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终章
见不得这血腥的一?幕,舒颜蹙眉闭眸,别过脸去。
不妨母亲真要?对她下手?,晴云气极恨极!凭什么要?牺牲她一?个保住其他人?既然母亲都能这么狠心,她又为何要?念及亲情,为她们白白牺牲?
不甘被灭口的晴云拼尽全力挣开周围人的束缚,一?把攥住她额娘的手?腕,夺过她的匕首,心知母亲的命对那拉氏并无任何威胁,是以她并未对其母下手?,而?是转向舒颜,迅速冲到舒颜身后,将匕首横在她颈间!
才刚别过脸去的舒颜并未察觉到晴云的变化,待她听到堂中人的惊叫声时为时已晚,那冰凉的利刃已然杵在她颈间,晴云拿她当人质,命令下人退开,她想借机离开忠勇公府!惊恐的舒颜强自镇定,随她慢慢后退的同?时,尽量温声安抚,
“你跑不掉的,别做傻事!”
到了这一?步,她还需要?在乎后果吗?“即使真的跑不掉,拉你做垫背也?不亏,黄泉路上有你陪我,我也?不寂寞!”
晴云的耳语带着一?丝阴森的气息,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你不过是来替我选秀而?已,却抢了我的夫君,夺走我的家人,还?狠心的把我逐出府去!你在富察家坐享荣华,可有想过我的遭遇?
我好不容易逃出囚牢,却遇到了人贩子,将我拐卖至青楼,好好一?个闺阁千金,竟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我被人欺侮之时,你可知我有多恨你!若不是你出现,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怪不得福康安一?直找不到她,原来她竟流落到风尘之地!她的遭遇的确悲惨,舒颜可以同?情她,但她没资格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在旁人身上,
“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一?步错满盘输,你又怪得了谁?”
看着周围人仇视轻蔑的眼神,尤其是她母亲,并没有因为看到她而?喜悦,反而?嫌她是累赘,恨不得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吧?晴云又怎会不晓得,她自己也?有责任,可是看着舒颜一?个汉家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当然会心生嫉妒!
“是,我怪不了任何人,可我也?不允许你继续顶着我的身份享受荣华!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再拥有!”
听这话?音,晴云似乎打?算同?归于尽,可她还?没见到福康安,他还?没回来,若是就这么死了,舒颜不甘心啊!好歹也?让她再见福康安一?回吧?
心知富察府中高手?如云,她即使逃至府门口,应该也会很快被人追上,与其继续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还?不如直接将舒颜了结,至少报了她心头之恨!
打?定主意后,晴云再不犹豫,紧攥着匕首打?算一?刀划下去!就在此时,墙头上骤然跳下一?人,一?脚踢在晴云头部,顺势将其踹翻在地,而?他则稳稳当当落于地面,潇然放下袍角,负手?而?立,愤而拧眉,傲然逼视于倒在地面的晴云,
“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对我夫人下手?,真当我福康安是死的?”
那一刻,舒颜内心的激动简直无以言表!他又一?次救她于危难,她已记不清这是第几?回了,每一次她有危险之时他都能及时出现,以往会出现都算正常,毕竟都在京城,可这回不一?样啊!
舒颜百思不解,愣怔的望着他,连声音都在颤抖,“你……你不是在金川打?仗吗?”
“是啊!”再面对舒颜时,他已换上了一?副笑脸,温柔似秋阳,“下个月是太后的千秋节,皇上命我回京贺寿,是以我才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至此舒颜才算明白,怪不得他这两个月都没写信,原是正是往家走的路上,“那你怎的不提前告诉我?”
“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他可是一番好意才会如此,“哪知刚回来就看到这惊悚的一?幕!”
看得出晴云已然发疯,福康安若是正面出场与之讲条件,晴云定不会信她,贸然出手也?不好,指不定还?没近身她就将匕首划在舒颜颈间,再三思量,他才决定不惊动其他人,翻身上墙,立在墙头,寻找合适的时机,趁其不备再出手!
晴云怎么也?没想到,福康安竟会在此时出现,打?断她的计划!那拉氏亦觉惊喜,由人搀扶着上前去,
“瑶林,我的儿!你可算是平安回来了!”
福康安恭敬拱手,“孩儿回来得迟了,害得额娘受到了惊吓,您且回房歇着,这些人尽管交给孩儿来处置,保管把事情摆平!”
