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假冒丈夫

“你说什么?”秦雪梅和秋绵绵基本上是异口同声,说完以后面面相觑。

只见对方轻轻地点点头,非常平静的回答道:“最起码那个越郡王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我告诉他,死者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秋绵绵好先是愣了一下,现在才反应过来,看着这个男人,没好气地说道:“靳南辰,靳师爷,你到底想干什么,相公已经死了,你说出这样的话,让那个越郡王知道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如果告诉了皇上,我们大家人头落地……”

“那该怎么办,难道上京告御状吗?你可别忘了,越郡王害死了贺大人,我们可没有真凭实据,就算是入了京城,上了金銮殿,皇上会相信我们说的话吗?而且贺大人奉了皇上的命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如今出师未捷身先死,就算是我们进入京城,告了御状,皇上相信了我们的话,派来了新的官员,这一来一回,还要浪费多长时间。这么长时间,又要饿死多少灾民。秋姨娘,你想过没有?”靳南辰虽然是询问秋绵绵,但眼睛却是盯着秦雪梅,凌厉的目光说明了一切。

听了他说的话,秦雪梅了解了一切,从他的目光中,秦雪梅突然有点紧张,难道他已经看出来了自己不是真正的秦雪梅,所以就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把事情解释一番?

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冷静的开始回忆他说的话。

此人叫靳南辰,是自己丈夫贺明冲的师爷。可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师爷,让她觉得他似乎不简单啊。

就在这个时候,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匆匆而至。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越郡王。本能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靳南辰,好像是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对方眼睛带笑,丹凤眼眯了起来,对自己点点头,不言自明。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越郡王知道相公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放过我们?”秋绵绵急的团团转。

“秋姨娘……”靳南辰见是如此,正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番,还没开口,就听见秦雪梅平静的声音—

“靳师爷,你去告诉那个越郡王,相公受了惊吓,身体不舒服,不宜见客,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虽然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可是有些细节还没有弄清楚,秦雪梅不敢贸然行动。

“大姐?”秋绵绵听了此话,不由地大吃一惊,大姐到底要干什么,相公不是说了么,这个大姐行事鲁莽、胆小怕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是刚才那一跤把脑子摔坏了,摔大胆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

虽然没有抬头,却也可以感受的出来,这个女人在想什么。怕她看出破绽,秦雪梅至始至终低着头,没有抬头看她,只是看向靳南辰。

“是。”靳南辰轻轻地应了一声。狭长的丹凤眼直视着秦雪梅,好像是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

接触到他的目光,秦雪梅忽然觉得心跳漏了一拍,急忙低下头来,避开了他的目光。听到脚步声,抬头看见他走向门口。忽然又想到什么,急忙喊住了他,面露难色,问了一句:“那个越郡王没有见过相公吧?”

靳南辰好像是愣了一下,回过头看着秦雪梅,眯起眼睛的打量一番,轻轻地摇摇头:“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听到此话,秦雪梅暗暗的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容,既然没有见过,那自己如果想替天行道,事情就好办了。猛地抬头,刚好对上他的目光,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自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为了避免麻烦,秦雪梅急忙低下头来,避开了他的目光。听到关门声,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个靳师爷到底是什么人啊,难道是算命的,只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那也太可怕了吧,亏得这个人不是自己的丈夫,否则……秦雪梅想到这里,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有人碰了碰自己,抬起头看到秋绵绵疑惑的目光,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

虽然是刚刚穿越,还不知道当事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算是当事人的名字,秦雪梅还没有弄清楚。可不管怎么说,当事人是一个古代妇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丈夫死了,那就是天塌了,应该是悲痛欲绝,不知所措。可是自己呢,不但没有流下眼泪,反而是非常冷静,还说出那样的话,怎么可能不引人怀疑,尤其是和当事人朝夕相处的“小老婆”?看了看秋绵绵,思量了一下才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还有靳师爷呢,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秋绵绵还是有点不放心,正准备把话说出来,却看见对方以指覆唇,轻轻地摆摆手,让自己不要开口,指着门口,指了指耳朵。果然不多时,就听见靳南辰熟悉的声音—

“郡王爷,久仰久仰,你亲自到此客栈,来看望贺大人,可谓是蓬荜生辉,卑职感激不尽。只可惜贺大人因为刚才的事情,受了惊吓,卧床不起,不宜见客,希望郡王爷……”

“本王当然知道贺大人受了惊吓,身体不适,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本王还不一定会过来呢。皇上让贺大人来到这里开仓放粮,就是本王的责任,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本王怎么可以置若罔闻,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辜负了皇上的一片心意?”越郡王说着,大模大样的往前走去。

“郡王爷……”靳南辰急忙拉住了他,铿锵有力地说道,“卑职刚才已经说过了,贺大人身体不适,不宜见客。”

接触到他凌厉的目光,越郡王突然有点胆怯,本能地后退几步。让他觉得奇怪,明明只不过是一个师爷,只不过是一个读书人,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气,让人禁不住望而生畏。

但是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堂堂一个大齐国的郡王爷,居然害怕一个师爷,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想到这里,重重地咳了一声,挑了挑眉,冷声问道:“靳南辰,你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个师爷,居然敢阻止本王,活得不耐烦了。本王就是要见贺明冲,你可以把本王如何?”说完以后,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

“郡王爷--”依然是走到了他的面前,拦住了他,靳南辰的态度不紧不慢,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逼视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自有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就这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一个非常虚弱、却又铿锵有力、仿佛是不容置疑的声音—

“郡王爷,贺明冲在这里有礼了。王爷可以过来看望下官,下官实在是受宠若惊。只不过下官现在情况特殊,不宜见客,所以……”好像是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咳了起来,好像是得了肺痨一般。

越郡王听到这样的声音,不由地变了脸色,满脸厌恶,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越郡王的一举一动被旁边的靳南辰尽收眼底,也不言语,只是轻轻一笑,露出了个鄙夷的颜色。

“哎呦,相公,你慢点,大夫刚才说过,你不能着急,否则越来越严重,恐怕会传染的。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倒水。”秋姨娘秋绵绵忧心的声音此时也适时的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