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皇帝与小侍卫的二三事(11)

宁嫔落水这件事,硬是没激起一点水花,下午燕望津又去了承云殿议事,这次讨论的是越州的事宜。

燕望津去的不?情不?愿,但?即使知道这个世界是虚幻的,他也不?好真看着世道混乱,毕竟喻宁不?知道还要?在这里逗留多久,总要让老婆过?的舒适安心。

燕望津离开后不久,宁嫔来了。

喻宁正靠着美人榻看书,小太监进来通报,喻宁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宁嫔仍是那一身鹅黄宫装,初见时的&—zwnj;脸天真?已经被惶恐所代替,她进了凤栖殿的侧殿后,&—zwnj;言不?发的跪下了。

喻宁看着小姑娘眼尾通红,不?由得叹了口气,稍微坐起来一些,“你起来说话,我也没说怪你。”

宁嫔摇头,细碎的泪花被她甩落,“嫔妾……嫔妾不该做那种事,可嫔妾没办法……”

燕望津谁也没宠爱过时,她们三人自然能和睦相处,但?喻宁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便使得局势微妙起来。

宁嫔哽咽着说,她以为燕望津送她返乡是假,被喻宁劝说暗地里处理了她和兰嫔才?是真,所以死也不?敢出宫去。

喻宁听的&—zwnj;愣,好笑道:“若要杀你们,宫闱之内才?好动手,何必费事把你们送出去?你不?必想太多。”

宁嫔将信将疑,悄悄抬头看他。

……

等陛下议完事回来,人已经走了,喻宁拿着本古籍,若有所思的说:“我觉得,我少年时是挺漂亮的。”

燕望津讶然,毕竟喻宁很少自夸,似乎还总对自己的相貌不?太自信,今天听他这么说,实在很稀奇。

“虽然宁宁你说的是实话,但?你怎么突然想起这&—zwnj;茬了?”他凑过?去,抱着喻宁问。

“宁嫔与我少年时容貌接近,今天她又过?来,眼泪汪汪的样子还挺可怜可爱,唔……”

喻宁话还没说完,被陛下&—zwnj;口叼住唇,轻咬了&—zwnj;下。

“送走,明天就送走。”燕望津哼了&—zwnj;声,“你喜欢看,明天给凤栖殿里挂满镜子……嗯?”

陛下想到了什么,凑到喻宁耳边说:“挂镜子真?心不?错,你就能看清……”

喻宁侧耳听他说完,脸霎时染上绯红,他横了燕望津一眼,又好气又好笑,“你能不能想点正经事。”

“没办法啊。”燕望津抱着他晃了晃,“看到宁宁就不想别的事了,大概是肖想多年,&—zwnj;朝得偿所愿,所以总觉得怎么亲近都不够……”

燕望津说这话时,神色倒是一本正经的认真,眼神专注而热烈,喻宁被他看的脸颊发烫,咳了&—zwnj;声,颇为生硬慌乱的转移话题。

“昨晚你说,你没有找到查尔斯安插在我身边的另一个人,后来你找到了吗?”

燕望津觉得喻宁眼神慌乱躲闪的样子还挺有趣的,也不?拆穿他,顺着话茬回答:“是,实验室那件事他做的不?干净,我找到他了。”

喻宁想了想自己当时认识的几个人,有?些惊讶的问:“周或?”

周或,就是那个被燕望津套麻袋打了&—zwnj;顿的喻宁室友,那件事之后,周或就搬走了。

“嗯。”燕望津下巴搭在喻宁肩上,呼出的气息和声音都在他耳畔,“他和你关系还算不?错,但?他不?是我们那批人,他父亲又是你父亲的下属,家里也算有?些根底,所以最开始我没怀疑他。”

喻宁甚至懒得过?问周或为什么会这么做,无?非就是“名利”二字,联盟军校和其他学校不同,权力倾轧和党派划分让这些孩子早早的就成熟起来。

他只是问:“你打了周或?查尔斯没有?怀疑你吗?”

“嗯,怀疑了。”燕望津抓着喻宁纤长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但?他手里有?我的把柄,所以不担心我敢背叛他。”

喻宁&—zwnj;怔,查尔斯独子死在战场上,之后不久,老查尔斯就疯了,而他始终没把燕望津的“把柄”公诸于众。

相较于老查尔斯良心发现,喻宁更倾向于燕望津让他“闭嘴”了。

“是我杀了小查尔斯,弄疯了老查尔斯。”燕望津语气平淡。

他没说多余的话,圈在喻宁腰间的手臂却紧了紧。

喻宁却想起小查尔斯在战争初期指挥了多场胜利的战役,他&—zwnj;路晋升,仕途可谓是顺风顺水,直到赫尔辛格战役他指挥失误,战死在远星,这才?被查出来小查尔斯冒领军功,几次指挥战斗的都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士兵。

那个士兵却在赫尔辛格战役中力挽狂澜,用这场战争奠定了自己在军中的根基。

那人是后来的联盟军神燕望津。

喻宁皱着眉,只关心&—zwnj;个问题,“查尔斯手里有?你什么把柄?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燕望津扬眉,唇边绽出笑意,喻小宁满脑门的“你放火我捡柴,你杀人我递刀”,这不?问缘由的独一份宠溺,甚至跨过?了喻宁的底线。

他亲了亲喻宁的耳垂,“已经处理干净了,你放心好了。”

