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真不好意思。

但是……小乔私房菜的红烧排骨和青椒炒牛肉也是真好吃！而且今天的分量也超级足！

是不是老板特意给他打了好多好多荤菜？

凌南带着疑惑，给J发信息。

LING：哥哥，为什么你们公司的食堂这么实在？肉好多啊。你这一份荤菜的肉，放在我们食堂应该可以炒一大锅了！

J：好吃吗？

LING：好吃，特别好吃！谢谢哥哥！

J：不客气，吃完了再说。不要给我点饮料，我今天不想喝。

LING：哦……那哥哥明天想喝吗？

隔了好一会儿，凌南收到了对方发来的一条语音。

磁性的嗓音，带着浓浓笑意。

“不想喝，明天不想，后天也不想。只是请你吃了一顿食堂而已，不要有压力，也不需要还我什么。轻松一点儿。”

凌南犹豫了下，按下“按住说话”键：“哦……好嘛。”

J说，不想喝饮料。

他还说，不需要还什么，不要有压力，轻松一点儿。

可是，他受了别人恩惠，别人可以说不要还，他不能这么不自觉的真的不去还。

没有人可以一直无条件的对一个人好。

也没有理由一直这样付出，而不要任何回报。

别人对他的好，总是有理由的，喜欢他，心疼他，同情他。

无论是怎样的理由，他都应该感恩，应该懂得回报这样的好。

他不能当白眼狼。

下午。

凌南一直在苦恼可以还给J什么人情。

无意之中翻到朋友圈里有同学分享了一个巧克力蛋糕，看上去非常好看，应该也不是很甜的样子。

凌南联络的那个同学，要到了做蛋糕的老板的联系方式。

本来想直接定的，但是又怕他选的J可能会不喜欢，想了想，还是存了几张图，发给了J。

LING：哥哥，你觉得哪个小蛋糕比较好吃？

J：你喜欢什么？

LING：巧克力吧。

J：那就巧克力。

哦，那就巧克力好了。

凌南定了一个四寸的小蛋糕，地址填了J的公司。

这么小，应该正好够吧，不会太多太腻，而且尺寸这么小，J应该不会感到负担吧？

凌南一直抱着手机，时时刻刻关注跑腿小哥的动态。

看到订单已经完成派送，凌南心里有些紧张。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惹J讨厌。明明说了让他不要还的，但他还是还了这个人情。

完成派送的十分钟后，凌南收到了J的信息。

J：【图片】

J：收到了，很可爱。

凌南差点儿跳起来。

他没有不开心！没有生气！

LING：那你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LING：看到同学发了朋友圈，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应该还不错的。

LING：【期待】

信息刚发出去，J就弹来了语音。

接通后，J问，“你没有尝过？”

凌南有些犹豫，“嗯……没、没尝过。”

J沉默了会儿，轻轻叹了口气，“你都没尝过的东西，就点给我了，怎么办？”

凌南顿时紧张得不敢呼吸，“是、是味道不好吗？那我……”

“我喜欢和人分享好吃的东西，这个蛋糕你没尝过，只有我独享，这让我心情很不好。你说，怎么办？”

“哥哥，我不知道……”

他甚至不知道J这样说话，到底算不算生气……

“蛋糕的味道不错。”

“啊……好、好的。”凌南的回应，小心翼翼得很明显。

“我说过，不用这么小心翼翼，我不会生气。”J的声音很温柔，“谢谢你的蛋糕，下午有什么安排么。”

“看、看会儿视频资料，或者……复习一下之类的。”

“好，我待会儿要开会，开完会之后再联络。”

“好的，哥哥再见。”

挂断语音，凌南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还莫名的有些愉快。

自己瞎乐个什么也不知道。

*

专业考试那天，大家都拿着自己的谱子和乐器等在外面排队进教室考试。

有人笑道，“突然感觉回到了艺考，好紧张啊哈哈。”

“是啊，怎么今天大早上的就要来排队等考试啊，以前不都等声乐班的考完才到我们嘛。”

一楼三个大教室外的走廊上全是乐器演奏班的同学。

民乐班在一号教室考试，键盘班在二教室，管弦班在三教室。

除了键盘班的没法儿搬钢琴之外，几乎其他同学都把自己的乐器架好，各自找了个角落里练习。

这气氛，凌南都忍不住跟着紧张了。

还真和当时艺考的时候一样儿。

九点二十，J发来信息。

J：早安。到考场了么？

LING：QAQ到了，大家都好紧张，我也开始紧张了……

J：【摸摸头】不用紧张，你就像平时在琴房练琴那样就好，放轻松，你很优秀的。

LING：昂……

J：大概几点考完？

LING：我排在第七个，现在考到第三个了，应该很快吧。每个人考两首，十多分钟可以考完一个人。

J：好。

J：可以语音么？

J要和他语音？

凌南想也没想，弹了一个语音过去，对方几乎秒接。

“别紧张，我陪你说说话，好么？”

