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最快反应过来的还是医护人?员,不顾危险直接冲上?去?,七手八脚按住宋野照。紧接着武警将宁王拉开,场面是一片混乱。

好好的一场历史会晤,成了?凶杀现场。

果然恨让人?不分?现实。

一同被送去?医院的还有颜君言,在这场宫变中,他为护家人?被金吾卫砍了?一刀。丰国公府外的闹剧结束后,武警们开始一一盘查起剩下?的官员。

颜君言正准备回府疗伤时,一个年轻的武警领着几个医护人?员走过来,指着颜君言说,“就是他。”

颜君言还未反应过来,其他人?就拥上?来,领着颜君言往外走。

身后颜君言的家人?不知发生了?何事,看颜君言被带走慌张起来,跌跌撞撞跟上?去?,哭喊道,“求求仙人?放过我阿耶,我愿代替阿耶服侍仙人?。”

那个武警头一回遭这种事,犹豫着要不要去?扶人?家小姑娘时,护士长站出来,亲自把人?扶起,又替人?家抹了?泪,说,“我们是帮你家阿耶疗伤的,这样,如果你不放心就和我们一起来。前提是不能闹,可以吗?”

颜二娘被这话说的一愣,回望身后家人?,再看面色苍白?的父亲,咬牙答应下?来,跟着护士长一起走了?。

战乱后,她跟颜君言颠沛流离,吃了?不少苦头。好不容易回了?长阳,因长阳不比以前,街上?流民恶少年颇多。颜君言为了?保护她们,便不许她们再出门?,今天是她近半年第一次离开长阳。

熟悉又陌生。

街上?比半年前更加萧条,因为是深夜,所以不见?行人?。取而代之的是数个大灯,将朱雀大街照亮,她被牵着行进在光明下?,跌跌撞撞。

生命第一,医护人?员的脚步很快。颜二娘跟的有些吃力,长裙限制了?她的步伐,眼看又要小跑起来,被对方注意。颜二娘狠心提起裙角,大胆迈开腿。

这一次她没有再落后。等已同步后,颜二娘先是看起颜君言的伤势,因为是背部受伤,颜君言只得侧着躺,他安抚望了?颜二娘一眼,出声道,“二娘别怕。”

颜二娘的心逐渐定下?来,闲暇之余观察起这几位打扮来。

在她身边的是个年轻男子,身上?穿戴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因为是外男,颜二娘只敢匆匆瞥一眼了?解。

而照顾阿耶的那个女人?,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上?衣下?裤,她似乎完全不在意什么?男女大防,行进中便检查起阿耶的身体,时不时和身边人?低语几句。

“失血过多,让血库准备。”

“背后开放性?伤口,提前预约手术室。”

这些话是颜二娘听不懂的,二娘只是注意到,倾听的另一方,对方容貌看起来比她还小。

她小的时候在做什么?,和娘学绣花,姐妹们一起游玩,可游玩的园子就这么?大,困于方寸间。

她是不是比自己走得还远……

颜二娘的思?绪有些飘远,当踏出城门?时,她第一次看到这个浑然不同的世界。

数不清的金属车停在外面,男男女女来回忙碌着,这儿没有什么?尊卑,男女有别,她甚至看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对一个带枪的男人?大吼。

“我让你找回他的左腿,这是右腿!”

空中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几架形状怪异的铁皮盒子飞来飞去?,不远处的车头装着一个金属臂,在高墙前来回忙碌。

而尽头,是黑暗亮起的无数颗星光,亮如白?昼。

“妹子,走了?。”

护士长的声音唤回颜二娘,他们合力把颜君言抬进一辆金属车内,外边的武警注意到颜二娘打扮,问她,“需要我帮忙吗?”

颜二娘一下?子红了?脸,小声道了?句不用,第二次提起长裙,踏上?了?这辆救护车。

车门?随之关闭,颜二娘身边的护士对着前方喊了?一声,“系统,返回第三医院。”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可颜二娘听到了?一个低沉的男声。“确认收到,即将返回第三医院。”

颜二娘被吓了?一跳,护士噗哧笑出声,安慰她,“别怕,这是自动驾驶。来,你坐到这边来,有家属的陪伴病人?情绪会稳定点。”

她把位置让给颜二娘,又教颜二娘去?握住颜君言的手,颜二娘有些赧然。平时里她除了?给阿耶请安外,从未有过如此亲密接触。

可又有什么?不对的。颜二娘心里有个声音说,他是你的阿耶,握个手而已。

她伸出手来,只在半空停留片刻,便握住颜君言的手。

心中的不安渐渐平静下?来,她看着护士给颜君言戴上?呼吸罩,又问她种种事宜。

“你的父亲,有没有什么?过敏的,就比如春天的柳絮,别人?都没问题,他会打喷嚏流泪,浑身难受的。”

“小时候有没有得过什么?大病,身体情况如何?”

这些问题虽然古怪,颜二娘还是一一答了?。她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颜君言,红着眼问,“阿耶,他会没事吧?”

