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顾承泽不明白，“你一直那么乖巧，谁会杀你？”

顾清灵扶额，“刚刚的你也看到了，我在南翼的时候，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她指着坐在身旁的东方凛，还有站在一边的青提和陈昭，“倘若不是他们，我就死了。”

“现在，连睡觉都要有白嘟嘟在底下守着我。”

顾承泽的表情出现了裂缝，他喃喃自语，“我以为，我把你保护的很好……”

东方凛看他在顾清灵的问题上敏感多疑，干脆乘胜追击，“顾侍郎，现在，发生在灵灵身上的事情，一环接一环，我们唯有逐个击破，才能保护她。”

顾承泽看着这四个人，青提在死命的点头，陈昭虽冷冰冰的，但也直直的盯着他，好像在等答案。

顾承泽叹了口气，他抬头望着窗外的月亮，妥协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顾清灵看他松动了，立马遣青提把画拿出来，不知为何，顾承泽看着那幅画卷，额头的青筋一跳，“这是……”

画被摊开在桌子上，虽然已经有所准备，可是顾承泽在看到他的第1秒，眼睛睁大，骷髅的头像，藤蔓的身姿，还有那把伶俐的刀，都像是他的心坟，一秒把他拉回到十几年前的恐惧中去。

“爹？”顾清灵看他表现不对，试探地叫了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手指放在这幅画的边缘，却又不敢抚摸。

“这就是，你问我十几年前那件事的原因吗？”

他看着顾清灵，面前的女儿已经过了豆蔻年华，嫁作他人妇，这些幸福却抵挡不了他的过去。

“十几年前，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皇子夺嫡，因为遭人陷害，所以他被先皇派到了最为贫穷潦倒的江南。”

“我随他一同前往，我们深知，唯有平息江南动乱，方可再次取得先皇的信任。”

他的食指叩击桌面，有节律的响起“哒哒哒”的声音。“江南的混乱程度突破我们的预料。”

“可是，江湖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组织。”

东方凛指着那幅画，“就是这个组织吗？”顾承泽点头，“嗯。”

“你们也知道，他们劫贫济富，深受当地人的爱戴。可终究也只是一个民间组织，我有意将他们收编入兵营，可他们对我们却充满了敌意。”

“为什么？难道这就是你歼灭他们的理由？”

顾承泽摇摇头，“因为我发现他们是羌地人。”

他指指自己的腰间，“这里他们都佩戴着羌笛的专属腰牌，我也是后来知道的。”

“王爷让我把他们都杀了，在这个节骨点帮助大盛，其心可究。”

顾清灵一下子明白了，所以，顾承泽抵不过自己内心的愧疚，他虽然带病，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顾承泽只能秘密进行，躲避百姓的谴责，维护大盛的安全。

他既然记得这幅画，可为什么？这明明就是柳若汐屋里的画，顾承泽却从来没有觉得奇怪。

柳若汐琢磨不透，她望着自己的父亲，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