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他们还是孩子
犹豫了一下,蒋恩铭还是选择相信姜云娇:“希望姜小姐能够实话实话,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蒋恩铭真的当着姜云娇的面,将手上的录音笔给关上了。
姜云娇面露感激的冲着蒋恩铭笑了一下,道:“多谢蒋警官的信任。”
说着,姜云娇的声音微微顿了一下,方才道:“蒋警官,我…我似乎能听到人临死前的呼救……”
“嗯……嗯?你说什么?”蒋恩铭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道:“你是说,王琴临死前呼救了?那为什么值班医生没听见,和病房离了两层楼的你却是听见了?”
“不是……”姜云娇大抵也知道自己的话没有多少的可信度,不由苦笑了一下,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听见他们的思想。”
说着,姜云娇十分诚恳的坐直了身子,看向蒋恩铭道:“蒋警官,我知道这听起来有点儿扯,但是……”
然出乎姜云娇意料的,蒋恩铭闻言却是并没有如同她想象中的那样嘲笑她。
反而却沉默了一下,复又看向姜云娇,道:“姜小姐确定,自己并没有撒谎?”
“我确定。”姜云娇十分认真的道:“方才昏迷的时候,我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顿了顿,姜云娇道:“我记得,我是听见了有人呼救之后才出去的。”
沉默了一会儿,姜云娇忽然有些不确定的抬起头,道:“而且,我似乎也是因为听到了那只小猫的求救声,才去往的那个方向。”
原本,姜云娇以为蒋恩铭听见这些话会摔门就走,并且带着精神科的医生过来。
然而,让姜云娇没有想到的是,蒋恩铭确实是站了起来,但是他却是在屋内原地走了一圈,而后忽然望着她,道:“如果你不说这件事,我可能真的会以为你是在撒谎,想要胡乱编一个理由逃脱法律的制裁……”
“什么意思?”面对着蒋恩铭的反应,姜云娇却是有些懵了起来。
蒋恩铭略微停顿了一下,而后忽然掏出了手机,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
因为他的声音压得有些低,所以姜云娇并没有十分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大约十分钟之后,蒋恩铭忽然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姜云娇的面前,道:“看吧。”
姜云娇视线下移,却是看到了几个看起来年纪没多大的学生将一直黄白相见的小猫给团团围了起来,其中一个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泼向了那只小猫。
小猫的身子一直成一种十分戒备的半拱起状,张着嘴像是在冲几个孩子嘶吼。
似乎是想要逃离这个小小的包围圈。
几个孩子像是摸清了小猫的意图,队伍的形状慢慢变换着,其中一个孩子那里露出了一个明显的缺口。
小猫像是看见了逃生的希望,忙不迭的就想向着那边冲过去。
然而几个孩子却明显是早有防备。
画面中,那个故意露出破绽的,穿着红衣服的孩子毫不犹豫的抬起脚狠狠的踢在了小猫起跳时露出的柔软的小腹上。
便是隔着屏幕,姜云娇都感觉自己能听到小猫发出的,带着疼痛的嘶吼。
然几个孩子却仿佛是很享受这种氛围,他们不断的变换着自己的位置,给小猫已不断的希望。
如此多次之后,小猫像是终于绝望了一般,气喘吁吁的趴在地上,望着几个孩子,双眸之中像是露出了一抹悲意。
姜云娇只看见其中一个像是头领一样的,略大一点的孩子脸上闪过了一抹扫兴,像是对身边的同伙说了句什么。
其中一个便是从口袋中娴熟的掏出了一根绿色的细绳子,走了过去提着小猫的后脖颈将它给提了起来。
手脚麻利的绑上了四肢,接下来的画面,变得有些惨不忍睹了起来——
“畜生!”
姜云娇牙关紧咬,半晌才从喉咙中挤出了一句。
蒋恩铭似乎是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一遍了,所以脸上倒是并没有露出什么气愤的表情。
慢慢收回了手机,道:“这些孩子是一个小型团伙,他们听说在网上干这个很挣钱,所以私底下建了一个会员制的小群,时不时拍一些这样的场景到里面去卖或者去分享。”
蒋恩铭声音顿了一下,方才道:“不过,要不是因为这个,大概也无法证实你的清白。”
“蒋警官的意思是,这个是有人给你的?”
姜云娇被方才的画面气的双目微微有些发红,但是脑子还是很快的反应出了蒋恩铭的意思。
蒋恩铭点了点头,道:“也算是这些孩子还有点儿人性,他们虽然虐待这些小动物,但之后都会给它们留一口气,然后偷偷摸摸的送到附近的医院,看看会不会有好心人将这些小动物给救起来……”
“呵。”姜云娇听见这些话却是冷笑了一下,道:“蒋警官还真是会给这些孩子找借口…他们怕不是有人性,而是午夜梦回的时候,害怕自己做噩梦,死后下地狱吧?”
蒋恩铭蹙了蹙眉,道:“话也不能这样讲,这些孩子年龄都不大,自己的是非观还没有建立起来,有些只是为了好玩儿,有些是真的家庭贫困……”
“所以,蒋警官的意思是,因为弱小,就可以成为伤害更加弱小的动物的理由了?”姜云娇却是完全不买账,冷冷的望着蒋恩铭道:“我听过最搞笑的借口就是‘他们还是孩子’…难道就是因为年纪小,就是因为好玩儿,就是肆意妄为的理由吗?若是他们某天觉得杀个REN也挺好玩儿的呢?那也可以用年纪小来逃避法律的制裁咯?”
“…毕竟只是一些动物啊。”蒋恩铭大抵是没想到姜云娇会这么认真,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移话题道:“不过这件事你应该多谢谢祁砚,是他发现了视频中的几个孩子,觉得有些怀疑,这才顺藤摸瓜找到了这个会员小群。”
目光软了一下,姜云娇道:“多谢蒋警官告诉我这些事情……”
然话未说完,蒋恩铭却是又看向姜云娇道:“你能具体说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听见了这些人或者动物的求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