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送礼就送卫生棒
开着暖灯模式的客厅里,显得柔和静谧,面无表情的时弈伸手拿起了礼盒装中的另一样东西。
这是一张巴掌大的蓝色卡片,上面歪歪扭扭的画着六个勉强卡在人类认知范围边缘的字符。
时奕,我喜欢你。
这六个字在时爷这里,几乎成了那个傻子的专用代名词,他活了三十年,见过的人无数,这是唯一一个拿告白情话当口头禅使的。
本该浪漫且情深的字眼,愣是被她用成了问候式的你吃饭没,别说感动了,就连波动都没了。
时弈捏着卡片,指面摩挲着上面浅淡的纹路,凝眸沉思着。
他想的不是卡片,而是那傻子背后的存在。
那傻子每天开着满级骚扰模式,但一直远远地从不靠近,他这次不过搁外面出了半月差,她居然从单细胞草履虫超进化成了条形蚯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并不怀疑恒海的调查能力,那么,一个孤儿又是个傻子,这么一个奇葩到底能入谁的眼,费神费思的教她识字读写,而她又是哪里来的钱财雇佣那般好手来帮她做这些事?
这些疑问,通通没有答案,除非,傻是装的。
可他记得恒海当时调查到的报告没有问题,先天愚型,还有医院的盖章确认,做不得假。
就算医院造假,这大人或许可以装傻演戏,但孩子可不定有这么大本事,特别是越小,越容易露馅,而这些年亓染的孤儿院记录没有任何问题,她确实是一个傻子无疑。
如果真是装的,那他也挺佩服的,打纸尿裤起演技就这么好,可绝非常人能媲美。
不过时奕觉得,那傻子就算不傻也绝对是个蠢的。
先不说是不是追他,就算随便换个人,只要是个脑子没问题的,她这样的做法非但无法让对方感动,反而会把对方越推越远,不带任何缓冲的那种。
这年头,追人送礼几近约定俗成的不是送花就是衣服首饰食物,偏门些的送宠物书籍啥的,哪里会有像她这般送人卫生棒的?
这种每月必需品,每个omega都会准备的妥妥当当,更别提从不差钱的时爷了。
他要的东西每隔三月便会由对方公司直接寄到家门口,他记得很清楚,上个月刚寄过来,家里应该还剩两盒。
所以他今天在厕所看到自己莫名空了的储物柜时,便已经猜到了客厅礼盒里的东西是什么了。
时爷用的东西,价格都是千字打底,选料制作全都是最顶级的,可礼盒里的这个,不但是他从没见过的款式,就连那盒子上写的建议零售价都只有50星币!
50星币!
傻子都知道建议零售价和零售价根本不是一回事,跟成本价更是天差地别两码事。
这玩意儿对普通人来说或许足够了,但时弈从小到大,不管是在时家还是自己创立企业之后,他从没缺过钱,从没亏待过自己,这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那企业远在C区,来回就要一天,快递要两天,时弈是不可能允许自己使用这么廉价的东西的。
至于为何不让别人买,那完全没必要,他最初的时候也不是没用过其他牌子的,但后来发生的情况让他这么多年被迫‘金贵’。
妈的,最好祈祷他别过敏什么的,不然他一定弄死那智障。
翌日,天气晴好,暖阳难得为这冬季带来了舒适的温度,大家的心情也因为这灿烂的艳阳变得明媚。
而今天最高兴的,莫过于一家名为安舒尔的卫生棒生产公司,这家在A区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今天突然接收到了来自鸣丰集团的接洽,说是看好他们公司的发展前景,想要收购,当然,如果他们不愿意,鸣丰也可以入股,总之,这馅儿饼一副必须砸中你的姿态。
公司虽然不大,但总归是自己的心血,那老板自然是不愿意被收购的,所以他带着恐慌般的欣喜,接受了第二种提议,入股。
时弈并不是一个骄奢淫逸的人,之前过的那般金贵,主要是因为没碰到合适的,如今遇上了,自然也就没兴趣给人送钱了。
C区那家主打尊贵骄奢的企业今天突然失去了一个至尊级贵宾客户,大家纷纷着急冒火的想要寻找原因并尝试挽留,最后依旧功败垂成。
任凭他们如何想象,都猜不到自己最后竟然会败给50星币。
虽说亓染误打误撞给时弈省了一大笔费用,但她在时爷这儿的印象分依旧负的红艳艳,没有什么新的逆转。
打从‘接受’了这第一份礼物之后,时弈发现那傻子大概是开辟出了一条新的脑回路,她不再幽魂一般的强开骚扰模式对着他练嗓子,而是转道送东西了。
神奇的人,送的东西也很神奇,送的时间也很神奇。
撇开第一次的不谈,接下去时弈收到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正常人能想象的玩意儿。
另一边,亓染经过望月一番彻底的洗脑后,开始对‘只有足够的能力和财力才能娶到时弈当媳妇’这个观念深信不疑。
训练才能变厉害,变厉害才能出任务,出任务才能赚钱,赚了钱才能娶到时奕……
四舍五入之后亓染发现,训练=时奕,于是大家发现她训练特别积极。
不过训练归训练,另一边的追人大计也不能落下,不然被一群外头的小妖精先抢了道那还得了。
于是乎,时弈开始每隔一个月便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礼物,来的跟大姨夫一样准时。
第一个月,是一个一指长的小瓶子,里面装了半瓶红色沙土,瓶口花里胡哨的系了一根粉色的编织绳,编功差的放眼整个晖月星都找不出第二个,蝴蝶结只打了一半,另一半还打成了个死结。
瓶身上刻着颇为眼熟的鬼画符,正是那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六个字。
这东西,是在他卧室枕头上发现的。
自从海滨别墅被人蹲了之后,时弈便清楚明白自己的行踪在对方眼里恐怕不是个事儿,所以对于这种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房子里的东西,他表示非常淡定。
第二个月,是一个海螺,螺口被不知道什么玩意儿封住了,他试过晃动,螺里充斥的是液体的声音,他没拆,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液体,螺壳背上,还是那丑不拉几毫无进步的六个字。
第三个月,是一个浅灰色抱枕,歪斜的针脚惨不忍睹,右下角那排鬼画符直接变成了乱码,拜里面散发着清香,安神降噪的红翎叶所赐,这才在沙发上占了个位置。
第四个月,是一个拳头大小的骨质风铃,他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玩意儿的骨头,不过,那骨头也带着一股很特殊的香味,被风吹动时,能迅速的弥漫开来,比清新剂还好使。
虽然稀奇古怪,但实际上都是些不足为道的小玩意儿,却诡异的,全都在时爷的别墅趴了窝,一个都没被扔掉。
用时奕的说法就是:不要白不要。
第五个月的时候,礼物没了,时爷虽然满心不屑,但他还是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去巡视了一圈自己的领地。
然而整个别墅逛下来,确实没有多出任何东西。
就这毅力还想追人,洗洗睡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