“……好。”

凌南觉得，自己的声音应该在发颤。

不知道为什么。

听到J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有耐心，总能立刻变得平静。

凌南往外面的小花园走了几步，“哥哥，我这边声音会不会太大了？”

“还好，不过大家都在练习，凑一块儿听有些乱。”

凌南赶紧又往外走了几步，“这样呢？”

J忍不住笑出了声，“别走了，待会儿轮到你了，叫你没听见怎么办？”

“不会的，我算着时间的，而且同学也会来叫我的。”凌南的声音又软又轻，“哥哥，你陪我考试，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

“不耽误，今天不忙。”

“哦……”

和J说了会儿话，凌南现在完全不紧张了。

同学来叫他去考试，凌南和J说了声，挂断了语音，进了二教室。

两首曲子，凌南演奏得非常流畅，轻重缓急的情绪也处理得非常好。

走出教室，凌南迫不及待的给J弹语音。

“哥哥，我考完啦！从现在开始，我放假啦！”

“恭喜。”J问，“这会儿打算去哪儿？”

“嗯……早上没来得及吃早餐，现在想去食堂买点儿吃的。”

“从教室走到二食堂需要多久？”

凌南没反应过来J的问题，下意识的计算了时间后回答他，“大概十来分钟吧。”

“好，在二食堂等一下。”

“嗯？”

凌南没明白J这话是什么意思。

挂断了语音，他乖乖的走到二食堂，站在大门口等着。

没等几分钟，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小哥拎着一个保温袋跑过来。

看了看手机，又看看凌南，把手里的保温袋递过去。

“给，你的外卖。”

“我的？”凌南没敢接，“你确定吗？可是我没有点外卖啊。”

“对对对，老板说，会这么说的人那肯定没错了。你是不是叫LING？是的话，那就是你没错。”

小哥把保温袋硬塞进凌南手里，转眼就跑没了影。

凌南回神，给J拍了张照片，发给J后，立马又发了条语音过去。

“哥哥，这个是……你给我点的吗？”

J很快就回复，“嗯，恭喜你考完试。上次让我独享的蛋糕，给你点了一份。”

凌南怔住。

是之前他给J还的人情！J还记着！

凌南蹲下`身，把蛋糕放在自己腿上，急迫的打开保温袋，和里面的纸盒。

真的，就是他挑选的那一款巧克力蛋糕，上面还用白色奶油画了一个小小的礼花，特别可爱。这个在例图上是没有的，应该是J让老板加上去的！

怎么办！他现在好开心！

凌南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放回去，给J弹了语音。

“哥哥……”

“今天我想喝柠檬水，中杯就好。你在我公司附近随便点一杯送过来就可以。”

凌南当即扬眉，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现在就给哥哥点柠檬水！”

凌南还维持蹲着的姿势，手指快速的戳着屏幕，给J点了一杯柠檬水。

付款的时候，愣了下。

“哥哥，只要柠檬水就可以吗？这个柠檬水……”很便宜啊，和蛋糕的价格完全不对等啊。

“嗯，天气热，没什么胃口，给我开开胃。别的不需要，你别多点。”

“哦，好的！”

确认了订单后，凌南拎着蛋糕起身。

脑子乱糟糟的。

他觉得，J并不是想喝柠檬水。

这么说只是为了让他收下蛋糕，让他没有心理负担，经济上又可以负担得起吧？

隔了好一会儿。

凌南软软的说，“谢谢哥哥，我现在就回寝室慢慢品尝！”

J发出了低沉好听的笑声，懒洋洋的，十分愉悦。

“假期打算做些什么？”

凌南想了想，“找个短期兼职，然后……可能会和表弟出去玩儿吧。”

“旅游么？打算去什么地方？”

“我……”

迎面碰见同样考完试往寝室走的顾轩清和袁翔，凌南愣了下，赶紧说，“哥哥，我碰见室友了，我可以先挂断吗？”

对方顿了顿，“好。”

没等凌南这边先挂断，语音通话已经结束。

凌南收起手机，尴尬的和室友招手。

“嗨，考完了吗？”

“嗯。”顾轩清视线停在凌南手里的蛋糕上。

袁翔还在问凌南考得怎么样，顾轩清强行打断两人的对话。

“谁送你的蛋糕？”

“哈？”袁翔愣了下，“喂喂喂，你管得太宽了吧，小凌买个蛋糕你也要管？”

“谁送的？”顾轩清脸色阴沉，“这家蛋糕店不在大学城吧。让你伴奏的人请你喝个奶茶你都会拒绝，别人送你蛋糕倒是可以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