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我吃醋了?

被那样剔透的眼眸望着,心里抽了一下,整个脑海里回荡着的全然是燕逐月刚刚的话,那句“你看我做什么?”

祁星阑有点紧张,思维瞬间变得空白了一瞬,没有经过思量,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弱声回答道:“你…你好看。”

燕逐月眨了眨眼,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回答,脸瞬间变得有些烫,她撇过头去躲开祁星阑的目光:“胡说什么呢?!”

“祁星阑,”她背过手轻轻扯着祁星阑的袖口,小幅摇动着祁星阑的袖子,“你不是很会说吗?”

燕逐月向后小退半步,轻轻靠在她的手臂上,声音越来越低,语气有几分埋怨的意味:“怎么遇到刚才闷声不吭,成了个闷葫芦?”

手臂被燕逐月轻轻靠着,感觉到她凹陷的腰窝和微凸的脊骨,似乎能隔着两层衣料,接触到她滑_腻的肌肤。

被她靠着的那只手臂变得有些发烫,莫名的酥_麻感蔓延到肩头。

这种感觉让人心底有些痒痒的,这种感觉祁星阑觉得有些难耐,却不敢撤开那只被她倚靠的手臂,勉强地任由着燕逐月倚靠过来。

祁星阑偏头看向身侧那人侧脸的优越轮廓,和她卷翘纤长轻微颤动的睫羽。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有些激烈的吻,看到她轻微开启的嫣红唇瓣,下唇便莫名开始发麻,似乎能感受到她唇贴过来的时候那种绵绵软软触感。

还有她红唇轻启,贝齿轻轻咬在左耳耳垂,用有点尖锐的虎牙研磨过耳垂下端那颗血红色的小痣时,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整只左耳变得好痒,又烫的厉害,似乎真?的正在被她贝齿轻轻咬着,樱桃小口慢慢啄着。

“因?为有燕姑娘…”祁星阑的喉头突然有些发干,说话时的尾音有点发哑,“是燕姑娘替我说了。”

靠着祁星阑的脊椎瞬间绷得笔直,接触到的地方有些发痒,这种过电般莫名的酥_麻从与她触碰的皮肤逐渐扩散到整个后背。

燕逐月垂下眼默默压制住心底的痒意,身子向前倾去,离开她的手臂,不再保持靠着祁星阑的姿势,攥着祁星阑袖口的手指节收紧了一下又迅速放开。

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燕逐月默默吞了口涎水,向前走了一步,刻意分开自己与祁星阑的距离。

这时候老板娘和褐衣伙计直起腰来,他们的腰弓得太久,都有些麻了,两人扶着腰走到祁星阑面前,手里是五块散碎的白色灵石。

老板娘干瘪的嘴唇勉强的扯起,枯黄的脸挤出一个促狭的笑,将?钱递给祁星阑:“这是您刚刚掉的钱。”

祁星阑下颚微微点了一下,伸出手接过那点零钱。

“是她掉的?”燕逐月双手掐腰,下巴微微扬起,语气有点强硬,一双饱含柔情的眼眸,硬生生被她瞪成杏核状,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分明是你扔的吧?钱都快摔倒她脸上了!”

自从进?了早市与众人分离,燕逐月便放出神识,一直试探着寻找祁星阑的气?息,先?前一直没能寻找到,好不容易找到了,却看见那厮被夹在两个人之间,垂着头捏着衣角挨骂。

明明被羞辱的是她,燕逐月却心中燃起一股无名火。

燕逐月一字一顿道,她的语气很强很硬,刚得似铁:

“给她道歉。”

老板娘点头哈着腰,正准备给祁星阑道歉,却被身后的褐衣男子扯住手拦住,“这位姑娘…”

褐衣男子将?他娘向后扯了扯,自己站了出来:“是这位爷想要买我们的东西,却把我们的东西弄坏了,讲道理……”

燕逐月嗤笑一声,打断了褐衣男子的话:“讲道理?”

“这里的玉质地这样低劣…”

“但凡是长了眼睛的,谁人会买这些东西?”燕逐月微微转头,左右瞥了一眼架子上的货物。

祁星阑:╭(╯^╰)╮……怎么感觉你是在骂我?

褐衣伙计:“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明明是你们欺人太甚!”燕逐月突然狠声道。

“就凭你们…也配欺负我的人?”燕逐月轻哼一声,指尖隐隐有股淡淡的赤色雾气溢出,她冷冷地看向那个褐衣男子,语气有些轻蔑,

“莫说是杂役,就算是我的一条狗,也轮不到你们指指点点。”

祁星阑:╭(╯^╰)╮……你果然在骂我。

那只快要?运转功力的手,突然被一个人牵住指尖,轻轻摇了摇,燕逐月回过头,看到祁星阑望着她轻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对庶民动气。

攥住指尖掌心很烫,对方略高的温度传了过来,让燕逐月被抓着的那只手指尖有些发痒,手腕内侧的筋脉有点酥酥的。

耳根一热,燕逐月赶忙抽出那只被她抓住的手。

“给她道歉。”燕逐月又强调了一遍,她抬起手伸向身侧。

下一瞬,一把刀重重拍在一旁的桌案上。

狭长的刀身通体漆黑,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赤色的雾,这刀带着一种浓郁的阴寒气?息,刚一出现就让附近的温度骤然下降。

似乎能激起人类生魂最深处的恐惧,望一眼就让人的心肝剧烈战栗。

燕逐月是婆娑门的人,她又不是什么正道中人,在她们婆娑门本就不讲究礼仪廉耻,没有什么人能站在道德顶端对她指指点点。

提起那把漆黑狭长的魔刀,燕逐月手一扬刀刃指向店铺门口那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看客们,她的声音冷冽得如同一泓清泉:“都给我散了!”

