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喝完了一整杯咖啡，拍了个空杯发过去。

J：味道不错。

LING：真的吗？那下次我再给哥哥点这个！

J：【笑】比起咖啡，我更想尝尝你做的奶茶。

凌南愣了愣。

对哈，他其实也可以给老板做杯特制的奶茶送过去。

他怎么没想到老板可能会喜欢喝奶茶？

LING：【对手指】那我现在做一杯奶茶送过去还来得及吗？

J：喝不下了，明天下午？

LING：好啊，我可以的。那哥哥你想喝什么味道的？几分糖？要加什么果粒吗？

LING：啊，哥哥你等我一下，我下一张图给你，你看看。

说完，凌南发了一张图片过去。

里面对他们家的奶茶划分很细，添加的辅料也很全。

J：我都可以，你按你喜欢的口味做就好。

J：那么明天也把中午的时间留给我吧，我给你点午餐。按照我的口味给你选，可以吗？

又是私房菜吗……

凌南心里盘算着，那明天的奶茶要不要把所有辅料都装一份送过去？

QAQ感觉老板家的私房菜太实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抵得上买菜钱……

J：嗯？

LING：QAQ哥哥破费了！

J：【笑】公司食堂而已，每个月都有饮食补贴，不花钱。

J：所以，明天的奶茶普通点儿就好，不要送很多东西过来，我收也会不好意思的。

老板真的好厉害啊！

老板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吧！

凌南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找了个可爱到打滚的表情包发过去。

*

因为夜不归宿，回到宿舍后，顾轩清冷着脸拽着凌南去了阳台。

“昨晚去哪儿了？”

“韩风说你看电影去了？和谁？”

“什么电影非得三更半夜去看？”

有那么一瞬间，凌南感觉自己像个出轨被对象抓包的男人似的。

顾轩清这样霸道的态度，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轩清，我没有出去做坏事儿，你别这样。”

顾轩清咬牙，“那你倒是说说，非要大半夜去看什么电影？有多好看？和什么人去看的？回不来宿舍又去哪儿了？为什么今天一整天都没回我信息也不接我电话？”

……因为不想吵架啊。

凌南有些为难。

恰恰好这会儿宿舍里就他俩，他还躲不掉。

凌南解释道，“我忘记还有门禁了，正好碰到魏晴学姐和她哥哥来看电影，他们收留了我一晚上。就是这样，可以先放开我吗？”

“你真的自己一个人去看的？”

“嗯，是的。”

顾轩清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却也没有再为难凌南。

松开他的胳膊，生气的摔门离开。

凌南有些郁闷。

J：到了么？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字，凌南回神。

LING：到了，抱歉，哥哥，刚刚和室友说话。

J：没事，你们聊吧。

想到答应了老板晚上唱歌给他听，估计老板还等着他呢，凌南立刻弹了个语音过去。

J问，“聊完了？”

“嗯，聊完了，他刚刚出门了。”凌南说，“哥哥，你想听什么歌？我先找一下歌词。”

“随便，都可以。”

那就，这首吧。

“两个人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凌南的嗓音温柔。

一首情歌，被他唱得深情至极。

唱完了一段，凌南脸颊红红，小声说，“哥哥，我唱完了。”

J发出低笑，低音扫着他耳朵。

凌南更加不好意思了，“哥哥，你笑什么？是不是很奇怪？”

“没有，一点儿也不奇怪。”J笑着说，“谁能抵挡你认真唱的情歌呢。”

啊……

这个老板真是！

凌南捂着脸也无法阻挡脸颊升温，最后，干脆趴在桌上，将脸埋在了双臂之间。

偏偏耳机里J的声音又响起。

“害羞了？真不经夸。”

“不早了，早点儿睡。”

声音带着调笑意味，语调却又很温柔。

“……”凌南好一会儿才出声，“昂，哥哥再见。”

*

周一，只有上午一门课。

下课后，凌南就去了奶茶店。

因为学校距离的关系，奶茶店的兼职，凌南只做周末。

周一要去做奶茶，凌南提前和老板联系了下。

看见凌南，老板打趣，“嘿，小凌不错啊，还特意跑来做奶茶。追着没？”

“追？”反应过来，凌南脸颊涨得通红，“不是的老板，是答应了别人送一杯奶茶。”

“那就是还没追到了？谁这么不上道啊？”老板招呼凌南进来，“来吧来吧，赶紧给你家的做奶茶去，别让人等着。”