如今的情形已然超乎她的掌控,再者说,那拉氏也不希望儿子认为她趁他不在为难他的媳妇儿,索性答应不再管,让他来处理。
福康安则吩咐下人将晴云和那个所谓的亲戚关押起来,他先送舒颜回房歇息,而?后再去审问。
宝芝想趁机开溜,却被福康安叫住,面上虽带着笑意,眼底却迸射着寒光,“你慌什?么?既来了府中做客就别急着走,留下用午宴,待会儿还要?找你对质呢!”
宝芝也?是想着他远在金川,不可能再帮着舒颜,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招,任谁也?想不到他竟会在此时回京!
却不知他会如何?宝芝躁虑不安,又不敢擅自离开,只得听从他的话?,继续等着。
路上,舒颜的手?一?直在抖,想起方才的场景至今后怕,倘若福康安没回来,那她今日是不是就真的枉死了?
察觉到她的惶惶不安,福康安紧握住她的手?,心里也?是同样的想法,得亏他及时赶到,否则怕是再也?见不到舒颜!那样的情形,他不敢再细想下去,只恨自己临走之前没有找到晴云的下落,
“是我疏忽,才留下遗祸。你放心,所有可能威胁到你的人,我都会处理得干干净净,舒颜,我不会再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打?算如何处置晴云?”
还?能如何?自然是一劳永逸之法,“想要你命的人,我还?能让她活在这世上?”
这一?次,舒颜没有替晴云求情,纵然是表姐妹又如何?晴云已对她恨之入骨,不分青红皂白,几?近癫狂的地步,面对这样的女人她也会害怕,倒不如就如瑶林所言,才能彻底清净,
“你安排就好,我真的不欠她!”
紧搂着她,福康安柔声安慰道:“对,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没有错,无需自责。”
福康安虽然很想念她,却也晓得还?有要?事等着他去办,暂时不能只顾儿女情长,先将矛盾解决了再回来陪她。
嘱咐丫鬟好生伺候着,而?后福康安便匆匆拐回去办事。舒颜则简单洗漱了一?番,躺在帐中压惊。
心里头乱的很,满脑子都是她穿越之后所发?生的事在翻腾,她是顶替了晴云的身份活下去,可这些起初也?不是她想要的,不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已,是福是祸,谁又聊得准呢?
反过来去想,假如晴云没有作死,直接入宫选秀,福康安就一定会选她吗?也?不一?定吧?
兴许是宝芝,再不然就是颂颖,估摸着是轮不到晴云的,所以说,很多事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谁也?取代不了谁的人生,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晴云不认错,舒颜也?不会傻傻的去揽这责任,
这矛盾横亘在此,终须解决,晴云本有康庄大道可以选,但她不甘心,偏要任性,才导致如今这样的结果,再留她活着,往后兴许还?会惹出更多的麻烦,与其给自己找堵,还?不如来个痛快!
说她自私也?好,狠心也?罢,福康安是她的夫君,是她所爱之人,她想留在这儿与他共度余生,反正如今的她绝不可能再将一?切拱手想让,而?晴云只能有一?个,她不想离开,就只能让另一个消失。
想通之后,舒颜也?就不再压抑自己,不再管这件事,她相信福康安一?定会处理得很干净。
事实上正如她所想的那样,福康安先命人对晴云的婶婶用刑,趁机逼问,“是不是宝芝逼你冤枉我夫人,找了个假晴云来陷害她?承认就有活路,不承认的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贴加官这种刑罚简直是不见血的折磨,那妇人被折腾得半死不活,喘不过气来,眼看濒临鬼门关,最后终是惜命妥协,忽略事实,答应到那拉氏面前指证宝芝,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她,说是受她唆使才会冤枉三少?奶奶。
宝芝自是不认,说她没有冤枉舒颜,“她就是假的,我带来的才是真正的晴云!”
那拉氏已然不想再听她继续狡辩,也?给不出任何好脸色,偏她又不是府中人,对她动不了家法,气极的那拉氏甩手便将手?中的汤婆子摔至她跟前,
“勾栏里的下作东西居然也敢带来做戏?当我这忠勇公府是什么地方?几?次三番的来闹事,宝芝,我真是看错了你!看在你父母的面儿上,我不罚你,但你往后再不许踏入我府邸大门!若再让我听到半句诋毁我儿媳的言辞,仔细我割了你的舌头!”
