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杂役少年
凤非非正在擦拭画梅裙摆湿掉的位置,突然就被踢了个人仰马翻,“嘤咛”一声栽倒在地。
画梅脸上没有多余表情,目光冷如冰雪。
“你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裙子吗,大师兄都夸过这件裙子好看,你不仅将它弄脏了还敢拿你的脏手碰它。”
凤非非见画梅向自己靠近,战战兢兢道:“对不起、对不起师姐,我不是故意的。”
画梅靠近睥睨着她,眼中的杀意倾泻而出让凤非非心生恐惧,跟抖筛糠一样颤抖。
“你真该死,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画梅说着手里变化长鞭,要往凤非非身上挥去。
“啊!”凤非非见这一鞭来势汹汹,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不知从何处冲了出来挡在凤非非面前,啪的一声惊响,那人脸上清晰地浮现出一道鞭痕。
凤非非感觉到有人护在自己身前,猛地睁开眼道:“云师兄!”
画梅惊讶瞧着护住凤非非前方的灰衣少年,但很快恼怒涌上心头,美眸中透过一丝阴冷。
“哪里来的小子,既然你一心要护着这个小丫头,便同她一起尝尝我这炎龙鞭的厉害。”
说罢便将鞭子挥得虎虎生威,往二人身上打去,灰衣少年见状回身抱住了凤非非,将身下人护得严严实实,整个背部完全暴露于画梅的鞭挞之下。
凤非非见少年郎疼的冷汗淋漓,随着鞭子落下发出闷哼声,她哭喊道:“云师兄,你快跑,别管我啦,呜呜........”
画梅明白自己是跟前来护驾的男主云无鸣对上了。
她瞧着鞭下颤抖着的瘦弱身躯,也知此时的云无鸣没有几斤几两,强弩之弓还倔强地将凤非非护在身下。
心想着不愧是废柴流起家的男主,练气三层的小身板都敢硬抗她筑基修士的鞭子。
再瞧瞧娇弱可人的女主,一张小脸哭的是我见犹怜。
刚刚画梅可是瞧见自己有一鞭甩到她脚踝上了,吓得凤非非一个哆嗦,恨不得整个人都缩成个团子窝在云无鸣怀里。
画梅非常奇怪,为什么每次恶毒女配对她的攻击,总有男人出现化解,凤非非倒是一点皮也没蹭掉?
画梅甩出的最后一鞭终于给云无鸣干趴下了。
凤非非摇着浑身血痕、脸色惨白的云无鸣无措哭喊道:“云师兄,云师兄你醒醒!”
别摇了,还嫌你的云师兄不够疼吗?画梅翻了个白眼。
她拖着长鞭一步一步靠近,睥睨着少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奄奄一息的少年奋力睁开眼,不甘示弱虚弱回道:“外门杂役弟子,云无鸣。”
画梅看了看云无鸣和凤非非,似笑非笑抚摸着手中长鞭道:“云无鸣、凤非非,你们两人名字我记下了。”
说完便抱起在一旁摇晃着尾巴的小白猫离开了,只留下跟复读机似叫唤的凤非非和半死不活的云无鸣。
等云无鸣清醒时,发现自己正趴在床上。
他只是山海宗的外门杂役弟子,所居也是宗门内最为偏僻之地,所拥的也只是一间破木屋。
四壁萧索,门窗漏风,床板也是硬冷的,使得他身上的鞭伤愈发疼得厉害。
守在他床前的凤非非见云无鸣醒了,先是惊喜后是懊悔,玉瓷般的小脸皱皱巴巴扭在一起,呜咽哭道:“云师兄都怪我,是我惹了画梅师姐,害得你受她一顿鞭罚。”
云无鸣想要安慰她,费力抬起手,却见自己身上的血染红了被褥。
凤非非哽咽说道:“那些师兄将你抬回房间便不再管你,我求他们给你上药可他们还是走了。”
云无鸣张了张口,却发现咽喉里全是血腥味儿,手指颤抖指向角落里的一个老旧箱子道:“那木箱里,有药。”
凤非非赶紧起来,去打开那只箱子,发现箱子里面零零散散摆着一些药瓶。
“白色的。”
凤非非拿起其中一瓶白色伤药,可当她小心翼翼地撕开云无鸣背后衣裳时,却被一股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恶心到了。
凤非非忍着呕吐,胡乱将药粉洒在云无鸣身上,还漏了大半药粉在床榻旁。
她捂着口鼻支支吾吾道:“云师兄,对、对不起。”
云无鸣也没说话,过了半晌无力道:“你回去吧。”
趴在窗栏下的画梅瞅着凤非非跟逃离凶案现场似的跑了出去,再瞧云无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晕厥了过去。
画梅小心将窗拉开,一个轻巧翻身进入屋内,环绕屋内四周。
想着云无鸣现在是真惨,身份低微不受众人待见,连住的房子都快成危房了。
她走到床前低头见云无鸣脸上毫无血色,冷汗湿濡他的鬓发,鲜血渗透了衣襟。
画梅瞥见地上有个干净的木盆,使出灵力,一股晶莹透明的灵水从她指尖绕出,然后顺着所指方向跳进木盆中,一瞬间木盆内就装满了清澈的水。
画梅找到一块白布用水沾湿,帮昏迷中的云无鸣擦拭背上血痕。
她早就盘算过了,能不能改变自己的结局,全靠男主能不能对她网开一面了。
剧情是必须要走的,但她却可以在剧情之外做些弥补,来减少男主对她的恶感。
画梅今日特意在天道每日必喝的盆盆奶中,加了些迷魂粉。
小白猫喝完奶后连胡子上的奶都没舔干净就倒地了,她便趁机溜来到云无鸣住所。
结果一来就瞧见凤非非又在哭哭啼啼,连给云无鸣上个药都是敷衍,药粉都浪费了大半,还嫌弃云无鸣身上的血腥味儿跑了出去。
小白眼儿狼,凤非非心想。
她从怀里拿出一只淡青药瓶,打开塞子,馥郁药香充斥着整个房间。
她磕出瓶内软膏,用指腹小心翼翼地上在云无鸣背上的鞭伤。
云无鸣疼得昏昏迷迷,突然觉得身上一阵清凉,好像有人正在帮他上药。
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冷香,似是雪中红梅,若有若无,莫名有些熟悉。
他想弄清楚帮他上药的人到底是谁,可脑子确实迷糊,眼皮之上有千斤重,睁得大半也只影影绰绰瞧得一个红色人影。
那人的手很轻很柔,像一阵和煦春风拂过自己的伤口,将身上疼痛减轻了半分。
他不由自主陷入了那人的温柔之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清晨时分,小白猫粉嫩鼻头微微抽动,睡醒了过来,舒适地伸了个懒腰,睁开一双玲珑剔透的绿眸,见到床榻之内一少女横卧,站起身来精准无误跳到少女脸上。
少女正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一团重物压顶,连呼吸皆停滞了一刻,蹙着眉将那重物拉了下来,将被子盖至头顶道:“别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