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审讯

“苏婧晚……”

被人突然叫道,苏婧晚诧然,伴随着开锁的声响,牢头走了进来,“陛下有令,带下去。”

未等苏婧晚反应,狱卒已经走了进来,硬生生将她拉了出去。

“你们要做什么?”

看着布满刑具的桌案,苏婧晚的心,一片慌张,急忙想要挣脱,可狱卒似是料定了她会有此动作,熟练般的将她绑在架子上,不理会她似有似无的动作。

牢头淡然站在她的面前,随手拿起桌案上的长鞭,“请苏娘娘配合。”

他客气的叫了声苏娘娘,既然是陛下的命令,他自然不敢再称呼她为皇后。

苏婧晚狠狠瞪着牢头,“你想屈打成招吗?别忘了,一日未废后,本宫依旧还是南临的皇后,你应该知道,对皇后使用暗刑,是什么罪?”

她虽不想摆出这皇后的身份,但此时此刻,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牢头突然大笑,苏婧晚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心里的不安愈加的深。

“皇后?本官叫你一声苏娘娘是看得起你,你还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可没那么多时间在这跟你耗,赶紧招了。”

上头只给他三天时间,他确实没有很多功夫。

甩开他手里的鞭子,狠狠落在苏婧晚的身在,鞭痕印在她的脖间,一直往下,所到之处,皆是血花绽放。

巨大的疼痛,贯彻她的全身,苏婧晚紧咬着唇,迫使自己的声音不被发出。

看着衣下鲜红的肚兜,喉间翻滚,手情不自禁的就要摸上。

苏婧晚的心,一怵。

“滚开……”

苏婧晚大骂,皆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才缓住了他的动作。

牢头不怒反笑,“既然陛下不要你了,倒不如跟了我,或许你还能留下一条命来……”

苏婧晚知道他是起了色心,但自己又被绳索紧紧绑住,动弹不得。

不行,不能让他得逞。

在牢头再一次靠近她时,苏婧晚忍不住大喊,不经思索说道,“你若是敢对我动手动脚,萧墨卿不会放过你的。”

果然,不知是她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怎么的,牢头愣了愣,后退两步。

牢头听见苏婧晚当众说出“萧墨卿”三字时,就已经将方才的色心收了住。

直呼陛下的尊名的,是杀头的大罪。

苏婧晚趁机说道,“即便他不要我了,我曾经依旧是他的女人,你以为一个男人能容许别人去玷污自己的东西吗?”

再一次冷笑,“况且,他还是陛下,一国之主,这屈辱,你说,会怎么样?”

他在华韶宫说过,他不要的女人,谁都没资格去碰,否则,死。

“伶牙俐齿,死到临头,嘴巴还这么硬,不识好歹。”

说罢,牢头手上的长鞭再一次重重落在她的身上,一直逼她认罪。

苏婧晚保持沉默不语,牢头就一遍一遍抽打着她的身子,累了,就让身旁的狱卒接手,似是铁了心要逼她认罪。

可她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

此刻,她倒希望,她当真能狠下心去害了云若烟肚子里的孩子,这样,才对得起这种折磨。

起先她还有力气叫喊,到最后,不知是汗水,还是血水,湿浸的衣裳,喉间如同被东西卡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终于,她再也撑不住了,昏迷之际,唯一想着就是,萧墨卿,你就这么恨我吗?非要这样吗?

狱卒见苏婧晚昏了过去,请示牢头,得到指示,才用灌了盐的水,泼在她的身在。

淬了盐的水,最是狠毒,深刺着伤口,苏婧晚痛得紧皱眉头。

苏婧晚意识模糊,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她身上动用了什么刑罚,只觉得手、脚、身子剧痛,痛得她踹不过气来。

即便是泼再多的水,苏婧晚也没再醒过来。

牢头慌张的如试试她的鼻息,才松了一口气,冷声唤道,“将她丢回牢房……”

他不是在担心她的死活,他担心的是,她罪还没认下,如果死了,他还怎么向上头交代。

反正还有时间,不急的这一时。

等苏婧晚再一次醒过来,她已经回到了原先那个牢房中了。

结束了吗?苏婧晚暗想。

苏婧晚想移动双手跟双脚,却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只能认命般的躺在那里。

“舒昭仪,您不能进去,里面关着的是重犯……”

狱卒一直想尽方法去拦住王舒,没想到一个看似温弱的女子,有些这么大的力气,随手将狱卒推开。

“滚开。”

王舒心中本就烦躁,但看着狱卒百般阻挠,无非就是硬生生加了一把油,“轰”的灼烧起来,愤怒的眼神直射着他。

狱卒一个心虚,制住了自己的脚步,眼睁睁看着她从自个身边走过。

“苏姐姐……”

王舒在门外大喊,硬逼着狱卒将牢房门打开,这时才得以走进去。

王舒看着苏婧晚躺在稻草中,一动不动的,向去扶她起来,但一伸手,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浑身的伤,已看不到一处好地。

“苏姐姐,你怎么样了?”

王舒艰难的出声问道。

苏婧晚低哑的嗓音袭来,“你能不能将我扶起来,我动不了了。”

闻言,王舒半分错愕,才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到了墙边。

王舒招呼着含儿,含儿立即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苏姐姐,喝点水。”

王舒将茶水送到她的唇边,悉心说道。

喉间得到水的滋润,瞬间觉得舒服多了。

见她这样,王舒堵在胸口的那股气,才松了松,但又看着她满身的伤痕,自然垂落的双手与双脚,王舒眼眶里的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从未在苏婧晚面前哭过,这是第一次。

见此,苏婧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强扯着笑,“你哭什么,这伤,看着是丑了些,但是也没那么可怕,一点都不痛。”

只是她的心更痛,痛得她已经不知道肉体的疼痛是何滋味了。

“你胡说。”

王舒不满看她这副模样,“那些狱卒怎么能随意打人?我这就去找他们算账。”

苏婧晚摇摇头,“他们也是听命办事,你去为难他们做什么……”

这“听命办事”灌入王舒的耳中,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看着她不解的眼神,苏婧晚说道,“没有他的命令,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