吓得宝芝再不敢言语,死死咬着嘴唇,虽心有不甘,却也深知福康安一?回来,力挽狂澜,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她是不可能再拿舒颜怎么样,唯有认栽,放弃这念头。
临走前,不见晴云的人影,宝芝忍不住问了句,“晴云呢?”问罢她又怕那拉氏动怒,忙改口道:“我是说我带来的那个女人呢?她……她是我哥的妾室。”
正是因为她前日里回娘家时发现兄长新纳的妾室如此眼熟,逼问之下,晴云才说了实话?,宝芝自以为抓到了把柄,这才威逼利诱,带她来富察府指控舒颜,千算万算,没算到福康安会骤然出现,打?翻了她的如意算盘!
此时的宝芝越发?肯定,福康安应当一?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却仍旧愿意维护,那么不论她再做什?么,都不可能动摇他们夫妻的感情,无用功罢了!
既如此,她又何必呢?破坏不了人家,还?害得自己被人厌烦,何苦来哉!
不意多言,福康安吓唬道:“自是送入官府,你若是想去陪她,我也?可带你去大牢坐坐。”
惧怕的摇了摇头,宝芝不敢再去见晴云,晴云是死是活也?不管她的事,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要紧!
待宝芝走后,那拉氏才意味深长的道了句,“想必这来龙去脉,你比为娘清楚得多,我累了,懒得再去追究,你自个儿看着处理,一?定要?干干净净,不留把柄,娘可不希望咱们忠勇公府被外人笑话?!”
母亲的态度再明朗不过,福康安心下颇慰,暗赞母亲英明,顺水推舟的功夫可是一流!当下乖巧的点头笑应,
“额娘放心,儿子有分寸!”
之后福康安便忙着善后,晌午也?没能回去陪舒颜,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终于办妥一切,回房去见心心念念之人。
看着舒颜日渐消瘦的面孔,福康安心疼不已,料想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她必然过得很煎熬,今日若不是赶巧归来,只怕已然阴阳永隔,再也?看不到她的笑颜,至今后怕的他紧拥住她,久久不舍得松开,
“人证已消失,往后再不会有人拿那件事威胁你,你再不会被人质疑。”
晴云她……终是去了啊!此时的舒颜百感交集,既有一?丝庆幸,又深感无奈,说到底她也是被命运牵着走的人,谁都无法真正的随心所欲,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却犹疑着什?么也?没多问,只道了声辛苦,
“难为你长途跋涉的赶回来还要?为我的事奔走。”
“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咱们成亲几载,你若还见外,我可就不高兴了啊!”
说起来轻松,熬过去却是难啊!心酸的舒颜状似玩笑的倾诉着自己的心声,“你还?记得成亲几载啊!在一起多久,分开多久?我都怕你隔太久会忘了我呢!”
该怕的是他才对,他这夫人没心没肺的,会不会想他都不好说,“我更怕你忘了我,才会每月给你写信,提醒你还?有个这么想你的夫君!”
“我也?想给你写啊!却不知该寄往何处,于是每次都会回信,而?后将信收起来,打?算等你归来时再让你看。”
“是吗?”福康安顿感惊喜,忙问她信在何处,她却不肯说,面带羞怯,“现下莫着急看,待夜里我睡下之后你再慢慢看。”
已然告诉他却不许他看,这不是故意卖关子嘛!“怎的还?有规矩?不行,我现在就想看信!”
舒颜故作不悦的娇哼反问,“不想看我?”
夫人这话?他没法儿反驳,点头连连,“想!”会意的他顺势将她打横抱起,眸间尽是期待的笑意,“迫不及待,咱们到帐中慢慢看!”
果然一提这个,信的事儿他就轻易妥协了,可她本意不是如此啊!“快放我下来,我只让你看,又没让你做旁的,现下还?没用晚膳呢!待晚上再……”
山珍海味什么的他不稀罕,只将眷恋的目光凝向她,似遇到可口的猎物一般,目光里的渴望和贪婪快要满溢,“你就是我的晚宴,盛大而甜美,我只想吃你!”
