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碾压

“迟簌到底什么意思?”

看见蒋柔欲言又止,迟蔚最?后一丝耐心也耗尽,“我昨天晚上跟你说的,你有没有跟她说啊?”

蒋柔本来就不知道如何开口,又被迟蔚一直催促,心里也有几分火:“你只知道问我,你为什么不能跟簌簌好好去说?我该道歉也道了,她不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说着说着,蒋柔心里也委屈,头微侧到一边抹眼泪。

迟蔚心里的火顿时被浇灭了,坐下来,道歉安抚,蒋柔的情绪才缓了许多。

她声音带着几分鼻音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让她道个歉而已,她就那么恨我们了,非要……”

蒋柔说不下去了,迟蔚却听得心急:“非要什么?”

蒋柔手指绞在一起,才吞吞吐吐,用词委婉说出了迟簌的要求。

迟蔚气得当场天灵盖都飞起来:“简直反了她了!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了?”

竟然敢说出让他去求她,如此大逆不道之言,上天怎么没劈死这个不孝女!

求是不可能求的,除非他这张老脸不要了!

迟蔚在客厅走来走去,焦躁的身影惹得蒋柔都蹙了几分眉,“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迟蔚揉了揉眉心,有几分无奈道:“公司出了点麻烦。”

“什么麻烦啊?很严重吗?”

迟蔚坐回沙发,喝了口水,脸上显露出几分疲惫的无力感:“有个大股东忽然撤资了,公司新投资的科研项目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一个月之内找不到新的融资补上,公司不仅会亏损严重,甚至影响其他项目的运转,最?坏的结果,可能会破产。”

一听这么严重,蒋柔都惊吓地捂住了嘴巴。

这话,也恰巧被下楼的迟西瑶听见。

“爸爸,我们家真的要破产了吗?”迟西瑶连忙跑下来,脸色也有几分担忧。

迟蔚并不想让女儿参与到其中,安抚了她两句:“爸爸在想办法,不会有事的。”

迟西瑶抿唇坐下,道:“爸爸,缺钱的话,外公不是留给我一笔遗产吗?我不可以提前拿出来用吗?”

提到遗产,迟蔚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下来,“那份遗产,已经让顾老爷子转到迟簌名下了。”

什么?

迟西瑶惊愣地瞪大眼睛,吸了一口冷气:“那不是外公留给我的吗?为什么给……”

迟西瑶猛然又抿唇,不说话了,只委屈地红眼。

蒋柔实在也没想到顾叔会这样做,当初她和家里断绝关系,就已经放弃了遗产继承权。

后来丧礼上,她也才知道,父亲生前就立好了遗嘱,名下所?有财产的决定权都给了顾叔。

顾叔一分也没私吞,只将遗产分成?了三份。

蒋柔一份,两个孩子各一份。

蒋柔看见迟西瑶落泪,下意识心疼,想说妈妈替你做主,但她忽然想起,宴会后的两天,顾叔来到迟家,单独问了她一句:“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原来顾叔宴会当天就回去查了,医院明明只记录了蒋柔生了一个女儿,根本没有什么双胞胎。

蒋柔信任顾叔,便说了实话,其实孩子是被人抱错了,抱错迟簌的人是名从事不当事业的女人,她哭诉说自己也不知道怀了谁的孩子,不想要了,就扔给了福利院。

蒋柔顺着这条线,才找到了迟簌。

说完,蒋柔请求顾叔不要戳破西瑶的身份,养了这么多年,她也是有感情的。

这会儿,蒋柔猛然才反应过来,可能是自己的原因。

但她又不能当着瑶瑶的面说出来,因为顾老爷子知道你不是蒋家的血脉,才改了遗嘱。

晚上,回了卧室。

蒋柔才对丈夫说了实情,没想到,迟蔚竟然朝她发了大火,吼了她,还砸了东西。

“那天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除了我之外,不会再说给第三个人听!”

“你知道那天我去找他谈,求他帮忙,他怎么羞辱我的吗?蒋柔,你心里有为我想过一分吗?”

蒋柔被吓懵了,她心里起初觉得害怕生气,觉得迟蔚变了,可是听到他最?后一句质问,听到他说自己被羞辱了,蒋柔第一反应却是愧疚。

常年守在家中,没有事业,没有其他的生活,已经让她心里下意识去依附,去相信这个男人。

“老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顾叔他已经查到了,我,我当时没想太多,我就说了。”

气发出来了,迟蔚也知道再发火,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沉着脸,道:“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

“要么,你问顾老爷子拿出慕舟的遗产,要么你问迟簌拿回来!”

.

校内竞比的当天,迟簌银行卡里收到了一笔六亿三千多万的转账。

外加一条柯南心的短信:【钱已经转了,海岛的转让协议你什么过来签字?】

【半小时】

回了信息,迟簌将手机关机,放在抽屉,然后去了考场。

这场考试安排在计算机楼的空教室里,外面被黄色横条隔开,除了报名考生和监考老师,无关人员一律不准入内。

迟簌撩起横条进去,正巧碰到了迟西瑶。

迟西瑶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带着几分嫉妒愤怒,显然她不想再装下去了。

她走过来,以往总是微笑?的唇,此时冷抿着,显出几分阴狠:“迟簌,我不会再让着你了,我一定会各方面都碾压你的。”

不仅如此,她还要抢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还要让迟簌身败名裂,彻底翻不了身!

