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教训恶奴
进门是个宽敞大厅,杂七杂八忙活着不少人。今日是月旬,还不到月末汇账的时候,可已经有几个宫女太监在那里排队,前面柜台里一个深绿色太监服的中年白面太监,正忙碌的划拉着算盘。
林月如也排进队伍,过了好长时间才排到她,白面太监头都没抬就阴阳怪声问道,“那个宫的。”
“玉宸宫!”林月如回答,白面太监刚要动弹的手指忽然停下,抬头看了她一眼,满脸鄙夷说道,“哪来的玉宸宫,今日没你们的账号,等月末来罢。”
“我本来就不是来领物资的。”林月如淡然说道。
“那你来干嘛。”白面太监生冷的问。
“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分配物资的,同样身份的贵妃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林月如一脸不解的问。
白面太监像看傻子一样打量着,此时后面的人急了,“我说你这丫头能不能挪开,我们还有正事呢。”白面太监顿时不耐烦说,“你先站一边去,我这忙着,没空儿搭理你。”
“呵呵,你要不给我个说法,今日我就站这儿了,你们谁也甭想好好干活。”林月如摆开架势杵在那儿。
白面太监刚要发作,不知看见什么面色忽然松弛下来,嘴里要喝着,“玉红姑娘来了,您的物资已经备好了。”
林月如回头看了一眼,来人正是先头在中央花园和她吵嘴的那个什么景宸宫侍前丫鬟,这丫鬟沉着脸大步流星走过来。看也没看这边傲慢的在账本上签了字,这时有个小太监从后面捧着厚厚一叠女红细软出来。
这丫头接过来点了下头就转过身要走,顺眼看见林月如,脸色顿时大变,“小杂胚子,你也在这儿,本姑娘正要找你。”
“哦?不知你这个侍前丫鬟找我有什么事。”林月如笑嘻嘻问她,这丫头将手里物品放下,嘴里说着,“先前是看在五皇子在,饶你一次,这次本姑娘非撕烂你的嘴。”
说着就伸着小爪子过来了,林月如轻轻一侧身,绕过她的手臂,抬起脚踢在她腰上,噗通一声倒在柜台上,把一叠的细软搞乱了。这玉红勃然大怒,“你们谁给我打烂她的脸,我这物资分她一半,打到她爬不起来,我让你们每月来领三次物资。”
她这一嚷,本来正一副打灯瞧热闹的宫女太监,顿时活跃起来,抢着过来打月如。可是月如岂是好打的,自小也算半个宫里长大的,跟着皇室公主们学习骑射武艺,虽说不是大内高手,对付几个杂碎是绰绰有余的,
几个腾挪手脚,就把七八个人打趴下了,一个个呼天抢地的要喝着,说是让主子找她算账,那个玉红更是气的牙痒痒。林月如也没搭理他们,过来一把从白面太监手里拽过账本,一看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页记载了中旬来领取物资的贵妃名单,大大小小还有分类,其他页面还有上中下旬都来的,这个景宸宫的医学竟来了四五次。慈宁宫的更是离谱,一月七八次十来次的都有。
“你快给咱家拿来,来放肆了,这事我要禀告皇后,让你们玉宸宫的吃不了兜着走。”白面太监威胁着。
林月如不屑一顾,皇后确实不好惹,不过她始终不是宫里的,皇后想要给她穿小鞋倒也不容易,至于柳妃本来就够凄惨的,还能把她怎么样。倒是她,如果把内务坊这种恶劣分配手段上报皇上,就算不重重处罚她们,以后想多捞好处也难了,这也正是她的目的。
“好啊,我等着你们来玉宸宫找我,我叫林月如,记着,别找错人了。”林月如说着就提了一些细软昂首阔步走了。
“什么,她就是林月如?”
“就是和太子有一腿的那个?”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走了腌臜气,怎么碰上她了。”
几个人说着拍拍身子朝白面太监走去,“今天我们遭气了,你给我们一人一打细软否则以后有你好过的。”
一个个冲白面太监威胁着,白面太监一脸憋屈的给他们一人配置了一打女红细软打发走了。
林月如收拾一顿奴才心情大好,正准备离开皇宫,路过中央花园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五皇子拦住,“呵呵,月如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那么一群奴才轻松就被你收拾了,晏意好生佩服。”
林月如阴沉的看着他,“你跟踪我?”
“哎……怎么说的这么难听,我这是关注你,若是林小姐有时间的话,我请你一起用膳怎么样,我刚琢磨的新吃法,保证你没见过。”晏意说道。
反正她爱了也没事,不妨和这个花花皇子探讨近乎也行,以后在宫里走动少不了他的疏通。林月如点了下头,晏意高兴的带着她沿着宫廷之路向东北方向绕去。
这地方比较偏僻,人流也少,只有巡逻守卫每隔一段时间过来一次。进入一个偏僻的院子,里面有假山树木花草,都修缮的很好,后面有一排房子,有几间里面还有人影晃动,其中两个烟囱里还冒着青烟。
晏意笑嘻嘻走进一个房间,里面有一个太监两个宫女正忙着烧火做饭,做法有些奇怪,把一堆牛肉猪蹄混合着野菜扔在锅里搅拌。过了一会儿又捞出来,规整在一块,一个宫女过来禀告,“主子,已经熬好了。”
晏意撸着袖子过来疯狂剁了一会,剁成泥肉,又伴着味酱和磨好的干姜调和了一阵子,用擀仗压成细饼,放在盘里。这样做了整整两大盘,带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是大锅炉,一个太监打开一个锅炉,晏意把细饼一个个放在铁栏上烘烤。
香喷喷的味道冲的她直流口水,晏意得意的说,“怎么样,是不是很香,告诉你,宫里人抢着过来买呢,两文钱一张,连晏殊那家伙都来,只不过那家伙……”
“只不过什么?”
随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一个一身淡红色缎袍,披着黑色披风的冷峻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