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句句属实?
可是此时他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反而他的目光就像是胶水一样粘在沈宴的身上,只见此时的沈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哪里还有刚刚那副尖锐的样子?
他的目光在闪烁,脑子在飞快的运转,他在思考是否趁着这个机会发起攻击,一洗先前的屈辱。
沈宴突然转过目光看着慕容林:“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只是一个眼神而已,慕容林却有一种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觉,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立刻放下,此时他所有的意志力全部用来面不改色的说谎:“我说的当然是真的,这种事还能骗人?你不信你可以去问慕时烟。”
沈宴盯着慕容林看了好一会儿,想要确认慕容林有没有说谎。
慕容林后背的衣服干了又湿掉了,可是他还是强撑和沈宴对视,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如果沈宴发现他说谎了,那么他的命只怕就真的交代在这里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宴无声的转开了目光,慕容林不动声色的松了一口气。
沈宴微微回头看了看离间的门,那里依旧锁着门,完全没有任何动静。
他以手支颈脖,长长的睫毛将他的目光挡住了,他的脸色也恢复成了一贯的冰山,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就像是放在火山炙烤一样。
有些事情以前被他忽视了,现在他想起来了,原来所有的无缘无故其实都是早有预谋。
比如昨晚,他厚着脸皮挤到慕时烟的房间里面睡,他抱她亲她的时候她都没有拒绝,可是当他想要行夫妻之礼的时候,她却一把将沈宴推开了,还说自己现在不方便,可是沈宴记得她的月事并不是现在。
孩子!
沈宴对于孕育一个孩子并没有多么大的兴趣,但是这是祖母每个月都会关心的大事,久而久之沈宴在心理上已经接受了当父亲的准备。
可是他心里有自己的坚持,如果一定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他希望那个孩子一定是因为爱情才来到这个世界。
说直白一点,现在的他只接受和慕时烟有孩子,他也只会碰慕时烟一个人,可是慕时烟有了他的孩子却不愿意要,这个打击对沈宴来说不可谓不大。
有轻微的开门声响了起来,沈宴机械的回头,正对上了慕时烟的一双眼睛。
她露出标志性的甜美笑容:“沈宴,你方便进来帮个忙吗?”
“好啊。”沈宴几乎是本能的做出了回答,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起身了,直到他站在慕时烟跟前他才回想起刚刚的事情。
他还来不及说什么,有一个人已经挤了过来,聒噪的问:“慕姑娘,我可以给你帮忙,你是不是在给我皇兄看诊。”
慕容林说话的时候手也没闲着,一把将虚掩的房门推开了,御书房离间——皇帝专用的休息室出现在慕容林的面前。
他的一双眼睛快速的在屋子里转动,床榻整齐,屋子里没有奇怪的味道,这里的一切和他以往任何时候看到的休息室都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他的一颗心终于落了下来。
终究是他想多了,小柔的悲剧没有再次上演,这一次慕容枫是真的找慕时烟检查身体,而不是其他的目的。
可一想到慕容枫真的是找慕时烟看病,慕容林的一颗心再次悬起。
他对慕时烟的医术并不了解,但是当初慕时烟医治他身上的伤的时候用的办法前所未见,但确实很有效果,让他免受许多皮肉之苦。
如果慕时烟的医术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那慕容林多年的经营只怕就化成了一江春水了。
想到这里慕容林眼中再次出现焦急之色,他抢在慕时烟之前进入了休息室,最后在慕容枫专用的卧榻上看到了慕容枫的身影。
此时的慕容枫依旧是沉睡的状态,他的脸仿佛比剩下的月白锦被还要白,他裸露在外面的小半截手臂上是暴起的青筋。
明明慕容枫还很年轻,可是他却已经瘦的皮包骨了,谁看了不说一句油尽灯枯。
有那么一瞬间慕容林以为慕容枫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是下一秒他发现慕容枫还活着,呼吸均匀,一如平时。
他心里又片刻的内疚,可是这种内疚很快被其他的东西碾的粉碎。
“他……皇兄怎么了?”慕容林低声问,说话的时候他的一颗心不自觉的提到嗓子眼了,说不出的紧张。
慕时烟眼神在慕容林身上扫了一圈,平淡的说:“没什么,只是睡着了。”
“哦……”慕容林拉长了尾音,本能的躲避着慕时烟的目光,但他还是再次开口了:“皇兄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很关心?”慕时烟眼尾微微上挑,她意味深长的看着慕容林。
慕容林小麦色的脸颊变成了猪肝色,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不是很理直气壮的说:“他是我的皇兄,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我当然关心。”
“但愿你说的是真心话。”慕时烟笑了笑不在意的说:“我的医术有限,并没有查出来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应该是平日太辛苦了,积劳成疾了。”
慕容林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估计他突然想起慕时烟还在看着自己,他连忙转头看向慕时烟,果然和慕时烟来了个精准的对视。
他本能的心虚,可是却又觉得慕时烟饱含深意的眼神让人生气,最后他怒气腾腾的说:“慕时烟,你是不是以为皇兄的身体这样是我害的?”
“我没这么说。”慕时烟笑了笑,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牙齿:“但是如果你这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慕容林有一种拼尽全力挥出去一拳,最终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偏偏他对这棉花情有独钟,又不能放把火把棉花给烧了。
挫败感再次出现在他的心里,他一眨不眨的看着慕时烟,突然有人挡住了他的视线,正是沈宴突然出现。
慕容林触电般的转开自己的目光,许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些丢人,他又硬着脖子对着慕时烟的方向叫嚷:“我和皇兄相依为命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最坚固的,任何人也别想让我们的兄弟情产生裂缝。”
“沈宴,你能帮忙将慕容枫挪个位置么?”慕时烟没有理会慕容林,而是柔声和沈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