凌南抿着嘴唇，想解释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闷声说了句“谢谢”，进了店里。

做好了奶茶，J的午餐也送到了奶茶店。

奶茶店老板看了眼包装袋，微微愣了愣。见凌南神色正常，拍了照后在那儿戳手机，奶茶店老板摇摇头，站在路边抽烟。

叫来的跑腿拿走了奶茶后，凌南给J发了条信息。

LING:哥哥，你的奶茶出发啦，预计一点四十左右会送到。

J：好。午餐吃了么？

LING：还没呢，我带回宿舍去吃。

J：？

啊，老板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兼职时间？

LING：哥哥，奶茶店的兼职我只做周末。休息室坐不下那么多人，这会儿还有其他人在里面吃饭，所以我带回去吃。

J：抱歉，考虑不周。

LING：没有的哥哥！一杯奶茶换一顿午餐，我超赚！

J：不说了，回去路上小心。菜凉了自己想办法热一下，不要吃冷的。

LING：谢谢哥哥！

老板好温柔。

凌南抱着小乔私房菜的外卖，弯着眼笑。

回到宿舍，凌南第一时间就是想着和J说一声自己到了。

打开手机才发现kay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kay：宝贝，你家老板又来续单了。这次是一个月。

kay：这次是老板自己来下单的，哈。宝贝你真是太厉害了！

kay：不过……【截图】你考虑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和老板是怎么聊的，你自己决定。

点开截图，下载原图看清了字之后，凌南心里泛起一丝异样。

截图是kay和J的对话。

起初只是普通的续单，询问一个月价格后，J立马就转账了。

隔了会儿，J问，是不是一个人同时可以接几个人的单。

kay回答，是的，不排除这种情况。

J问，一个人一个月买断的价格是多少？

kay为难。

之前还没人提出这种问题，一般都是来倾诉或者想体验一下恋爱时被宠爱的感觉，几乎没有包周包月，更没有像J这样直接续单包月的。

kay解释：老板，我们店只是虚拟陪聊服务，虚拟网络的一切都不要太当真奥，我们的店员也不做那种服务的，店员也有自己的私人生活和情感，您如果对我们的店员产生了什么感情的话，可能服务就不能继续进行下去了哦。

J：没别的意思，我不喜欢一个人在和我聊天的时候还同时和别人聊天，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kay：啊我理解了，您会回想起您的前任是吗？不好意思哈老板，误会您了。那什么，我得征求一下我们店员的意见，不过他最近安排的单不是很多，只有个别倾诉单。

J：你沟通。价格随意。

在和J聊天的这段时间，他偶尔会接几个倾诉单，有的时候是语音有的时候是文字，每次都是半个小时，所以平时也没有影响到和J的聊天。

不过，老板可能会介意？

毕竟，出的是包天的钱，而且老板又还在失恋期，可能因为前任给他留下的回忆太不好了？

凌南回复：我没有问题的。那就麻烦你啦。

kay：OK，那在这个老板的订单结束前，我就不给你排其它单子啦。不过这个老板出手还是挺干脆的，和你半小时半小时这么接单相比，这样儿也挺好的。

kay：不过你自己注意着点儿哈，如果他和你说的话做的事，有让你不舒服的感觉，你就和我说，咱不委屈自己，我绝对替你出头。大不了钱退回去，知道不？

凌南：嗯嗯，我知道了，谢谢姐姐。

J只是霸道了点儿，有可能占有欲还有点儿强。

但是老板人很好的，有耐心，又体贴温柔，从来都没有说过让他不舒服的话。

心里奇怪的感觉，被他压了下去。

快两点的时候，凌南在琴房收到了J的信息。

J：奶茶收到了，还不错，谢谢。

凌南看见字的时候，就弯着眼笑了，“不客气，哥哥，你觉得还不错就好。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太甜，只有三分糖。我平时也喜欢吃脆啵啵，所以给你加的也是脆啵啵。哥哥，你觉得脆啵啵好吃吗？”

脆啵啵。

电话那头，魏景听着这三个字，忍不住捂住了嘴。

凌南听见那边传来的笑声，不解，“哥哥，你笑什么？”

“你再说一遍。”

“什么？”

“脆啵啵。”J笑意更浓，“你再说一次。你说这个词，很可爱。”

凌南顿时脸颊滚烫，不知所措的看着手机屏幕。

脆啵啵。

哪里可爱了！

他平时也是这么说的啊？难道是他说话有方言口音吗？

J越笑，凌南越是不好意思。

“别、别笑了。你再笑，我要挂断了……”

J忍笑，“在琴房了？”

“……嗯。”

“语音就这么开着吧，我最近发现，听点儿音乐有利于提高我的工作效率。”

“……哦。”

凌南挠了挠头。

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脆啵啵”和J的低笑，哪儿有心思练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