若是以往,她肯定不从,会规劝他再等等,可当他覆身于她时,温热的唇瓣不停的在她颈间游走,那低喘的气息似在倾诉无尽的思念,她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内心对他的想念和渴望也?到达了极点,急于表达和释放,便再也?不顾什么白天黑夜,只默默的配合着他,
当他的唇移至她唇畔之际,她也会主动回吻,搂着他脖颈,探出小舌与他甜蜜勾缠,热烈而?疯狂!再也?不像从前那般,因为害羞而?有所保留。
对于她的主动,福康安也?很惊喜,想着难得她今日这么放松,不如借此机会再哄她在上位试试,于是骗她说有点儿累,
“今日奔波许久,以致腰有些酸痛,舒舒可愿怜惜为夫,到上面辛苦一会儿?”
念在他今日是为她辛劳的份儿上,她终于红着脸答应一?试,但又要?求他闭着眼,不许他看她。
福康安满口应着,舒颜瞧他唇角含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老实,“不行,万一?你一?会儿睁开怎么办?”
“保准不睁,我只感受即可。”尽管他再三立誓,她仍是不信,竟在帐边扯下一?条丝绸覆于他双眼,被蒙住眼睛的福康安忽然觉得夫人好会玩儿啊!这场景似乎更令人心潮澎湃!且这丝绸甚薄,他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透过丝绸去看她,看她是如何在他身上羞涩的磨蹭。
没经验的舒颜不懂如何借力,也?不敢大幅度的动作,只会轻轻的磨来蹭去,蹭得他心痒痒,实在忍不住干脆抬手扶住她纤细的柳腰,教她如何使力,当她终于摸索出规律,可以自己摆动时,他才开始猛地往上去顶,顶得她心颤!
那种感觉真的好奇妙,此时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双向使力的感觉这般美好,以往都是他在动,她都不敢主动,今日尝试过才懂个中滋味,看来往后也该学着多主动些,毕竟她一主动,就能听到他轻呵出声,似是快要?抑制不住的声音,想来他也?很痛快吧?
能给他带来快乐,她越发?自豪,也?就愿意继续尝试。
折腾了许久,衣衫发?髻都乱了,她还得起身来重新整理,才好用晚膳。
舒颜本以为他回来便不会走了,用膳闲聊时才得知并不是那么回事,待太后寿宴过后,他还?要?赶赴西藏剿匪,而?后还得奔赴金川,这一?次的团聚只是短暂的而?已,他有他的使命,她不能拦着,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这短暂的相聚。
是以夜里再次亲热过后她没有翻身睡去,而?是窝在他怀中,甚至主动紧贴着他,还?将腿搭在他身上,福康安受宠若惊,“感觉这次回来你对我越发?亲密了,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觉!”
知道就行了,居然还要?问出来,舒颜不悦反问,“怎的?你不喜欢?”
“怎么可能?”这才是他梦寐以求的甜蜜日子啊!心满意足的他欣慰笑道:“我太喜欢了,你尽管抱,抱一夜都没关系!”
想了又想,她才终于鼓起勇气问了句,“你在军营的时候,会不会想我啊?”
这正是他每日所煎熬之事,“信里表达得那么清楚,你还?问我,简直扎心!”
她当然知道,但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啊!羞涩一笑,舒颜悄声问道:“那你……你想我的时候,身边又没女人,该怎么办啊?”
“有女人啊!战俘里也?有女眷,都会送到我营帐来。”
一?听这话?,舒颜笑容顿僵,立马推开他,气鼓鼓的嘟着嘴,“所以你就拿她们发泄咯?看来你在军营的日子挺滋润的嘛!我还?心疼你个鬼啊!”
道罢她便转过身去,再不肯理他!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过她吃起醋来的模样着实令他很欣慰,未免她真的动怒,福康安赶忙解释,
“我话?还?没说完呢!送女人是他们的事,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我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会有念想再正常不过,但我也?晓得家中有娇妻,不可辜负,所以即便有想法,也?坚决不找其他女人,自个儿解决便是。”
这还?差不多!听到这句,舒颜才好受了些,但仍旧假装生气,“才不信你,离那么远我又看不到,谁晓得你有没有碰其他女人!”
“千真万确!我福康安是那么随便的男人吗?不是随便一个女人都能入我的眼,得像你这样,不矫揉造作,有脾气,有时心软有时冷硬的女人才能打动我!”
听罢这夸赞,舒颜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儿,“为什么不夸我好看,难道我不够漂亮?不值得你夸赞?”
没有夸相貌吗?他记不得了,但也?不能认怂,颇有气势的反问,“这种有目共睹之事还?需要?我说?你有多漂亮你心里没数?心知肚明就好,偏要我夸出口,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虚伪呢!”
