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捡来的徒弟是魔尊(8)

燕望津嘴上说欢迎正道来讨杯喜酒,实际上刚回天罗域就把入口加了三层禁制。

他可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他和喻宁的婚礼。

喻宁想着,他们毕竟前一天刚回到魔宫,第二天就要举行婚礼,时间如此仓促,想来大概就是简单的走个形式罢了。

可第二天,喻宁看着挂满魔宫的红绡,沉默了。

好吧,是他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过于浅薄了。

推开偏殿的门,千里花树一夜变了颜色,盛开的红蕊如火如荼,从山腰烈火一样燃到了天边,廊下两侧的彩绸上坠着金玲和小指长短的玉如意,风卷着落红穿过回廊,铃铛声清澈。

喻宁勾唇,下意识的抬手接住一瓣花瓣,那绯色自他袖口蔓延铺展,整件雪色校服转瞬染上深红,其上凤凰振翅、合欢盛开。

燕望津站在回廊另一端,亦是一身喜服,见喻宁转头,四?目相对,他眉眼弯弯的大步走过来。

“师尊还不绾发?”他抬手撩起喻宁一缕长发,“我帮师尊绾发可好?”

他牵着喻宁的手,把?人带回偏殿,妆镜前用犀角梳仔细的给喻宁梳头发。

他动作小心,喻宁坐在镜前任他摆弄,透过水银镜看着燕望津格外认真的一张脸,似乎在做一件大事。

于是忍不住轻笑着问:“我眼前是幻术吗?”

燕望津从乾坤袖中取出金冠,闻言回道:“怎么可能拿幻术敷衍师尊,当然都是真的。”

喻宁诧异:“你昨晚做的?”

“嗯。”再三调整后,燕望津取出金簪,插/进发髻里,他仔细端详镜中的喻宁,锋利的眉眼也柔和下来,“用灵力驱策林间妖兽布置的,师尊喜欢吗?”

和现实里那场庄严且富有政治意义的婚礼对比了一下,这场没有宾客的婚礼却意外的盛大。

喻宁自然喜欢,笑着点头。

两人携手,沿着铺满红色花瓣的台阶,一步一步走向魔宫正殿。

拾阶而上时,燕望津说:“师尊,我知道人界娶亲有诸多规矩,但修行一途,本就是逆天而为,你我又没有高堂,也就不必计较这些。此前我总觉得生于此间,身若蓬草,如今总算有了牵挂,这感觉真好。”

喻宁垂眸,目光落在燕望津的无名指上,低声说:“我早就把?你牵住了……”

“师尊,你刚刚说什么??”

喻宁摇头,“我说无妨,我也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

正殿内,随着殿门大开,层层叠叠的红绡被风卷起,视线越过八扇内室的白玉门,檀木桌上红烛垂泪,两只金杯端放在桌上。

“合卺酒?”喻宁挑眉,“你可想好了,这一杯下去,后面还有什么?礼节,我可就有心无力了。”

燕望津端起酒杯,“师尊喝便是了,后面的‘礼节’也不用师尊出力。”

他红瞳颇有几分邪气,喻宁无语的看了一眼窗外?,委婉拒绝,“天还没黑呢,这白日宣……”

燕望津拂袖,窗外?风云变化,瞬息天色暗沉。

喻宁:“……”

燕望津:“天黑了。”

罢了,总归不是第一回……喻宁深吸一口气,接过酒杯。

手腕交错,燕望津略微低头,两人将杯中酒饮尽。

喻宁放下酒杯,腿就有些软了。

视线晃动,他被燕望津抱了起来,回过神来已经躺在了床上。

高床软枕,喻宁陷在其中,头顶红色轻纱上还带着细碎的金箔,被烛火和夜明珠映得有些晃眼,他半眯起眼睛,看着视线里的另一个人。

“燕望津……”喻宁喃喃自语,“快点,快点双/修……”

床边人遮住了大部分光线,喻宁也没看到他变幻不定的神色,半晌,燕望津俯身,声音又轻又哑的在喻宁耳边诱哄着。

“师尊,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双/修?好不好?”

喻宁像是听懂了,又像没听太懂,他皱着眉,认真思考,“因为……我想救一个人,唔……我的爱人。”

“是吗?”燕望津低头,轻吻在喻宁颊侧,“他叫什么?名字?”

“燕……望津……”

“哦?”燕望津自袖中抽出一条柔软的红绸,微凉的布料擦过喻宁手腕,另一手挑起喻宁的下颌。

“师尊仔细看看,你说的燕望津,可是眼前人?”