“没事。”护士弯起一双杏眼,“我们来就是救你的阿耶。”

又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喊她,“到了?。”

颜二娘不明所以,车门?一下?子被人?打开,外头的人?见?到车门?里的颜二娘也愣了?下?,好在很快反应过来,一同将人?抬下?,护士长一边将情况报给对方,一边催促颜二娘跟上?。

走向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颜二娘被护士牵着,走向医院。

她看到不少和颜君言同朝的官员也在这里,其中一个身边还放着残肢,边上?医生大吼着。

“放在这里干嘛,给我送进去?煮啊!”

颜二娘眼皮子一跳,听得心惊肉跳,煮什么?,这儿到底是哪里……

护士看出颜二娘不正常的脸色,给她解释,“你别怕,我们骨科就是这样,高压锅大锤随时备着。要知道,人?体的骨头是最硬的,一般工具撬不动。”

颜二娘不敢问为什么?要煮,她只担忧看向颜君言,“那我阿耶,他要不要……”

护士长注意到两人?对话,插进话来,“他倒是不用。”

“就是伤到脊柱,得打几根钉子。”

颜二娘差点尖叫出声,往人?身体里打钉子,这不是酷刑吗?

没过多久颜君言就被推去?拍照,护士长领着护士往外走,做手术前准备,“伤员失血过多,血型确定后你去?血库拿血。”

颜二娘被冷落在一边,她听到护士的话,咬唇上?前道,“若是阿耶需要血,可以用我的。”

护士长不耐烦打断对方的话,“那些杀马特电视看多也就算了?,你个古人?怎么?也一个毛病。说了?多少次,直系亲属之间不能输血。”

颜二娘被训了?面红耳赤,倒叫护士长叹气?,“算了?,你真想去?就去?吧。就开个眼界。”

献血窗口离这有段距离,护士顺路,就领着颜二娘一块去?了?。这一路颜二娘也见?了?不少奇人?异事。可当她看见?献血窗口的长队时,还是有种迷茫感。

广播里在不断重复一个声音。

“长阳突发紧急情况,请各医护人?员前往献血窗口献血。”

她认出来这支队伍的打扮和护士差不多,尽头一位护士伸出胳膊,冰冷的针头扎进皮肤,过后殷红的鲜血从中流出,叫颜二娘心惊胆战。

“你们……”

护士无所谓笑笑,“还好了?,抽的不多,再说救人?要命。”

她说完打量起颜二娘,可惜摇头,“你恐怕得先做个检查。”

献血一事最后不了?了?之,她跟着护士跑了?一趟,最后徘徊在手术室门?口,护士告诉她,当上?方的灯变为绿色,代表着手术结束了?。

颜二娘从未感觉到时间是如此的漫长,起先她是站在手术门?口的。后来她逐渐来回走动,试图缓解心中那点焦虑。到后来她实在坐不住了?,坐在长椅上?发呆。

阿耶……

今后他们的生活又会如何?

孤独和无助逐渐笼罩着颜二娘,她蜷缩起身子试图缓和指尖的寒意,她不知道。

在那片黑暗笼罩长阳时,大家都说天要塌下?来了?。她也只是待在院中那一方天地。

娘求佛上?香完,谈的最多的还是她的婚事。

‘二娘,你年纪不小了?,该嫁人?了?。’

现在黑暗退去?,她看到一个全新?的世界。女人?在和男人?一样忙碌着,抛头露面,没什么?不同。

那她时不时也有这个机会,离开那个天地。

她想成为这样的人?,保护阿耶。

无数头绪挤在颜二娘脑海中,直到那道门?被打开,护士对颜二娘笑道,“手术很成功。”

颜二娘跟着扯了?扯嘴角,过后泪水跌落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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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官员转危为安的消息传出,基地等人?松了?口气?,历史学家多问一句。

“那宋野照呢?”

“医生说还在抢救。”

就是生死?不明。

众人?暂时放下?这个话题,开始着手准备接下?来的事。

组长站起来,他身后是有关长阳的蓝图。

“长阳的流民问题我们能提供粮食援助,相信能很快解决。只是在此有个问题,在黑球消失后,我们要如何面对长阳?”

“是适当提供帮助,让它维持原有统治。”

“还是彻底改造?”

这个问题立刻激起千层浪,社会学家和历史学家纷纷发言。

“说到底它就是一座古城,早晚要回归历史的古城。我们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所以你要眼睁睁看着过后三百年的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吗?”

“我不认为改造对长阳百姓是件好事。他们习惯了?原先的生活方式,突然强迫他们进入完全不同的世界,暂且不说他们是否习惯。与其他市民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

“放任自流。”其中一个社会学家站出来,“让长阳百姓自行选择。他们如果愿意迈出家门?,我们就欢迎他。不愿意,我们可以适当援助。”

“以一种温和态度接纳他们。我相信,过不了?多久,长阳百姓自己会找到那个答案。”

“社会生产力影响着社会意识。当生产力不断推进,他们很快会意识到……”

讨论?声被一阵局促的敲门?声打断,方染静面色难看,“非常抱歉,但我需要插播一条新?闻。”

大屏幕被切换画面,上?头的标题如此显眼,以致让一些历史学家破口大骂。

“这群毫无下?限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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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医院内,秦灵搜索着与长阳有关的消息,刷新?过后,一条新?闻跃然跳进秦灵眼中。

《震惊,名垂千史的张三郎居然是女人?,带你走进名妓张三娘的风流艳史》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管,这更新算昨天的,我日6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