得!被他这么一?通反问,她笑也?不是怒也?不是,气恼的转过身来,嘤咛着将小拳头砸向他,
“你怎么这么讨厌!”
“舒舒不喜欢我了吗?啊---我的心好痛,快来揉一揉,”福康安趁机捉住她的手?,探入他中衣之内,在自个人心口处胡乱摩挲着,舒颜最怕他这么瞎闹腾,闹腾之后往往又少?不了被正法,他总说她把他的心火给燃着了,必须负责灭掉,
“回回都是这把戏,你就不能换一个!”
福康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应得脆生,“好啊!夫人想换什么姿势,鱼翔浅底,貂蝉拜月?我都可以!”
真拿他没办法!想着他下个月还?会离开,能亲热的日子并不多,她也就没拒绝,任由他闹腾,外头更深露重,屋内却是春意盎然,满腔的情意只为彼此盛放,绽出最美的烟花!
十?一?月初五是太后的千秋节,寿宴过后,福康安也?没能在家过年,马不停蹄的赶往西藏剿匪,而?后再去往金川平叛,舒颜依旧在家等着他,关于晴云那件事,那拉氏没再问过她,也?嘱咐下人绝口不提。
既然儿子喜欢,认定舒颜就是晴云,那拉氏也就当她是了,免得此事再被扒出来,儿子肯定不愿与她和离,倒教众人笑话?,干脆将错就错,睁只眼闭只眼吧!
这场仗又打?了三年,直至乾隆四十?一?年才算彻底平定金川之乱,阿桂与福康安等将士凯旋归京,清廷论功行赏,福康安被封为三等嘉勇男,同?年四月,乾隆擢福康安为镶白旗蒙古都统,七月间,又赏戴双眼花翎。九月,再调正白旗满洲都统,十?月,赐紫禁城骑马。
福康安的官职一?升再升,不仅那拉氏笑得合不拢嘴,舒颜也?为有这样一个英勇的丈夫而自豪,只不过她并不在乎他是否升官,只希望能多多陪伴在他身边,倘若荣耀需要?用分离来换,那她宁愿不要?!
她的小心思,福康安当然明白,也?向她许诺,“往后皇上若是调我去外地任职,我就带你同?往,不让你忍受相思之苦,若是打仗,那你就乖乖待在家,我没有后顾之忧,才能尽快完成任务。”
听这话?音,舒颜已然猜出,“莫不是皇上又有新的委派?”
点了点头,福康安笑赞她机灵,“皇上准备让我去吉林任职,那地方可比京城冷多了,你可愿陪我一?道过去?”
舒颜不假思索的点头笑应,挽住他胳膊倚在他肩头乖巧道:“听说那边有雾凇,不一?样的奇观美景,我还?真想去瞧瞧,反正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不想再跟你分开,一?个人在家很无趣啊!独守空房很可怜的……”
两人正商议着,外头有人来报,说是恒瑞大人差人过来带话?,请他们到客栈一?聚,有故人来访。
闻言,舒颜满怀惊喜,小声与福康安道着,“莫非……是锦湘回来了?”
福康安也?不确定,只道一?去便知。
当晚,夫妻二人没在家中用膳,天擦黑的时候一?同?乘坐马车去了酒楼,到得厢房一看,果如舒颜所料,真的是锦湘!
同?行的不仅有马慧裕,还?有一?个小女孩坐在一旁,由一位老妈子照看着,那可爱的模样像极了锦湘!
这一?别几载竟然连孩子都有了,且锦湘面色红润,穿金戴银,一?点儿都不像过苦日子的人,一?问才知,原来马慧裕不能做官,便用锦湘给他的银子去做生意,开了间茶铺,而?今这生意是越做越红火,锦湘自然也就过上了好日子,没受什么委屈。
恒瑞见状颇为欣慰,幸好她没看错人,也?不枉他瞒着家里这么久。
难得相聚,众人都感慨万千,最为惊讶的是,席间恒瑞居然说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说是过几?日便要?纳白微入府做妾,
“因着祖宗规矩,我不能娶她为妻,只能给她妾室的名分,但我也?没有娶妻的打?算,有她相伴,此生足矣!”
他俩居然还真的成了一?对儿,想起当初舒颜曾说柳姑娘对恒瑞有意,福康安还?不大相信他们能在一起,而?今说成就成,福康安有些发?懵,忙问他是怎么回事,
“怎的都没听你与我说过?这么悄密?”
