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程慕进了洗手间洗手，直到彻彻底底清理干净后才重新回到床边。

正逢此时，手机微微地振动了一下，显然就是有新消息进来了。

程慕不用猜都知道是程一延了，就知道那人指定没有睡觉。就在刚才，他给程一延发过去几张带血纸巾的照片，故意一句文字消息也没发，吓一吓他似乎也不错。

果不其然，程一延发来消息就是惊讶地问发生了什么。

程慕正要打字回复，程一延那边就已经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程一延你大可不必这么关心我。”程一延打了电话过来，程慕倒觉得没多大意思吓他了，于是笑着道：“大半夜不睡觉委屈你了。”

“慕少，今晚你去哪了？你那是被人打了？”程一延的声音传了过来。

程慕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是啊，被人打了，改天还要找你练练手。”

听得出程慕这一如既往死傲娇的语气说话，程一延也就想到程慕大概没什么事，现在大半夜发一张沾满鲜血的照片，除了是为了吓他以外，程一延真的是想不出第二个理由。

本来想着他家少爷，什么时候这么无聊了？但是听到程慕说出后半句，程一延这才知道他的目的，敢情他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工具人咯。

“哎不是，少爷，你什么时候无聊了？”程一延嘀咕道，又说：“少爷，在这里谁敢惹你？你要找我练手也没意义呀。”

说是练练手，说白了就是两个人干一架。有一说一，那简直是程一延的噩梦。慕少吧，认真起来是真的下了狠手的。

遥记有一次，程一延以为程慕也就是开玩笑说说而已，所以他也没多大认真，结果……

无疑是一场惨痛经历！

不过程一延自我感觉经常锻炼的话，那当然是好的，提升体能倒也不错。

“多久没试手了，对了，下次也叫上萧瑾。”程慕现在清醒了，特别是刚才又洗了脸。

程一延几近是欲哭无泪，在他耳里听来，程慕好像真的要就事论事下去看，顺带地，还将萧瑾少爷给惦记上了。

算了，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凡事往好的方面想，也是不错的，程一延自知自己挺懒的。之前和程慕去练习室健身，程慕在锻炼，他就在一旁玩手机，一玩就是一个下午。

要不是后来被程慕“打”了，因此激发出了自己的胜负欲，程一延现在说出来，就不怕别人笑话了。真是要多亏了慕少的“循循善诱”，他程一延可能到现在连个腹肌都没有。

“行吧，行吧。”

转而，程一延又想到程慕发给自己的照片，本来还以为是程慕从网上哪儿随便找的图片罢了，但仔细一看，从照片里可以看出确实是程慕自己拍的。

因为也拍到了地板，明显就是程慕的房间。

于是，他又问程慕说：“少爷，那个血又是怎么一回事？真的假的？你大半夜干什么……”

话说到这里，程一延疑惑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

“少爷，你干什么，你你不会是要自……残吧！？”

他这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还是隔着手机呢，差点就要将程慕给送走了。

“你吵死了。”

程慕真想翻个白眼给程一延看！不过，他也有解释太多缘由，就只是说：“就是流鼻血了啊。”

“啊？少爷，你不会是……”

程一延意味深长的话还没有讲完，中途就让程慕给打断。

反正，程一延出口，必然不是什么好话。

“你这一天到晚的，到底都在想什么，正常点行吗？”

“少爷，你大半夜发那种图片本来就不正常啊，我要是不正常，那也是近朱者赤啊。”程一延理所当然地说h

本来他也挺无辜的，到底是什么，要让他澄澈的双眼看见血腥。

话末，他还打了个哈欠。

好吧，程一延他承认他是装的。电话那头，他早已笑成个二傻子，开玩笑地说：“少爷，我们二人不过只是几个小时没见而已，你不会就孤独了吧，你这个点钟发张图是不是故意的，是为了和我制造话题啊？要是真的是这样，你直说就好了，我不介意的……，”

“行了行了，程一延你可打住吧你！别演了，睡你的觉，我懒得和你说了。”

程慕兴致缺缺，于是也准备挂电话了，突然，程一延的话一字一句地传进耳里……

程慕像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分乐趣。

“想多了你，我群发的，你信吗？”说完这话，程慕也不等程一延反应过来就立即挂了电话。

此时此刻，退出语音电话，界面则显示着与程一延的聊天框。入眼所及，就是那张纸巾沾血的图片。

确实，蛮突兀的……

程一延最后说，制造话题？

好像有点意思。但，程慕可真没有想和程一延在这一方面做进一步探讨的想法。

几乎是没有多想，极其顺手地，程慕长按照片就直接转发给了叶妤。

程慕记得，叶妤用来拒绝他的原因，说他们二人——肯定不合适。

这“不合适”这三个字，到底指的是什么？叶妤没有确切地说。她不给任何一个机会，一直以来都是用着三个字断绝他们开始。

所以程慕至今没得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家世？身份？

叶妤是不是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过于悬殊？

程慕至今都是这么理解的，因为见识，因为身份的悬殊，所以才不选择轻易尝试。究其原因，叶妤是不是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会没话题呢？

程慕没有问叶妤是不是这样，要是问了，似乎也不太好，挺伤自尊的。

程慕在这件事情上，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什么时候时候学会顾及别人了，不过也要看对方是谁，总之因人而异吧。

若真是因为担心家世，觉得门不当户不对，担心两个人在一起以后没有话题这些客观因素的话……要是现在叶妤就在眼前，程慕太想对她说了了——找不到话题没关系，他来找。家世在他这里也不重要，他是看人，又不是看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