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他忍
“嘟,嘟……”
电话那边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忙音响了几声却是始终不见有人接起。
然姜云娇的脸色却是愈发的红润了起来,原本缩在被子中的手也开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祁砚见状,当机立断挂了电话,将女孩儿抱了起来,起身下楼去叫楼下的祁炎轩。
明显是被人吵醒的祁炎轩盯着脑袋上的鸡窝头,有些不满的将视线投向了打扰自己睡眠的罪魁祸首:“哥哥,你干什么啊?”
少年将醒未醒的声音中带着一种独有的软绵绵的小奶音,听起来倒是分外的撩动人心。
但是祁砚现在却是完全无心欣赏,一边穿外套一边道:“给你两分钟时间,穿好自己的衣服,我们出去一趟。”
抱了抱自己怀中的亚瑟,祁炎轩明显还没有理解哥哥话中的意思:“为什么呀?现在太晚了,我们睡觉觉好不好?”
“你还有一分钟。”
然祁少却是完全没有听弟弟话的打算,自己穿好了衣服之后,随手将门口祁炎轩脱下来的大衣丢到了他的头上,道:“穿好,走。”
说完,祁砚便是俯身将沙发上的女孩儿给抱了起来,让女孩张开四肢贴在自己的前胸,祁砚用脑袋轻轻试探了一下她的温度,脸色却是愈发的难看了起来。
调出一只手轻轻碰了一下女孩儿的小脸,祁砚轻声道:“娇娇?娇娇?醒醒……”
朦朦胧胧中,姜云娇仿佛看到了姜女士拿着一根透明针管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身子不安的扭动了一下。
姜云娇下意识的抗拒喃喃道:“不,不要……”
“什么?”姜云娇的声音实在是太小了,祁砚只能试探性的将耳朵贴近了女孩儿的嘴,想要听清楚她到底在嘟囔什么。
然谁知下一秒,姜云娇却像是阴谋得逞一般,报复性的一把揪住了祁砚的耳朵,对准耳膜大喊道:“不!我不要打针!我不做试验!休想让我成为你的小白鼠!!”
最后一句话,姜云娇声音喊得极大,祁砚只觉得在女孩儿的声音落下之后,自己甚至出现了短暂失聪的情况。
整个栋楼的感应灯也随着姜云娇这近乎耗尽了全身力气吼出来的一句话应声而亮,原本跟在祁砚的身后,正迷迷糊糊的穿衣服的祁炎轩也再这一刻瞬间清醒了过来,皱着眉头看向了赖在祁砚怀中又恢复成小声嘟囔的姜云娇,一脸敬畏的拉了拉祁砚的衣角,道:“哥哥,咱们快走吧……”
声音微顿,祁炎轩咽了咽口水,复又道:“我有预感,如果我们现在不走,一会儿说不定就要挨邻居的打了……”
像是要验证祁炎轩的话一般,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去之后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只听啪嗒一声,对面的应声而开:“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大晚上的有没有素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身材壮硕的男人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有些暴躁的推开门,然而却是对上了一双满是寒意的眼睛。
愣了一下,壮汉又摸着自己的脑袋小声嘟囔道:“嘿,真是怪事儿。最近怎么总是幻听?”
一边说着,一边砰的一声迅速而果决的关上了自家的房门。
将怀中的女孩儿抱得更紧了些,祁砚回头:“穿好了吗?”
祁炎轩将门口扒着自己的窝不想走的亚瑟给抱了出来,点了点头,道:“好了。”
祁砚抬脚下楼,然而怀中的女孩儿却是忽然睁开了眼睛,水润的眸子大抵是因为高烧的缘故,此刻看起来倒不似往日的清明,反倒是带着一种醉酒般的朦胧感。
姜云娇看着面前晕晕乎乎的祁砚,忽然张开了双手啪的一下拍在了他的脸上:“不许动!”
长这么第一次被人打脸的祁砚——他忍!
“别晃!”姜云娇用力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面前的脸还总是一会儿变成姜女士,一会儿变成冷面男。
她觉得自己很冷,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很热,整个人仿若是冰火两重天一样,浑身哪儿哪儿都难受的厉害。
姜云娇不住的扭动着身子,声音软软的近乎带上了一抹哭腔:“我…难受……”
看着女孩儿皱皱巴巴的小脸,祁砚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跟着拧到了一起,他下意识抬手,摸了摸女孩通红的脸颊。
姜云娇只觉得脸上忽然多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带着一种让人莫名心安的气息,让她忍不住轻轻蹭了蹭。
掌心一痒,祁砚下意识的想收回手,可是又是实在舍不得掌心底下的一片柔夷,愣了一下,忽然张嘴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女孩红彤彤的,仿若一颗熟透了的苹果一般的脸蛋儿,声音沙哑的道:“乖一点。”
这句话仿佛带了一种神奇般的镇定效果,姜云娇竟然真的听话的不在乱动了起来。
祁砚深吸了一口气,俯身将女孩儿放在了副驾驶位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腹,笑容却是有点苦涩——真是越来越禽兽了……
一路飙车将人带到了医院,祁砚却不知道——是万里长征路,从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彼时的同一时刻,楚舒桐的病房内,就在她要求李医生立刻向陈瑜汇报自己需要进行换心手术的事宜的时候,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框,长相儒雅的男人却是忽然出现在了她的病房门口。
“爸爸!”
看到来人,楚舒桐双眸一脸亮,立刻张开了双臂想要扑过去给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诶~”
将仿若乳燕归巢一般向自己跑来的楚舒桐接了个满怀,韩温尔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想爸爸了吗?”
“当然~”楚舒桐一般回答,一边抬头看着面前的韩温尔,面上慢慢露出了一抹委屈的神情:“爸爸最近在忙什么?我都没怎么见过您……”
“在忙…一件大事儿。”韩温尔脸上笑容不变,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道:“又在闹什么呢?大老远的便是能听见你的声音。”
说着,韩温尔声音微顿,话中却是多了一丝严肃的痕迹:“爸爸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这样随意威胁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