刚才还在小声讨论的人群顿时噤声,乌压压的人影转瞬之间如同池鱼入海般四散开来。

她转过头,淡琥珀色的眼眸望向正在瑟瑟发抖的那两个人,刀背一下一下,轻轻撞击着木桌的桌腿,似乎是在宣誓领域主权的小猫咪正在摇着自己的尾巴。

燕逐月微微歪着头,尾音有些上扬:“给她道歉。”

抬起手臂,祁星阑用手背捂着嘴,感到有些忍俊不禁,更多的是有人愿意这样做,尽管是用这种有些幼稚和执拗的方式,为自己出头。

“燕姑娘…”祁星阑伸手去拉扯燕逐月的衣袖,将?她拎着刀的手向后轻微拽去,

“是复读机吗?”

祁星阑轻咳一声接着说:“刚才的事,我并不在意。”

“既然钱已经要回,不如我们走吧?”

祁星阑扯了扯燕逐月袖子,想直接扯着她走出店外,却发现扯不动。

燕逐月侧着脸避开祁星阑的目光,原地站着一动不动,显然是还在生气?呢。

“我来这里,原本是想给你买东西的。”祁星阑微微倾过身子,头停在她的脸侧,在她耳畔温声耳语,“你可有什么想要的?”

祁星阑的态度突然变得亲昵,唇瓣柔柔擦过她的发际,停在她耳畔,温热微湿的吐_息撩动她耳边的碎发。

“我不要?!”脸侧忽然变得有些烫,似乎是避免尴尬般,绯红色的身影突然动了,燕逐月轻哼一声,加快脚步走出了店铺。

激将?法对于燕逐月,果然百试不厌。

祁星阑轻笑一声,向两位已经吓傻了的店主轻微点点头,亦跟走出店外。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燕逐月微微偏着头,从发丝的缝隙里打量身旁人的侧脸。

对方侧脸线条流畅透着些许英气,一管高挺的鼻梁下,她有些削薄的唇瓣是淡杏色的,正浅浅抿着,祁星阑抿唇的样子带着禁欲感,恰到合适的礼貌中,带着某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清冷,似乎是一座不容冒犯的雕塑。

可就在昨晚,对这个眉眼疏冷的小道士,她在灵修前后“亵_玩”过两次。

尝过两次那对浅杏色唇瓣的味道,其实很软,被咬破时的淡淡甜腥味似乎尚留存在唇齿之间。

视线后移,落在祁星阑的左耳,白皙小巧的耳垂的边缘处有颗赤色小痣,似乎是一滴盈盈欲滴的鲜血,那个其实很敏感…

她还记得在识海里,自己被心魔侵染时,用齿列轻轻磨过那枚小痣时,祁星阑满脸绯红地靠在她脸侧,连呼吸都大乱方寸的模样。

现在看着那颗小痣,便能想起昨夜的痴缠,几乎快要?怀疑是不是在那样的情况下,祁星阑会不会对她情_动过一瞬。

想到那一幕,腿根突然变得有些发软,燕逐月猛得摇了摇头,只恨自己又这般不争气?,又沉溺在她的触碰里,像是从未开过荤的野猫贪恋刚尝到的一点点油腥味。

再度清醒后,燕逐月不动声色地向着身旁人的方向靠了靠,声音变得有点低,尾音软软糯糯的:

“你刚才问我想要什么,你若真想送我礼物,那回山之后,你……”

这时有一个声音打断了燕逐月下面的话,那人嗓音清亮,是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与燕逐月和祁星阑迎面走来,在快要?与她们二人擦肩而过时停下脚步。

青年男人拦在燕逐月身前,微微颔首温声道:“这位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淡琥珀色的眼眸淡淡扫了那男人一眼,燕逐月的声音冷冷的:“不借。”

祁星阑偏过头,看到那男人一身白衣,腰侧佩着一把灵剑,想来也是一名剑修,他袖口被磨

得有些发毛,白衣之上的蓝色纹路被洗得有点发白,看那图样应该是蜀山下来游历的剑修。

青年男人尴尬地扯起嘴角,感觉脖颈有些僵硬,干笑一声说:“姑娘好生泼辣。”

白衣男子说这话时,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一直盯着燕逐月,甚至视线还向下移动一些,扫过她曼妙玲珑的身段。

突然有种莫名的压抑涌上心头,略微有些不爽畅的感觉,祁星阑向前走了半步,对那男子冷声道:

“她辣不辣,管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