阿庆早早的起了床,一推门便瞧见白心婉站在门口。
“小姐?”
阿庆有些意外,走到她身边方询问出声:“小姐是有什么吩咐吗?”
白心婉在府上憋了已经有些时日,如今无论如何都要出府一趟了,只不过月例银子除了维持日常生活,实在供不起她的巨额开销。
她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道:“你去领棉衣的时候,顺便跟账房说我头疾未愈,想多支些银子,看他如何回答。”
按理说。
堂堂王府正妃,支些银子来用并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账房犹豫或者要去询问龚修的意见,她出府的事情,便要再作打算了。
白心婉现在可是学聪明了。
虽说不管不顾也能达成目的,但只有智取,才能让大家都好过。
况且……男人嘛!
无非就是想别人怕他敬他,稍微示示弱,总比吃苦头要好。
今日领东西的人多,阿庆足足去了半日才回来,她回来时笑容满面的,一看就是事成了!
“小姐!”
阿庆让六圆把煤炭和棉衣拿去小库房,自己则从袖中抖落出些碎银子:“看,这都是账房先生给的,说王妃要是不够,便再去支些。”
白心婉:“……”
她看着扣扣搜搜的这些银两,只觉得阿庆着实太容易满足了。
“既开口了,怎不多要些,这些碎银子顶什么用?”
虽说她让阿庆支钱,多半是试探龚修对她示弱的态度,但既然能要得来银子,肯定是多多益善啊!
阿庆有些沮丧的垂下了头,弱弱回答:“我寻思着小姐请大夫……这些也便够了,而且要是太贪心,下次便不好要了!”
阿庆的这些想法,都是原主进王府后教的。
为了能让自己变成一个处处为夫君着想的娘子,堂堂大理寺卿家的嫡女竟把自己苛待成这个模样。
白心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再开口,她把碎银子悉数收好,半晌才又道:“明天让六圆去要,千万多要一些……”
若是再支个几日的银钱,账房定会私下告知龚修,届时他不干涉,那便可放心出府了。
果然。
账房先生把事情禀报过去的时候,龚修心情不错。
这位账房也是龚修的亲近之人,想到白心婉身边的人来支银子时的模样,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王妃前日让阿庆要些碎银子,昨日又让六圆要了两锭,好歹也是个王妃,这些银子又能做什么……我都看不下去了。”
龚修挑了挑眉梢,心中更觉得这女人是学乖了,当下淡声道。
“既是乖了这些时日,便多给她些银子,让她玩的痛快,不过让六圆跟好了,休要再去赌场花楼之类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