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调戏王爷
夜深人静,月明风清。
县令府内,一道身影从高墙掠出,飞冲而上,穿梭在天际中。
在离县令府两条街的府邸内,屋门大敞,烛火通明。
身影轻车熟路地落入院中,踏门而入,不想一脚才迈过门槛,里面的人看见来人一口茶直喷出来,哈哈大笑。
大笑的男子身着红色官服,那张脸,刚阳端正,俊美不凡,正是丞相家的公子,当下大理寺卿傅时运。
傅时运起身相迎,可奈何,来人那身装扮逗得他直不起腰来,一个劲儿地捧腹大笑,口齿不连利道:“王,王爷,您怎得打扮成了这副模样?”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县令以重金买回的小姑娘,当今权势滔天,风华绝代的三王爷,权瑾沐。
权瑾沐冷冷斜睨他一眼,道:“你想死?”
傅时运赶忙收敛了笑容,恢复正色,不敢在放肆,俯身坐下,说:“王爷,今儿发生什么事了?您怎么没吹哨?”
他们一直藏在暗处,等哨声响就行动,可始终没等到,反到最后看见了县衙的人。
权瑾沐说:“那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弱鸡是月河县县令,他也在黑市蛰伏已久。”他当时正要吹响口哨,云舒抢他一步动了手。
“啊?”傅时运吃惊地张大嘴,“不是吧?那弱鸡就是云舒?威名远扬的断案高手云舒?”
权瑾沐点点头,傅时运嘴巴“啧啧”响,太不可思议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月河县县令是出了名的断案高手,经她手之案,无一沉浮,无一冤案,都给了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其才,惊动朝廷,皇上曾多次下旨提拔,但皆被婉拒,云舒表示,她只需守得一方百姓,让他们富足、安心,便已足矣。
其淡泊名利,更是感动世人。
很多人慕名而来一睹这县令风采,所以云舒那张脸,在黎民百姓面前已不是秘密。
可皇亲国戚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小的县令屈尊上门膜拜,所以贵胄间,见过云舒的人少之又少,也只是听过她的大名罢了。
权瑾沐又道:“那群被救出的女子中并没有郡主。”提起这,他不免双眉紧蹙,神色凝重。
郡主温婉是当朝太傅的小女儿,身份本就尊贵,又被册封为郡主,更是贤身贵体,不然皇帝怎会派出自己最倚重的儿子来亲自彻查此案?
近期明国频频有少女失踪,小到县,大到京城,皆有少女被掳,案件如雪片侵袭大理寺,此案虽不可小觑,但也不至于当朝王爷亲自出马,尤其还是手握重权的三王爷。
直到太傅之女也无缘失踪,皇帝再也坐不住,便派出了权瑾沐。
且不说大理寺协助三王爷查案,大理寺卿自然得伴在王爷左右,傅时运与权瑾沐从小就是至交好友,所以没有案子的时候,两人也会黏在一块儿。
月河县失踪的少女最多,是案发重地,于是他们将矛头对准月河县,查到作祟的共有三路人。
一是已经被捣毁的进行人口买卖的黑市,二是尚没有抓到的采花大盗,有人举报见过采花贼的模样,可惜不是全貌,戴着半块黑布,露出两只奸诈的眼睛,权瑾沐命人将画像画出,贴了满大街,成为官府第一通缉要犯。
至于这三,权瑾沐和傅时运同时眉头一皱,他们尚未查出,就像迷雾蒙蒙,关于这第三路人马,还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傅时运道:“要是被第三路人马掳走的,可就麻烦了。”
到时才真是大海捞针,没有一点头绪。
权瑾沐道:“现在也只是我们的猜测,当下最要紧的,是那个采花贼,一定要盯紧了他的踪迹。”
“是。对了,王爷,黑市已经被捣毁,您怎么还是这身装扮?”
傅时运从上到下打量一眼他,那簪花,那胭脂,那红腮,那小碎花裙,小花鞋……啧啧啧,真是够雷人的。
权瑾沐白他一眼,掠窗而去。
傅时运所问他自当考虑过,现在云雾重重,他总觉得那个小县令身有秘密,既然如此,就这么顺水推舟待在她身边,把案破了再走也不迟啊。
晨曦的露珠从草间滑落,绿草地里,有蚂蚱在一蹦一蹦。
云舒站在门口大大伸个懒腰,花丛中那抹倩影,赶走了她残存的睡意。
云舒嘿嘿一笑,悄悄靠近他,邪恶的爪子猛然伸向姑娘柔韧的腰肢,轻轻一捏,酥麻的感觉如触电般激流全身,权瑾沐陡然睁大眼,手中的花壶“哐当”掉地,水溅到两人白净的布鞋上。
“小姑娘,起这么早啊?”云舒不但言语轻佻,嘴边的笑容更是猥琐,眼神流里流气上上下下掠过他身子,好像他没穿衣服似的。
权瑾沐心中一阵恶寒,面上却不得不佯装娇羞,见她爪子又伸过来,素手一扬拍掉了她的爪子,糯糯道:“大人怎么欺负人家呢?”
云舒哈哈大笑,脸上神色更加流氓,“啪”的一巴掌,权瑾沐呆了,傻了,错愕了……
云舒的魔爪正贴在他的屁股上。
咦?世界怎么轰然坍塌了?
权瑾沐只觉眼前一片黑暗,手边只有一把大刀,他毫不犹豫地提起,将前方的弱鸡切成八段,然后丢垃圾似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