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陈娇跟在刘桂红身后进了大伯家。

桌上还有未吃完的饭菜,显然刚刚他们也正在吃饭,只是这会一个个面面相觑。

她本来想偷偷摸摸地观察着,谁知道刘桂红直接开问:“怎么了这是?秋蝉咋还哭成这样了。”

陈大伯母没空搭理她,她被女儿疯疯癫癫的样子吓坏了,搂着人不敢放。

陈国栋也一头雾水,担忧地看着妹妹说:“不知道啊,吃饭吃着好好的,她突然又叫又哭。”他问陈娇,“幺妹你知道咋回事不?”

陈娇摇摇头,心里有个猜测,但不好说。

她想到书里故事的开启是陈秋蝉重生回来,发现自己回到几十年前,还没认识渣男知青的时候。

但也没说是什么时候重生的,不过今天真正的知青男主出现了,女主也该上线了吧?

陈娇看向陈大伯母怀里的人,回想原著里她第一世的剧情,被渣男知青骗财骗色,付出所有后却发现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欺骗。

可她还是在家人的反对中坚持生下孩子,然而孩子在四岁的时候却被偷走了。

此后的陈秋蝉大半辈子都在寻找孩子,走近了死胡同里不愿出来,精神多次崩溃又重新振作。父母为她费力劳心,兄弟姐妹觉得她执迷不悟。

直到有一天她得知真相,孩子是被渣男知青偷走的。

原来他回城后很快搭上一位富家小姐,跟当初对她一样,利用花言巧语哄骗到对方的真心,没过多久两人便结了婚。

只是结婚几年妻子却没传出好消息,检查后才发现是她身体原因导致无法生育。

渣男知青不想领养别人的孩子,又不敢冒险背叛妻子,便想起他回城时陈秋蝉是怀了孕的。

他私下让人来调查一番,得知她真的生下了两人的孩子,就在背地里策划着偷了她的孩子,假装是孤儿让他们来领养。

得知真相的陈秋蝉惊心骇神,只是还没来得及将这一切揭露出来,便发生意外死了。

醒来,大概就是现在?

两母女没点局外人的自知之明,在大伯家站了老半天,看够了热闹才回家。

看到她们回来,陈大富开口:“那边咋了?”

他作为一个大男人不好过去八卦,不过自家亲哥的事,他内心还是在意的。

“是秋蝉妹,不知道咋回事,说是吃饭的时候突然闹起来了。”刘桂红一脸神秘地说:“我觉得啊,邪乎。”

全家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她身上,就连一同去看了热闹的陈娇也不禁好奇。

这么一看,真让她看出什么来了?

“那又哭又笑的样子,跟中邪似的,估计还不是一般的东西上——”

陈大富一看不对劲,及时打断:“诶诶诶,话可别乱开口,小心传出去了。”

刘桂红也急忙刹住话,现在是建国后破除一切封建迷信,这种话题传到外面去被有心之人利用,全家都得遭殃。

黄兰兰压低声说:“我们大队以前也有过,睡着睡着突然就发疯了,大半夜的走到坟地去了。”

“不太一样。”刘桂红思索片刻,看向小女儿,说:“其实她跟幺妹前些天,把脑袋摔了后的样子挺像的,神神叨叨。”

陈娇心里一惊!

没料到话题怎么到她这里来了,而且正中靶心!

她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觉得得抢救一下。

“妈,我……”

“你看看你,打从摔坏脑子起娘都不叫了,学什么城里人叫爸妈呀。”刘桂红嘴上嫌弃着,心里却被这一声声妈叫得格外舒坦,叫法不同,感觉人都洋气了。

陈娇心里又是一紧,赶紧低头看地面,免得自己藏不住表情。

虽然她也有模仿原主的言行举止,但她到底还是她,几天过去就有些原形毕露了,却没想到刘桂红早就看在眼里。

至于这叫法问题,她是因为再次醒来那会,看到他们和上辈子早逝的父母面容相似,又头晕眼花还没搞清楚状况,便先脱口而出了。

后来……看他们应得挺高兴的,也就没改了。

还好,没往她身体里换了个芯上想,顶多是觉得她摔坏脑子撞邪了。

……

吃完午饭,大伙稍作休息便准备去上工,陈娇不想留在家里干细碎的杂物事,便打算跟着去。

原主以前也经常去上工,但一整天下来全在摸鱼,正经事没干几下。

陈娇觉得别的她可能不行,但摸鱼她在行啊。

陈家村的大队里有几百户人家,近一两千的人口,一个大生产队里又分成几支,而陈国栋管理着其中一支小分队,这会的他正要安排几个新来的知青干活。

但这一个个的连正经下过田都没,更别提其他活了,而且刚来就让人家去干最脏最苦的活,头铁的可能会直接抗议,所以一时间不知从哪安排。

陈国栋感到脑壳疼,不知道他爹为啥把这个事交给他了。

这是不是太大材小用了点?!

陈国栋为自己叹了一声,一转眼看到不远处走过的人,顿时想到怎么安排这些知青了。

他大喊道:“幺妹!过来!”

沈骋怀正在跟李亭午谈话,目光随意看去。

对面小路上的人儿茫然回头,一张玉盘般的小脸一点点闯入视线,乌黑的细眉,唇瓣娇红,似点缀在雪色上的花瓣,映衬得皮肤愈发莹白夺目,就连她身后的山色也多了几分秾丽。

沈骋怀听到旁边有人感叹了一声,“这地方的山水真养人啊。”

这等样貌在城里都少见,何况她还一身粗布素衣,都挡不住这般颜色。

李亭午一下认出了她是早上那小村姑,但没想到正脸居然是长这样的。

陈娇缓缓走近,看到旁边站了一群人,男主同志也在其中,一个个的很像等待上砧板被切的——

萝卜??

“国栋哥,你叫我啊?”

“对。我有事情要交给你!”

听到他动力十足的话,陈娇想起上午坐拖拉机的体验,有些迟疑地开口:“什么事啊?”

陈国栋下巴抬了抬,示意下这群知青,说:“也不是什么事,你下午领着他们插秧就行。”

这么一听,好像是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