倒也?不是悄密,只是他们俩这感情的确是慢热。话?说锦湘走后,恒瑞一?直惦记着妹妹,每个月都会去一趟柳家,向柳白微打?探妹妹是否有来信,有一?回他又过去时,惊觉柳大夫居然去世了!
吊唁当场,有个男人在捣乱,说是愿娶白微为妻,她爹的葬礼他全包了,柳白微自是不稀罕让他帮忙,恒瑞也?是听柳文元说起才知这人是邻村的恶少,仗着家中有些钱财便横行霸道!
恒瑞上前讲理,那人不服,说是男未婚女未嫁,他来讨媳妇儿,外人管不着!
柳白微怎么也?没想到,恒瑞竟会对那恶少说,“白微是我的女人,碍于岳丈才逝世不便迎娶,她已名花有主,你没资格打她的主意!”
那恶少还?想耍横,在看到他头等侍卫的腰牌之后再不敢造次,吓得灰溜溜逃窜。
那时的恒瑞纯粹只是想帮柳白微解围,却没想到后来的相处中,逐渐生出了情意,不过白微要?为父亲守孝,是以两人一?直没说破,直至最近,守孝期过,恒瑞这才主动向她表明,白微本就心属于他,也?明白他的为难,答应做妾。
只要他身边只有她一人,于她而?言,是妻是妾都无所谓。
周围的挚友亲眷皆有了自己的归宿,幸福圆满,舒颜和福康安也?替他们欣慰,相信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接下来舒颜则陪着福康安一?起到吉林,没多久她就有了身孕,福康安自是欣喜,毕竟这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还?在腹中便注定是个千宠百爱的主儿!
那拉氏打算让舒颜回来安胎,福康安却不希望她来回颠簸,以免伤到孩子,在吉林也?是一样的,舒颜也?更希望怀胎期间有夫君在身边陪着,夫妻二人一起见证孩子诞生,更有意义。
打?从有孕后,舒颜比以往更易困乏,尤其是春末夏初之际,晨起没多久,不到一个时辰又想睡,午后还得睡,连她都怕自个儿有毛病,大夫却道无妨,此乃有孕之人的通病。
这日午歇过后,隐约听到外头有动静,舒颜洗漱更衣过后出去一?瞧,才发?现福康安正闲坐在一旁的摇椅上,看着下人在院中的那块绿地上种花,瞧见她出来,起身去扶她,
“是被我吵醒了还?是自个儿睡醒的?”
“自个儿醒的,无碍。”好奇的舒颜向前走去,“他们在种什?么?”
拉她过去,福康安指给她看,“玫瑰花,前几?日咱们去赴宴,那家院里有玫瑰,我瞧你很是喜欢,驻足了许久,回头便找人去寻最好的玫瑰,移载过来,往后你就能每日都瞧着,赏心悦目。”
他总是这般细心观察着她的喜好,默默为她做事,讨她欢心,那种被人疼爱的感觉甜腻到心坎儿里,被幸福环绕的舒颜就这般依偎在他怀中,看着那火红的玫瑰灼灼盛放着,热烈得一?如福康安对她的爱意!
自认两厢生嫌隙,不觉情根深埋心,
是也非也?只认你,此生无悔这错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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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而?后的日子里,福康安先后被调任吉林将军,盛京将军,成都将军,擢云贵总督,四川总督,两广总督,闽浙总督,可以说全国各地封疆大吏几乎都被他任了个遍!
饶是大多时候他都在外地任职,京内也?少?不了他的职务,历任户部,工部,兵部尚书,总管内务府大臣,领侍卫内大臣,官职多不胜数!
平定甘肃回族之乱后,福康安被封为嘉勇侯,成功镇压台湾林爽文起义,乾隆封其为嘉勇公,按理来说,在异姓臣子当中,公爵已是最高爵位,当年他阿玛傅恒也?是被封为忠勇公之后便再无可封的爵位,可乾隆似乎对福康安这个侄子格外疼宠,谁让他文能定政,武能平叛,可谓是众多侄子中最为出众的一?个!
公爵之上那是什么,贝子,贝勒,郡王,亲王!这已经不是臣子能企及的高度,而?是皇室宗亲,爱新觉罗氏族才可尊享的荣誉,打?从康熙爷平定三藩之乱后,便定下一?条祖训,不可再封异姓臣子为王,可乾隆他非是不听啊!
