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四章 还有用处
箫景洛再度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处于密室当中。
她全身酸痛,胸口丹田处在她恢复意识后就传来一阵阵痛感,蔓延到五脏六腑,她咬紧下唇,勉强撑坐起来,就看到白衣站在石棺前,在幽蓝的光线映射下,显得面容诡异。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白衣稍稍侧过头。
那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箫景洛,注视着箫景洛的一举一动,在箫景洛完全撑着墙壁站了起来后,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完全没有了在此之前的神态,全然一副陌生的模样。
箫景洛始终带着警惕的神情看着对面的人。
白衣突兀一下,笑了,脸上阴沉的神色散了个一干二净,他轻声对着箫景洛说道:“放心,你的命太硬了,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补了一句,“你尚且还有些用处。”
箫景洛捏紧了手心。
白衣说完这句话后,转过头去,目光留在了石棺上,神色复杂,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情绪让小静轮廓看不清摸不透,只听得白衣轻声喃道:“人不在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箫景洛发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所谓的“师傅”,十分的危险,偏生她的武功不及对方,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折让箫景洛不干地咬紧牙关。
她之前的记忆是混乱不堪的,之后却是被白衣半真半假的话忽悠着,事到如今,箫景洛还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真正的她是怎么样子,但是她的潜意识告诉她,这种无力的状态,鲜少出现,让她讨厌。
……
秦国城东边境。
城东边境临近任国,没有梁国刻意地侵掠,也没有晋国的威胁,倒是与京城有着不分上下的繁华,街道上人来人往,有不少小孩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嬉笑打闹。
此时在大道上,行驶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装饰豪华无比,街上的行人有意无意地都在偷偷地观察着这辆马车。
四国大会这一盛大的事情在秦国人尽皆知,而城东又是唯一一个允许旁国使者队行经的边境,对这些事情了解得也挺多,而今他们早早就听说了四国大会上闹出的事,以及四国大会已经结束,各国使者纷纷回国。
他们在猜测,如今这辆马车上坐着的是谁。
城东最为高大的客栈的高楼之上,许多人都探出头来,看着下面的马车,嘴里也在讨论着。
“我觉着是任国的……”
“我倒觉得像是梁国的,我曾经见过任国入境,他们的马车不是这样子的。”
“天,有两辆马车,第二辆马车上坐着的是谁啊?”
“会不会真是任国的?我听说任国带了个绝美人儿来,是要献给皇上的,结果好像被拒收了!”
“还有这等事?”
耳边的舆论声不断涌入耳膜,坐在临窗的那一桌人却是不紧不慢地饮着茶,在这一桌人的旁边也有不少人偷偷地将目光投向这边,眼里的好奇遮都遮不住。
按理说城东边境时常会有旁国的人回来,各种奇形怪状的人都见过,但是对于那两个一看身份不简单、穿着打扮显贵、气质出类拔萃的人,还是免不住心生好奇。
但更多的目光看是看向了这其中的一名男子,男子肤色白皙,虽是一名男子,但是眉下美目盼兮,长发如瀑布落到后背,简简单单的一身白色衣裳却更能衬托得出男子出尘的气质。
而坐于男子对面的女子,被一顶带纱面的帽子遮住了面容,但是身姿曼妙,举手投足之间皆显气质。
看着下面的马车缓缓地行过道路,男子这才放下手中一直举着的酒杯,笑着说道:“我猜这应该是梁国的马车。”
女子不言语,只是抿了一口酒水,眼睛随意地瞥着下方,那辆马车的下方其实有一个标记,这个标记她并不认识,但是对面的人却是比她识得多。
就算她知道,也说不出声来。
想到之类,女子握着茶杯的手忽而加紧。
这正是箫景洛和白衣两人,他们出了密室后,平安地回到了山水县的客栈,客栈里的人都面露惊色地看着箫景洛和白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回了屋。
他们两个又在山水县待上了一天,第二天夜晚的时候箫景洛有注意到白衣出了门,不知去了哪里,回来的时候带了满身的伤,带着阴沉的气息回来,全身还隐约透着煞气,再等到早上的时候白衣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逼着她喝下了一杯毒酒。
这杯毒酒让她暂时丧失了话语的功能。
随后白衣就带着她紧赶慢赶地来到了秦国的城东边境,暂住在客栈了两日,箫景洛不知道白衣在等什么,但是……
箫景洛悄然抬起眸子来,看到白衣专心地盯着下面的马车,眼里流转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箫景洛就知道白衣要等的人是要到了。
在走下楼的时候,箫景洛恰好看到马车停在了客栈的门口,上面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身形高大魁梧,箫景洛微微一怔,紧接着头猛烈地疼起来,让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这种感觉已经许久咩有过了,突如其来的一遭让她险些控制不住地从楼梯上滚落下去,还好白衣在旁边拉住了她一下。
看向箫景洛的时候,白衣的表情似笑非笑:“徒儿啊,劝你还是不要想太多了,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箫景洛沉默下来,她静默地看着对方,被拉住的部位却开始麻木地疼了起来。
自从两人撕破脸皮之后,白衣口中的“徒儿”就仅仅只是一个戏谑的称呼,或许这其中还有着威胁之意,但是箫景洛不愿多想,目前她被挟制,能尽量不惹怒对方就不惹怒。
箫景洛低下眼帘,看着那个中年男人大步流星地来到了掌柜的面前,直接要掉了三楼仅剩的所有天字号房。
而她和白衣好巧不巧,刚好就住在了三楼的尽头。
她侧过头去看白衣,果不其然,在白衣的脸上,对方的笑容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眼中的蠢蠢欲动让白衣这个人更加鲜活地站在了箫景洛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