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都追了苏安鸣七八年了，还说自己不挑？”穆雨石才不接她的话，“我也不知道我哪点对了你的胃口，不过不管怎么样，我也挺高兴的，读研这一年，有了你这么一个朋友。”

“你看，你不是也挺能说会道的吗？”于露露很高兴。

“我说的只是真心实意的话。”穆雨石真诚地道，“你应该知道，这一年以来，我大概就对你说过这么一次。”

“所以才特别珍贵啊。”于露露理所当然地回答。

一路开着车子，果然很快到了穆雨石姐姐居住的地方。

是一个饭店的员工宿舍，一个宿舍住了八个人，天气有些热，宿舍更闷热，只有一架电风扇。

穆雨石的姐姐暮雨珍，是在宿舍外面跟她们聊天的。

“大姐，这是我的同学，叫于露露，她开车带我过来的，我知道你这么住不了人，晚上我还是坐她的车回宿舍。”

“谢谢你，你对我家石头可真好。”暮雨珍的笑容很真诚，道谢也很真诚。

于露露看她一眼：“我去车上等你们，你们姐俩好久没见了吧，好好聊聊。”

她飞快地跑了，穆雨石拉住暮雨珍：“大姐，你怎么想到来槟城的？”

“槟城是A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我想着，你在这里生活，肯定需要钱的，我要是不来这里打工，怎么能跟上你的生活水平？”暮雨珍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给她，“来，拿着，自己买点吃的喝的。”

“大姐，你不要老是给我钱，我赚钱比你容易，你好好生活比什么都强。”穆雨石拦住她，“我也跟你说了，我读书是有生活费的，还有宿舍可以住，开销很小的，我还做了几个家教，赚钱比你轻松容易，你供了我这么多年，应该我给你钱才对。”

“大姐够花了，我这人你也知道，闲不住的，只要手脚勤快，总能赚到钱的，我这里也有住的地方，吃的也包了，每天穿的都是工作服，真的没有花钱的地方。”

穆雨石摇摇头：“大姐，我知道这些年，你和二姐为了我，费了很多心血，但是我真的长大了，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你……你也是时候对自己好一点了。”

“我挺好的。”暮雨珍把钱塞给她，“你看看你的同学们，都是有钱人，你要是口袋里没点钱，都不好跟他们出去吃饭的，我身边的人都不怎么爱花钱的，我这钱也花不出去，倒是你，不能总让人家请客的，你也要回请的，知道没有？”

“知道知道，我会请的。”穆雨石叹息一声，“我身边也不流行什么请客的，用不了那么多钱，真的。”

“收着收着，咱们家虽然穷，也不能占人家便宜。”

穆雨石无奈：“那……我就先收着，你要是想要用钱，一定要记得找我。”

“大姐就一个人，没有用钱的地方，对了，如果二姐要给你钱，你可千万别拿了，她那有一家三口，都不容易，处处都要钱的。”暮雨珍提醒。

穆雨石连连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要的。”

“时间不早了，也不能让你同学一直等着，快回去吧。”暮雨珍看看时间，赶紧推她出去。

穆雨石跟姐姐告辞，上了于露露的车。

“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于露露看着她，有点担忧。

穆雨石叹口气：“从小到大，我们都知道在家里，所有的资源都要先紧着弟弟给的，好在我们姐妹四个都很团结，小时候，大家就都知道我读书最好，所以大姐二姐很早就出去打工给我赚学费，她们说，如果我们自己不帮自己，就只能一辈子出不了头了，我大姐三十好几了，换着各种城市打工，到现在都没结婚，我二姐嫁人了，我二姐夫是个好人，也愿意跟我二姐供我，就是他们孩子还小，又经常生病，我真的不能一直要她们的钱。”

“可是盛情难却，是吧？”于露露可以理解。

“是啊，其实上大学以后，我就能自己打工赚钱养活自己了，成年之后，我每年寒暑假都会帮人补习功课，也会去快餐店打工，因为成绩好，我每年都拿的一等奖学金，学费也是全免的，中学的时候，几个学校为了抢我，都提供了很好的条件，有免学费的，还有贴伙食费的，所以高中大学，我钱都够用，她们老觉得我接触的人都是有钱人，不能让人看不起，所以一直不停地给我钱。”

于露露点点头：“那她们给你的钱？”

“其实这几年我也有偷偷压了一些钱在二姐家里，不过她每次都会想着还给我，其实那些钱，都是大姐给我的，我存了一半，想着二姐家里困难，也想给她一些。”

于露露拍拍她的手：“只能期待时间过得快一点，等你真的可以拉工资条给她们看的时候，她们可能才会放心吧。”

穆雨石点点头：“我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就是觉得时间过得好慢，你看看我大姐的样子，是不是看上去都像个四十多岁的人了？”

于露露点头：“我知道，刚才我看到你大姐的时候也是吓一跳，我以为她是你妈妈那个年纪呢。”

“我们其实就差了九年而已，她今年才三十出头，却看上去那么苍老，从来也舍不得给自己买件衣服，买点护肤品什么的，她这辈子，就把我当女儿了。”

“你压力也很大吧？”于露露想到了重点，“将来你这些姐姐妹妹的情分，都需要你来偿还的，等于有两个老人要你来赡养。”

“我愿意养她们，再说了，她们也不会要我养的。”穆雨石知道自己两个姐姐的性格，现在我四妹也想辍学供我呢，说我们家出个博士不容易，不过她现在在读大学了，是我一定要她读的，我告诉她，她不读，我也就不读了，就是成绩确实一般，大学也不是很好。”

“你担心她将来不会有太好的前途对吧？”于露露明白了她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