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Chapter16/我要他只看着我

“十分抱歉,大将,我马上就把这个散播谣言的人斩杀了。”

药研藤四郎抽出了自己的短刀,“我绝对不会让大将您的名声蒙羞的。”

神山旬无力地拦下他,“比起处理夜斗,我还是比较想问你,你为什么能从一把短刀变成人?”

药研恭敬地跪坐在床上,解释道:“我是付丧神,是由短刀化为的妖怪。”

“付丧神至少需要一百年的时间沉淀才能形成。”神山旬本以为只是一把普通的短刀,谁能想到摇身一变,竟然成了文物?

那五条悟出手可真够大方,这样的文物拿出来白送。

“是的。”药研回答道:“大将你的血液沾染在刀刃上,由此唤醒了我,您是我的主人。”

齐木看了好一会的戏,说道:[五条悟白送你一把可以自己使用的咒具,你也不用那么费劲了找人给你祓除咒灵了,毕竟本体非常不喜欢加班。]

“这就是楠雄不愿意使用这把短刀的原因?”

与本体有关的事情,齐木也无法多说,[差不多就是这样。]

神山旬还没想明白要怎么和其他人介绍药研藤四郎的出现,以及他付丧神的身份,在这深夜之中,如果他吵醒长谷部的话,恐怕剩下的人也会醒来,他只好像是藏起自己的小情人般,指挥道:“你去睡沙发吧。”

齐木:[那我们下次再约?]

“下次再给我带来这种‘惊喜’,我宁可去找别人。”

神山旬恶狠狠地磨牙,齐木不惊动任何人直接使用瞬移离开了房间。

他这才扭头看向药研,对方正乖巧地侧躺在沙发上,两条光.裸的长腿蜷缩着,身上连能够御寒的衣物都没有,还是忍不住心软了,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他的刀。

就是刀的种类稍微出现了一点误差。

“算了,你来床上和我一起睡吧。”

神山旬咕哝道:“我是绝对不会对未成年出手的。”

他这么强调反而让人觉得问题更大了。

*

药研躺在床边,丝毫不敢多占据一点床上的面积,他侧眸望着神山旬的睡脸,此时已经天亮了,作为刚被唤醒的付丧神,他能感觉到,他与神山旬之间缔结了契约。

他也明白自己的使命。

当房门开启一道缝隙,药研很快就警惕起来,他握紧刀鞘里的本体短刀,准备在来者动手之前率先出击。

来人近乎悄无声息走来,站在床边轻声唤道:“阿旬,该起床了。”

形如白鹤的青年看到床上躺着的药研,鎏金色的眸中流泻出冷光,“你是谁?”

杀气在一瞬间侵袭,药研握紧了短刀,他能感受到同类的气息,却不敢有一分懈怠。

“药研藤四郎。”

“你是粟口田家的……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鹤丸皱着眉,“你是阿旬新收的刀?”

药研点了点头,他嘘声道:“大将还在睡觉,请不要吵醒他。”

“那你就和我出来。”鹤丸看了眼依旧在睡梦中的神山旬,神情倏然柔和下来,“不要给阿旬带来麻烦。”

药研顺从地从床上起身,鹤丸带着他来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会出现在阿旬身边的。”鹤丸说道:“但是不要告诉阿旬你的本体是刀。”

“大将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药研尴尬地表示,“我是直接在他眼前从短刀变成人的。”

看着就算表明身份也依旧能睡在神山旬床上的药研,鹤丸的表情微变,“他没有说什么吗?”

药研不好意思道:“大将人很好。”

“是吗?”鹤丸低笑一声,不置可否,“家里还有其他的刀剑付丧神,你不要将他们的真身告诉阿旬。”

药研讶异地看向鹤丸,白发付丧神垂下眸,鎏金色的眸中黯淡一片。

既然他们有不愿意说的原因,药研也不强求,他只想老实本分做自己的工作,也就是成为神山旬的近侍,保护他的安全。

被大将握在手里的感觉,很不赖。

鹤丸又和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那头的房间传来了动静,金发青年慌慌张张地赤着脚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寻了过来。

“药研,你跑去哪里了?”

看到两人站在拐角,神山旬埋怨道:“我醒来看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事了。”

他看向站在一旁的鹤丸,“你们两个人一大早在这里说什么?”

鹤丸故作轻松地说道:“阿旬,家里来新人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正准备带他在主屋里逛逛熟悉地形。”

“是来了个新人,不过接下来他就跟在我身旁。”神山旬有什么顾虑般地将药研拉到了身后,说道:“他还太小了,我带他出去见见世面。”

“藏这么严实,我反而更好奇了。”鹤丸打趣道:“你该不会是哪里从拐卖了未成年人吧?”

个子娇小的药研再次声明道:“我已经成年了。”

不过根本没有人听他的话。

神山旬打了个哈欠,“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走了药研。”

“是,大将。”药研歉意朝鹤丸一笑,急忙追上了神山旬的脚步。

“在这个家里,我只有一件事告诉你——”神山旬警告道:“那就是不要告诉其他人你是付丧神。”

他的手摸着后脑,总感觉那里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睡落枕了。

“我不想吓到他们。”

“我知道了,大将。”药研刻意落后于神山旬身后小半步,他想起家里不知还有多少把的付丧神,“接下来我可以一直跟随在大将的身边吗?”

“当然啦,不然你还想去哪里?”

*

待到两人回了房间,鹤丸看向另外一个方向说道:“你看到了吧?”

他强调道:“家里又多了一把刀。”

“家里来了新成员不就和多了一位兄弟姐妹一样吗?”

三日月宗近从阴影中走了出来,足袋踩在地板上毫无声响,鹤丸的大反应,对此他十分不解。

“鹤丸殿,希望你能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鹤丸突然问道:“一直以来三日月殿都是这样默默忍受过来的吗?”

“操持着所有事务,将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就算……就算主上从未看过你一眼,最多也只会在外人面前夸赞一句,三日月是我的得力助手,这样的无关痛痒的话。”

三日月宗近歪过头,头上发饰的流苏朝着一侧垂落,他的笑容柔美,却看不清眸中弦月蓝瞳泛着如何的色泽。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才和主上认识短短的几天而已。而且我想,主上不是那种会忽视我们情感的人。”

“你还真是丝毫没有一点紧张感呢。”

鹤丸大大咧咧地将手架在脑后,脸上浮现出了讥诮的笑,鎏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而不详的红。

“你敢说你从来没有过那种想法吗——?”

三日月宗近的脸色微变。

“……想要主上只注视着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其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