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中伤语不攻自破

庞掌柜抬眼一瞧:自齐渊九十九年,三月初二辰时起,绫罗坊与慧丰酒楼损失,由上家承担。

她顿时气急,没想到这路红鸢早就防着这一手。

“庞掌柜,请吧,慢走不送!”白一乐呵呵转身,不知道苏氏听到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我走了,看你们怎么收拾这个店铺。”庞掌柜冷哼一声往出走去。

“庞掌柜。”身后有人喊她。

庞掌柜眸底划过一丝戏虐,看来店铺里还是少不得她,她得好生拿乔一下。

她回头,却见路红鸢似笑非笑的道,“东西没带。”

她臂弯一重,整整一箱子欠条回到了她的怀中。

庞掌柜气的脸色更白,脂粉都盖不住的那种,冷哼一声骂骂咧咧离去。

白一瞧着店铺里的锦缎,气呼呼道,“好一些的怕是昨儿一天就被转移了,留下来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棉麻。”

“无妨。”路红鸢淡淡一笑,“报官,说绫罗坊,被盗了。”

白一眸色一喜,知道小姐早有所料,便转头就走。

“报官?”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姐姐还敢报官啊,真不知道官府会不会受理,你这种不知检点下堂妇的案子。”

路红鸢回眸,便看见了身穿鹅黄色衣衫,容貌娇艳的路墨兰踏进了绫罗坊。

路红鸢懒得理会她的挑衅,先示意白一放心的去,而后对路墨兰,“兰姨娘来买布?不巧,今日闭店。”

“路红鸢,你莫要装蒜。”

路墨兰皱了眉头,刚才一番讥讽简直是打在了棉花上,让她非但不解气,还更加恼火起来,直截了当问道,“你已与世子和离,却为何还要写信给世子。”

看来早上肖管家的动作,路墨兰已经知道了,传的倒是挺快。

路红鸢最是讨厌麻烦,尤其是路墨兰这种三年来从未消停过,心眼极多专心于宅斗的女人。

她岔开了话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眼下咱们和平相处,你做你的侯府夫人,我做我的小生意讨个饭碗,两不相干可好?”

“和平相处,两不相干?”

路墨兰觉得自己听到了这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从你死皮赖脸进了永安侯府之时,我们就已经没有两不相干的可能。除非……”

她压低了声音,眸色毒辣,“你、去、死。”

路红鸢无奈,她都已经离开侯府了,这路墨兰怎么还有这么深的执念,非得揪着不放,是她走了没人陪她闹,所以闲得慌?

她叹了口气,“那兰姨娘请便吧,今日这绫罗坊要重修,免得脏了你的衣裳。”

“想要我走?”路墨兰冷笑一声,“我还没将你做的龌龊事公布于众,就这么离开,岂不是太便宜……”

“你说的是早上的东西?”路红鸢打断路墨兰的话,再次将话题七扭八拐,“说起来,这也不怪你。只不过,世子与谁做交易,都要知会你一声?那不如你回去和世子说说,让他以后做什么事,都与你报备一声。”

“你——”

路墨兰脸色越发深沉,就算给她吃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让世子与她报备细枝末节,“路红鸢,你就是想要让世子厌弃我。”

这女人还真会脑补,路红鸢不想与这个戏精浪费时间,摆摆手端起一杯茶来准备润润嗓子。

就在此时,路墨兰瞥到了街角墨绿色身影,她眸色一转,眼疾手快打翻了路红鸢的杯盏。

路红鸢心中火气蹭蹭上涨,要不是她反应快,这一杯水可都要泼在路墨兰身上了。这个女人,非得拉她下水不可,那就别怪她了。

可她还未开口,路墨兰已经先一步抹开了眼泪:

“之前你逼着世子娶你也好,在侯府不待见我也罢,我都不与你计较,可明明是你给世子下药想要圆房,却为何要将这事推到我头上,兰儿真的是冤枉啊……”

她的声音很大,大到来往的人群纷纷驻足。甚至于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兰儿知道姐姐舍不得世子,其实世子爷爷舍不得你,千错万错都是妹妹的错,这种和离了还写信暗通曲款的事情若是让旁人知道了去,姐姐清誉难保啊。”

路墨兰哽哽咽咽,说半句留半句,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惹人生怜。

所有人都知道,路红鸢当初为了嫁给肖雷青,而用尽了手段,所以路墨兰的三言两语,顿时让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之前以命相逼,让本要娶路家二小姐的世子,必须娶了她才能让二小姐进门,现在连药都下上了。”

“你别说,她昨儿刚一和离,就去路家分了家产,气的苏氏一口血喷出来,昏迷过去。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逼得世子送了几马车东西给她。这女人呐,厉害着呢。”

一声声谴责的唾沫星子,快要将路红鸢给淹了。

路红鸢一直等着路墨兰只知道哭,却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一直等到门外的人翻来覆去那几句话都说厌烦了的时候,她定了定神,淡淡一笑。

“兰姨娘,你这话说的不对。”

“什么?”路墨兰眉头微蹙,有点反应不过来。

路红鸢却一字一句道,“我是说,你错了。那和离书,是我写给世子的。”

“?”

路墨兰一脸震惊,“这不可能!”

“是我不要的他,我又怎会舍不得他?兰姨娘,回去过你的安生日子吧。”路红鸢最后一次劝退。

一语出,路人纷纷把目光投向路墨兰,开始怀疑她话中的可行度。

盯着大家灼热的目光,路墨兰还是不相信,一口咬定,“不可能,你为了挽留世子,做了那么多事,怎么可能会写和离书。”

她顿了顿,恼羞成怒道,“肯定是你欲擒故纵。”

“那就要问问世子了。”

路红鸢抬眸,看向站在人群中的墨绿色身影,冷清道,“不知世子可查清了,药,是谁下的?我路红鸢,可曾做过那下药家伙一石三鸟,不知廉耻之计?”

既然路墨兰想要在肖雷青面前耍心眼,那就让她耍个够吧,有些事情,不是忍让劝诫就能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