喻宁仔细辨认,片刻后迟疑的点头,又摇头,“是吧?我忘了……”

他伸出三根手指,袖子自手腕滑下,露出一截手臂,“我有三个燕望津,嗝……你是第四?个……”

魔尊脸色巨变。

红绸如灵蛇缠缚住莹白的手腕和脚腕,喻宁茫然的瞪大眼睛,眼底一片无辜的潮湿,微张的嘴唇烛火下格外水润。

“北溯仙尊……”燕望津拉住喻宁脚踝,俯身又凶又隐忍的咬在喻宁颈侧,力道有些大了,惹的喻宁一声轻哼。

他又舍不得,舌尖安抚般滑过那个牙印。

“你可真是给本座好大一个惊喜。”燕望津眸色深沉。

他想把身下的人连骨带肉都狠狠烙上他的痕迹,可真正开始时,又不由自主的一遍遍安抚,耐着性子哄着。

只是这一夜,任由北溯仙尊再怎么哭,魔尊也没停下就是了。

天罗域的昼夜由炼化它的主人掌控,喻宁差点以为自己要溺死在这夜色中。

天光破晓时,出窍期的仙尊才迷迷糊糊的睡去,有种自己又经历了一次炼体雷劫的错觉。

红绸自动松动,绯色灵流划过后渐渐变细扭曲,最?后在喻宁脚腕脚踝处留下四?根红绳,莹白的肌肤上细细的四?道,暧昧到了极处。

魔尊侧卧着,拿起喻宁的手腕,拨弄那红绳,看着细绳转了一圈。他把?喻宁的手腕放进被子里,起身撩开红绡,径直下了床。

这一觉睡的又黑又沉,再睁开眼时,燕望津竟不在身侧。

喻宁看着头顶的红绡,眸光散乱,半晌无言的扯着被子蒙住了头。

他都说了什么?鬼东西?!

他不敢相信自己喝酒后竟然闯了这么?大的祸,一个假想敌都够燕望津开醋坊了,现在好了,超级加倍。

手腕上的红绳在被子里隐约流转着绯色的光,喻宁把?头探出来,看了一眼。

应该是束缚类的法术,只是不知道他的活动范围有多大。

燕望津回来时,便看见喻宁赤足站在正殿门口,正研究自己腕上的绳子,想来是发现了自己出不了正殿。

他缓步上前,叫了一句,“宁宁。”

喻宁欣喜抬头,眸中的光一下刺痛了燕望津,他苦涩的笑笑,“师尊,他喜欢这么?叫你?”

这厮还未清醒。

喻宁斟酌一下,谨慎的说:“我喝多了,昨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吗?”

燕望津笑:“没有,只是叫师尊‘宁宁’’反应会比较激烈,觉得师尊应当很?喜欢这个称呼?”

“其实……”喻宁艰难的说:“也还好。”

他迅速转移话题,“醒来你没在,做什么?去了?”

燕望津笑眯眯的自身后拿出一摞书册,“去合欢宗走了一趟,把?她们的双/修功法各拿了一套,师尊于修炼一事如此上心,弟子怎敢不尽心尽力呢?”

“尽力”二字听得喻宁紧张的退了一步,“也……也不必如此。”

“师尊不必客气。”燕望津拎着书卷逼近,“走吧师尊,我们去修炼。”

喻宁:“……”

只能说,不愧是出窍期的仙尊,要是喻宁自己那副身体,可能会死在床上。

身体素质能跟上,还有功法辅助,这种事总归不会太难受,但连着修炼了几天,燕望津还没有清醒的征兆,这是喻宁没料到的。

毕竟上次不是第二次就……

百思不得其解中,喻宁又一次昏睡过去,这些日子凭借从合欢宗“借”来的功法,他的修为大有长进,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燕望津则一脸餍足的抚摸着喻宁的长发,看着小师尊伏在怀里的乖巧模样,忍不住得意的想,任他燕一斤、燕二斤……他就不信谁能像他一样,能让老婆如此食髓知味。

等等……老婆……老婆?

魔尊困惑的按住头,无端的有些头疼,有什么?东西在渐渐破茧,挣脱出来……

“要我拜师也行……也行……我拜他为师。”

“放屁,那迷障怎么没破……”

“小师尊,本座若是此时要了你……你会恨本座吗?”

“脱/光了躺好,本座大可……死在你身上……身上……上……”

……

暗红色的眼瞳战战兢兢的落在自己的手上,那只修长的爪子此时还在喻宁的背上,那背脊上的痕迹简直是……

魔尊小心翼翼的把?人放下,喻宁太累了,只是不满的哼了哼,便抱着被子角不动了。

燕望津掀起被子,确定喻宁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

也是,根据这里的常识,出窍期的身体堪比三级机甲,应该不能那什么?坏掉。

这些天的活色生香和眼前满身痕迹的人一对上,燕望津不自在的坐了起来,目光在殿内搜寻一圈,最?后落在青玉案上。

那里摆着一把?装饰用的金丝九环穿背的大砍刀,看品相还是把天级兵刃。

嗯……看起来,很?好跪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那一夜的对话是这样的。

燕望津气鼓鼓:哼!我和那个燕一斤谁厉害?!

喻宁也气鼓鼓:一斤厉害!!

过了一会儿,喻宁哭唧唧: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

燕望津:“那我和燕二斤谁厉害?”

喻宁:“……”

?#&*%……!!

(三个燕望津:燕上将、三轮燕、人鱼燕,今天有点点卡住啦,就这些啦,么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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