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举你一句是姨娘，不过是个妾，主子的玩意罢了，有什么资格在小主子面前指手画脚，你是添丁了还是立功了？”

如意见缝插针的戳痛脚直接把巧姨娘呛懵了，就连看热闹的也懵了，这天大地瓜说吃就吃上了。

“住口！怎么跟姨娘说话呢？”赵青鸾拍着扶手呵斥。

“奴婢知错。”不待姨娘有所反应，如意就乖巧的跪缩在赵青鸾脚边。

巧姨娘顿觉得胸口一阵憋闷脑袋也气得发晕，以前知她嚣张跋扈可对她这姨娘还算敬重，少不得要夸她几句真性情，现在自己遇上了才知有多难顶，得亏王嬷嬷眼疾手快将她搀住了。

“夫人，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小姐不是嬷嬷说你……”

赵青鸾可没工夫听王嬷嬷借题发挥，当即堵了上去：“你儿子在别庄上做管事，即日起免职赶出去，凡赵家铺面不允雇佣。”

王嬷嬷惊慌失措连扶着姨娘的手都撒开了。

“小…小姐……咱府里规矩无故不能辞人啊？”

如意幽幽开口：“府上清减人口是需要走几道繁琐的流程，无过错者不轻易辞退，连老爷也不能例外，不过大小姐不受此条约束就是了。《府规》里每页都如是写到，以后可要看仔细些。还有嬷嬷放心，赵家当差钱多活轻有的是人入府不耽误事。”

“对了王嬷嬷，额外一提，令郎是小姐撵出去的第五人。”

王嬷嬷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大小姐虽是飞扬跋扈之人却不会无故开人，一旦被撵走无人信他无错出府，这是断她儿的后路啊。

“大小姐您开恩啊，要罚就罚老婆子我吧，不关我儿的事。”

赵青鸾冷笑：“怎么？这么快你这忠仆就当不下去了？没有话训我了吗？放心，我说话向来一言九鼎。”

“大小姐求你……”

“吵死了，难不成你家其他人也不想做事了？”王嬷嬷捂嘴噤声，赵青鸾揉了揉额角：“这茬让你们打断的，刚才我都说到哪了？”

如意提醒：“小姐说到如何处置楼里人员。”

“哦，对。今日这事儿可大可小，说大了就是你们欺主生了二心，即便全辞也不可惜。说小了，就是一两个人的疏忽，可我不觉得有人会疏忽。”

你们就是欺主。

“就依方叔之鉴提张府园做二掌柜，至于楼里大事尚需方叔坐镇，小事就交由下边人，总不能让方叔这么大把年纪还迎来送往的招呼客人吧？其余人留着吧，我念旧。”

“对了，姨娘，这是你的铺子还是你自个看着办吧。”

姨娘差没气晕过去，咬牙切齿道：“全听大小姐的，楼里的丫环小厮可要记住了，往后大小姐身边的一条狗你们都得敬着。”

“不错，我身边的狗确实得敬着，毕竟他们忠心，不像有些人吃着我得用着我的还想踩着我。”

赵青鸾起身指着方显：“对了，你骂我丫鬟是臭婊子，想来不会说话留着舌头也没用，就割来赔罪吧。”

“叔叔救我？”方显求救的看向方坤，老人家爱莫能助得闭上了眼。他又茫然地看向巧姨娘，显然姨娘也不敢淌这趟浑水。

赵青鸾从衣袖里拿出一把镶宝石的匕首问如意。

“你还跪着做什么，地上不凉吗？是你来割，还是我来割？”

“这种小事自然不劳烦小姐，摁住他。”如意接过匕首走向方显，扯着他舌头在他脸上比划着。

“别乱动，万一我错手割在你喉咙上可就麻烦了。割浅了是哑巴，割深了可就下辈子见了。”

方显眼神躲闪，冰凉的刀刃游走在他皮肤上，一下又一下凌迟着他的心，想到割了舌头日后口不能言顿觉人生晦暗，眼泪不争气得掉个不停，裤裆里也臊气冲天的湿了一片。

“就这点胆量还给人家当狗呢？你家主子保不保你啊？”如意将匕首入鞘：“小姐，我玩腻了咱们走吧。”

“解气了？要是不解气拴上笼头遛着玩啊？”

“我才不要随地大小便的狗呢。”

“再说方叔打小就爱给我糖吃，我才不惹他老人家伤心呢。”说着冲方叔挥了挥手，便挽着自家小姐离开了。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从地上将一本书拾起，见书名如是写道《狗男人调教指南》随手一翻就见插图大胆直白，那人不悦地啧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