心想我侄子这么厉害,一?辈子保家卫国,为大清江山立下汗马功劳,朕必须犒赏他!公爵已封,那就封个贝子吧!
西藏那么危险的地方他都去打?仗了,还?打?了胜仗,不行,还?得嘉奖!干脆封个郡王得了!
眼瞅着皇帝一?封再封,都快要?登顶了,文武百官可就不乐意了!一?再劝说阻挠,说不能封异姓王,有违祖训!老祖宗的规矩不能忘,皇上三思,皇上慎行!
一?大帮臣子整日的叨咕,乾隆碍于众人的压力,也?就没封成,可乾隆一?直没忘,总还在惦记着此事,给不了郡王衔,也?要?赏他个三眼花翎,要?说这三眼花翎有什?么名头?那可了不得!
三眼花翎乃是宗室皇族才能佩戴之物,大清开国以来,傅恒是第一?个受封三眼花翎的臣子,但傅恒此人谨言慎行,他去缅甸打仗之前,乾隆就要赏他三眼花翎,以示嘉奖,这对臣子而?言可是无上荣耀,但傅恒认为仗还?没打赢,无功不受禄,毅然婉拒了这花翎,说是要等凯旋归来再受不迟。
历尽艰辛,这缅甸之战总算是打赢了,但傅恒也?受了重伤,身子极度亏损,且缅甸国王答应亲自来京觐见,也?没过来,傅恒自觉办事不利,也?就不肯再接受三眼花翎,没多久就病逝了!
算来他也?没有真正得到此物,那么福康安便是受赏三眼花翎的臣子第一人!
后来福康安在苗族镇定起义时为国捐躯,彼时已八十五岁高龄,成为太上皇的乾隆涕泗横流,痛失侄子,痛失爱将,他比谁都伤心,暗恨自己不该让他去贵州,心怀愧疚的乾隆不顾众人反对,坚持要?封福康安为嘉勇郡王,于是乎,福康安便成了康熙朝之后,大清唯一的异姓王爷!
总而言之,福康安这一?生征南战北,戎马倥偬,可谓是大清的雄鹰,历史的名将!他的丰功伟绩,值得称赞和铭记!
竹子一?直都很喜欢福康安这个历史人物,才写了他的故事,因为后期都是他和舒颜甜甜蜜蜜的夫妻生活,未免水文,就不一?一?赘述,谨以此文,向雄鹰战将,嘉勇郡王福康安致敬!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一路陪伴支持,竹子的新文《小太妃》更名为《朕的太妃谁敢动》已经开文啦!点开作者专栏即可看到,希望新文还有小可爱们的陪伴,么么哒!
宋余音十三岁那年被姨丈平南王送入宫中做了小皇帝的妃子,半年后,小皇帝嗝屁了,平南王登基称帝,尚未侍寝就成了小太妃的宋余音被安置在庵堂之中,本以为残生就此虚度,然而三年后,表哥六皇子竟亲自来庵堂中接她,定要娶她为妻!
宋余音婉拒,“出家人不可破戒。”
六皇子顺手摘掉她的尼姑帽,就见那如瀑青丝悬落于肩,“带发修行,算什么出家人?”
不愿涉足宫闱是非,宋余音拿先夫做挡箭牌,“我乃先帝太妃,怎可嫁与当朝皇子?”
隔壁道观的冷面小道士见状,一把拽住她手腕,沉声纠正,“朕还没死,你算哪门子太妃?”
宋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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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界精英总裁穿越后竟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一心想重拾老本行经商赚钱,别人却都以为他暗中招兵买马要争皇位,对此宋骁良表示:可以,但没必要!
还有那位王妃很眼熟啊!可不就是当初那个借他势力上位,成名后就翻脸不认人的小明星嘛!现下成了他的王妃,还不任他宰割?
同样穿越而来成为王妃的小明星瑟瑟发抖,以前的霸总金主成了她的王爷夫君,关键还是她踹了人家,这日子可怎么过?干脆装土著得了!捂好小马甲,扮作小白兔,夹缝中求生存!
某日晨起,丫鬟给她涂口脂,抿了抿樱唇,王妃左看右看不甚满意,“这个色号不显白,换一个!”
歪在榻边看书的宋骁良微抬眼,眸闪精光,起身走向她,挥退丫鬟,挑指抬起她的小下巴,嗅着唇脂的香气,追根究底,
“王妃学识渊博,不如跟本王讲讲色号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