说完,迟西瑶也不给迟簌开口的机会,就进了考场。

迟簌盯着她背影无声冷笑了一声,碾压,她喜欢这个词。

考场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祁萧尧和顾寒光不巧,又坐在了迟簌的左右侧。

然而,这次傅绝却没来。

傅绝当然来不了,因为他被傅启明那烟灰缸砸中了脑袋,进了医院。

傅母哭啼的声音一直萦绕不绝:”小绝,你为什么老是跟你爸爸作对?疼不疼?让妈妈看看。”

傅绝打开她的手,即使脸色因为失血变得惨白,也戾气极重。

“我不会去柯家的,你也死了这条心吧。”

他盯着自己母亲,一字一句,话语狠绝。

傅母一愣,眼泪像水一样流下,“那你让妈妈怎么办?被赶出家吗?”

“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才能光明正大带你进这个家门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啊!”

傅母说着说着,整个人忽然尖叫起来,整个人精神状态就要崩溃一般。

“我离开了,我会死的,你这是在逼我死!你在逼我!”

她眼神开始空洞又癫狂,然后猛然蹿到窗口,想要跳起来。

“妈!”

傅绝脸色一变,冲过去将她扯了下去,傅母像是回了神,瘫软在地,伏在地上痛哭。

这时候,傅绝才知道她的精神很早就出了问题,一直在吃药。

她已经不正常了,留在傅家,变成?她的精神执念一般,离开就会死。

傅绝喉咙发痛,拳头攥得青筋鼓起。

那句一起离开傅家,他能养她的话,连着血沫和痛苦吞下了肚子。

.

考试开始。

迟西瑶集中注意力,认真做题,她一定要碾压迟簌,让她在学校丢脸!

想到过几天成绩出来,迟簌就会被钉崽学校的耻辱柱上,她就忍不住兴奋。

下午,阳光倾斜洒落进来,晒得人发热。

这些题,迟簌在某个世界成?为理科大佬的时候,早就是小儿科了。

她轻松地勾动笔尖,对比考场内紧凝的气氛,她单手撑着脸,表情有些百无聊赖地状态,就像是乱写?乱画一样。

监考老师的注意力也被她清奇的画风吸引了过来。

他不动声色绕了圈靠近,这位考生的笔几乎没有停过,数字公式不断蹦出,不到一分钟,就写完了一道大题。

监考老师心想:这莫不是在默写?小抄吧?

但这有什么用吗?又不加分。

监考老师在周边假装转着,眼角余光却一直注意着迟簌。

然后,他就看见——

少女停了笔,忽然站起来。

监考老师立马警觉了,指着她道:“你干什么?”

迟簌:“交卷,不行么?”

监考老师:“……”

他看了眼时间,皱了下眉,道:“考试时间还不到半小时,你确定你要交?”

“嗯,做完了。”

——然后,在所有考生的目光中,迟簌只留下了潇洒的背影。

当然,大部分人都是觉得她有病,不会做报什么名啊。

迟西瑶更是心里冷笑一声,废物,这就坚持不了了?

只有祁萧尧和顾寒光的眸子里,露出了相似的情绪。

迟西瑶做完还检查了两遍,除了最?后一道大题实在太难了,她只能解一点点,其他的她还算满意。

交完卷时,她松了口气,走出计算机大楼。

这会儿天近黄昏,学校已经没什么了。

她和李思雨结伴而行,朝教室走去,准备放下文具回家,忽然看见自己座位上坐了人。

那身影,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迟簌。

迟西瑶皱了下眉,李思雨也有些震惊:“她找你做什么啊?”

迟西瑶没说话,走过去,低眸睨着她,“有什么事吗?”

迟簌才缓缓起身,抬眸对她笑的时候,忽然一巴掌狠抽了过去。

响亮的巴掌声,回荡在教室里。

迟西瑶因为生理性的疼痛叫了声,被打懵了。

旁边的李思雨更是瞪大了眼睛,等回过神来,她冲过来,不满道:“迟簌,你怎么打人?”

迟簌揉着手腕,笑?容绮丽:“没什么,就是过来教下妹妹,什么叫碾压。”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有宝贝疑惑,不明白顾老爷子对女主这么好,其实没什么特别特殊的原因。

这世界上有人会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就会有人无缘无故偏爱一个人。

或许是眼缘,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命运。

不管在塑造班主任老于,还是教授,还是顾老爷子的时候,我是想要有一些人偏爱女主的。

小说有一部分来源于生活,在生活上,我也希望宝贝们遇到偏爱的人。

关于蒋柔,可以总结为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可怜,但不无辜,生活中不乏有这样的人。

所以在这里,我想要呼吁所有的女孩子,永远保持清醒,独立,不要全身心地去依附,去相信一个人。

你们自己内心要有力量,与其追逐月光,不如让月亮奔你而来。

看到好多宝贝催更加油,我心想我今天秃头也要日六出来。

【正经的纪总就是这么讲话滴】

【晚上还有一更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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