他略作停顿,接着说:“查尔斯让我打过?&—zwnj;段时间的黑拳,你知道的,联盟法律规定过?,预备役的军人不得参加这类性质的比赛,&—zwnj;经发现会从严处理,开除军籍,这就是他认为的,能牵制我的把柄。”

然而那贪婪的老东西从最开始就没看清,他困着的根本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猫小狗,而是头时刻盯着他喉咙的凶兽。

查尔斯给儿子铺好的路,最终踏上去的人却是燕望津。

喻宁靠在燕望津怀里,低声说:“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明白的。”

这是在回应燕望津刚才?隐晦的不?安。

“嗯。”燕望津笑了。

两人斜靠在美人榻上,身后阳光晒的喻宁有?些困倦,他阖着眼点了下头,又突然惊醒。

这种感觉……

“燕望津……”喻宁叹息,转头主动吻在身后人的唇上,“进度就快拉满了,我等你回家,别让我等太久。”

燕望津点头,眸光温柔的承诺,“好。”

……

&—zwnj;段又旅程告&—zwnj;段落,喻宁靠在枕头上,看着仪器上闪烁的的进度。

维兰德现在他身边,把检查的仪器撤掉,皱着眉翻看手上的进度,“差不多还有?&—zwnj;次,燕上将就能醒了。”

喻宁点头,他嗓子很干,只是小口的喝水,没说话。

维兰德也不?介意,接着说:“明天开庭,你要?到场吗?要?不?还是在家里看转播?也好休息休息。”

“我要?去……”喻宁艰涩的说:“你把最近的研究数据都给议会看了吗?”

维兰德:“看过?了,但?上面还没有给答复。”

“没关系。”喻宁放下水杯,“只要让他们知道,康斯坦丁并不是唯一能进行精神力修复研究的人选,这就足够了,我还有?&—zwnj;些别的筹码。”

又是一人回到家。

喻宁站在玄关处,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有?些发怔。

虚幻的世界里有?多喧嚣热闹,真?实的世界对比就愈发强烈。

他在这&—zwnj;刻,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他想念燕望津。

但?现在不是沉溺于情绪中的时候,喻宁洗了个澡,喝了两管营养液,换上柔软舒适的睡衣。

做完这些后,他又分别给&—zwnj;个媒体和纳尔森打了电话,确认明天&—zwnj;切能进展顺利。

&—zwnj;切安排妥当,喻宁才?揉着躺了太久,有?些僵硬的脖子,直接走到了燕望津的卧室。

小狐狸拖鞋规规整整的被主人放在床边的地毯上,喻宁扯着浅灰色格子的被子,有?些落寞的想:燕望津走的真?的有?点久了,卧室里几次换气,他的气息都快被消磨干净了。

喻宁也很难说清燕望津身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气息,恍惚想起教学楼前,少年人灿若骄阳的&—zwnj;笑?,他也跟着笑?了笑?。

那大概是阳光的味道。

次日。

喻宁作为受害人家属,当然有权出现在旁听席。

他穿着件浅色的长袖衬衣,刚下了飞梭,便被门口等待的人惊了&—zwnj;下。

&—zwnj;色黑军装,乍&—zwnj;看,军部校级以上的年轻军官都来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燕望津出事那天,喻宁&—zwnj;脚踏进科学院,这群人也是这么齐刷刷的看过?来,只是相比之下,此时这群人眼中少了些打量,多了些和善。

纳尔森挤过来,向喻宁打招呼,“嫂……喻处,来了啊,我看昨天科学院和联盟军校那边,有?人给康斯坦丁那老贼喊冤,今天一早还要?抗议-游-行,说什么科学无罪,我可去他妈的,真?忘了谁让他们屁股安安稳稳坐家里看片儿撸-管了!今天兄弟们来给你助阵,咱们气势上不?能输!”

“对对!喻处,别看人不多,&—zwnj;个打十个不在话下!”

“喻处!你就说今天我们是文斗还是武斗吧!”

“嫂子!你放心!老大不在还有?我们呢!”

这话要?是在燕望津病床边喊,保不?齐还能发生医学奇迹。

喻宁&—zwnj;时无言,他又不?打算拳打科学院脚踢议会,实在不知道这群人来做什么,但?人家毕竟好心,于是他只好点头致谢,最后扭头对纳尔森说:“你的爱好并不代表所有?人,另外那个爱好做多了伤身,建议你找个女朋友。”

“唉?”纳尔森恍然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说漏了什么,把平时训练时的荤话带了出来,他连连摆手,“我没有!我就随便这么&—zwnj;说!唉?你们这都是什么眼神?”

纳尔森和喻宁带着部分人进去后,还有?小部分留在外面等着,等了&—zwnj;会儿,示-威的人群声浪渐近,两拨人很快就面面相对了。

尽管军部人少,但?个个堪称凶神恶煞,对面大部分是受煽动的群众,在这群猛男和善的凝视下,&—zwnj;时竟然齐齐哑了声。

领头的军官瞪着他们手里“释放康斯坦丁院长”的亮色横幅,手缓缓的探向口袋。

示-威人群两股战战,甚至做好了他掏-枪,然后拔腿就跑的准备。

然而……

军官拿出一面巴掌大的联盟军旗,举起来摇了两下。

人群:“……”

“流放叛国科学家!”军官粗犷的喊了&—zwnj;声,然后哽住,“……下半句啥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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