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语气也并不让人讨厌，只是在轻盈盈地说一件事实。

卫灼淡淡说：“付不起，以后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可以随时叫我。”

感情他在外面驻足犹豫了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她还以为卫灼想她了呢。

沈棠声笑着摇摇头，自嘲她自作多情，“不用，你回去吧。”

她关上门，门缝突然被一只粗砺的大手卡住，卫灼没有走，沈棠声问：“还有什么事吗？”

他眸子很沉，紧紧地盯着沈棠声的脸，似乎这些天来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思念呼之欲出。

他知道他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他应该离开，可是他鬼使神差地定住脚步，拦住了沈棠声，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委屈问道：

“你不需要我了吗？”

沈棠声微怔，松开勾着门把手的指尖，径直向屋里走去，门随之缓缓大敞，她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卫灼却仿佛和她有种无言的默契，他跟着走了进去，关上门。

她端起茶壶，茶水缓缓流成一道浅棕色的水柱。

“你伤怎么样了？”

卫灼进来以后就有些后悔，其实他不知道他能和沈棠声说什么。

“已经没有大碍。”

“是吗？”沈棠声抿了一口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舔舔唇上的水滴走到卫灼身前解他的腰带，“我看看。”

卫灼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沈棠声动作一顿，无奈地说：“你看，就算我需要你，你能过自己那关吗？”

那是他本能的规避，卫灼默声敛眸，沈棠声说：“所以你问我的问题完全没有必要，你的反应就是答案，你回去吧。”

再次传来的敲门声打破了暂时的寂静，说话的是个温润的男人。

“棠棠，你睡了吗？”

开门的不是沈棠声，而是前两天那个最近风声挺盛的凌厉男人。

姜瑄微微眯眼，沈棠声坐在桌旁，“进来说吧。”

两个男人对视一眼，擦肩而过。

姜瑄将信放置到沈棠声面前，“沈叔叔的家信。”

他又拿出一张，指尖夹着继续说道：“你表哥的忏悔信。”

沈棠声看着上面硕大的沈长鎏三个字顿觉好笑，接过来逗趣说：“被逼着写的吧，隔几千里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怨气。”

“天大地大哪有你沈家千金大？”

门关上了，卫灼已经离开。

姜瑄余光看了眼，射出阴森的寒芒。

……

“卫灼，你想什么呢？说没说我的事啊。”

砰砰砰咣！校场，沙包快被卫灼锤烂了，腹部中刀的部位血渗出一大片，都染到外衣上去了。

谢景触目惊心，连忙把他拦下来，“你自残也用不着这样吧？有啥烦心事跟兄弟说说，兄弟帮你。”

卫灼被迫停下，单手手背擦去额上顺流而下的汗水，心中烦闷却没有因为发泄而消散分毫。

“你帮不了。”

谢景“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不会是因为那位沈小姐吧？”

卫灼一顿，“不是。”

谢景像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果然就是！不然你目光躲闪什么？我发现自从她来了你就不跟我说实话，咱们还是不是好兄弟！”

卫灼继续锤沙包，谢景不打算善罢甘休，把着沙包袋子整个人快要挂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