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明镜台

小白猫半睁着眼,在她怀里舒服的扭了一下道:“谁知道呢,或许原主就喜欢这种调调吧,享受着追不到手的快感。对对,这边挠挠。”

“把原主说的跟个抖M一样........”

这时,画梅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发现一名剑眉星目的灰衣少年站在不远处,一刻不落望着自己。

画梅见是云无鸣,“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发觉自己太过慌张,实在不符她的高冷人设,便若无其事地整理了下裙子,凌厉地回望过去道:“眼睛不想要了吗?”

谁料云无鸣还朝着画梅往前靠近一步,画梅见他胆子也忒大了,不由得也跟着退了一步。想着这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还敢靠近她这个女魔头,前几天才把他抽得跟个陀螺转一样。

画梅沉下脸来,掏出炎龙鞭威胁道:“找死吗?滚。”

云无鸣脸上却无惧色,只是别有深意看她一眼,才慢悠悠地离开。

画梅见人走了便聚精会神地盯着里屋内的情况。

根据剧本,一会儿就是凤非非和谢牧骞初次见面产生好感的章节。

而画梅作为谢牧骞的脑残粉,怎么能允许他们之间有接触,自然是在心里把女主狠狠地记上一笔,为之后陷害、欺辱女主做引子。

谢牧骞见堂内弟子所剩不多,正想离开时,见到一个身穿碧衣的女童,抱着一大摞书籍向他迎面走来。

一大摞书籍对于一个女童来说还是太重,谢牧骞听见她“哎哟”一声,书散落了一地,而那名粉雕玉琢的女童也摔倒在地。

谢牧骞瞧她摸着额头慢吞吞地站起,小脸皱在一起,有几分可爱,蹲下身来将散落在地的书籍捡起,交与她手中道:“可有哪里摔疼了?给。”

凤非非见谢牧骞面带笑意,和煦温润,忽得心中砰砰直跳,红着脸低着头道:“多谢大师兄,摔、摔到额头了,我不要紧的,不疼。”

你摔得是屁股墩,怎么就成摔额头了?

画梅翻了个白眼,瞧她一脸娇羞,想起凤非非在书中跟每个男配都有那么一段不可言说的感情,给男主云无鸣带了无数顶绿帽子。

可小说最后云无鸣因爱她爱地深沉,知晓她跟许多男人纠缠不清的情况下,竟然还是同她成亲了。

不愧是男主,最强修士、最强炼丹师,什么都是最强,连戴绿帽子也是最强的。

谢牧骞瞧凤非非疼的眼圈泛红,还说着自己没事,模样实在可爱,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

画梅转过身准备离开,她懒得看他们继续你侬我侬了,下面该是她作为女反派该做得事情了,那就是给女主使绊子,同时在男主那边也刷下她的恶毒存在感,谁让云无鸣帮凤非非挡了一套鞭子,让画梅抽不到想抽的人。

凤非非抱着从藏书阁借来的书往栖涯峰走去。

与云无鸣不同的是,她并非宗门内最下等杂役弟子,但也只是外门弟子,所居位于栖涯峰山脚的院落,院落除她之外还住着三位师姐。

她走到院门口,书叠得太多淹没了她的头顶,导致视线被挡住,突然脚边有什么东西挡了她一下,摔得她往前扑去,灰头土脸,书落了满地。

等她好不容易爬了起来,想要捡起地上的书时,却发现同院的三名师姐俯视着她,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手,小声道:“三位师姐,是有何事?”

中间的女子嗤笑道:“你还真是熊心豹子胆,敢在画师姐头上动土,不想活了吗?”

左边的女子道:“难道不知画师姐心有所属于大师兄吗,还敢勾引大师兄,是想惹得画师姐生气吗?”

凤非非听见画梅名字,便想起那日身穿红裙的艳丽少女,手执一柄火红长鞭,若不是云师兄挡在她面前,自己恐怕会被打个半死。

她战战兢兢道:“我、我没有,我不是有意的.....”

“哼,我早就瞧她不爽了,长得不就那样,修为还那么废,凭什么能让陶师兄、黄师兄等人围着她团团转。幸好画梅师姐给了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出口恶气。”右边女子对其余两名女子道。

“就是就是,我上次喊霞光峰的王师兄跟我一起去夳山猎兽,他倒是好,跑下山给凤非非去买簪花去了,哟,那簪花不正戴在她头上吗?”

说罢那名女子便大步上前,一把将凤非非头上的簪花给拉了下来,还将她的头发扯了些下来。

凤非非头皮一痛,委屈得红了眼圈小声道:“那、那是王师兄送我的。”

女子却哼了一声,道:“你还挺稀罕的吗,偏不给你。画梅师姐说了,让你去擦明镜台上的积水,若是擦不干净就别回来睡觉!”

那明镜台乃是供宗门弟子喝水的出水口,每日皆有干净泉水从口中涌出。

“可、可是那明镜台时刻都有水涌出.....”凤非非期期艾艾道。

“叫你去你便去!这可是画梅师姐的命令!”中间女子眉头一皱,将凤非非推出院门,“咔嚓”一声将大门锁上了。

凤非非推了推门发现纹丝不动,贴着门板听见院内那名师姐说道:“这簪子品相还真不错,我戴着怎么样?”“好看,衬得你皮肤白皙呢。”“哈哈,是吗.....”

凤非非坐在地上,红着眼委屈道:“那簪子是我的......”

有了上次血的教训,画梅也不敢往小白猫的食物里面加料了,只是趁他睡熟了出去将房门锁上。

白日里在文兰殿,画梅见凤非非与谢牧骞过于暧昧,心生嫉恨,便指使着她同院里的人去欺侮凤非非,令她去擦干明镜台上的积水。

而云无鸣则是帮女主挡伤害,顺带被心眼狭小的画梅给记上了,就让其他弟子往云无鸣的被褥上倒冰水。

月色之下,画梅来到云无鸣的小破屋,又是蹲在上次窥视的那个窗栏那边。

书里说凤非非去擦明镜台的时候,遇上练剑的大师兄,凤非非委屈之下便将所有事告诉了谢牧骞。

反正画梅这一举动就是给女主和谢牧骞助攻,明早谢牧骞自然会找她算账,倒是云无鸣受了欺负,无人问津无人关怀。

画梅悄悄将窗栏打开,往里探去,看到湿掉的被褥甩在地上,云无鸣睡在裸露的床板之上,披着几件单衣,闭着眼蜷缩着身子。

灵峰之上无论四季皆是苦寒,入夜更是冻人,云无鸣灵力不多无法驱寒制暖,即使在睡梦中也在微微发抖,更何况躺在跟地上差不多硬的木板上,更是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