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新生
见状,齐岳氏将一卷羊皮纸塞到了齐晚月手里,而后紧紧抵着牢门?,说道:“你?快走,你?去找他,然后让他来救我。”
齐晚月见守卫冲了进?来,便?也顾不上她娘,连忙从洞口爬了出去。
等守卫将齐岳氏从牢门?口拉开时,齐晚月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没找到?”得到消息的敬国公冲着侍卫问道。
“没有,属下将后街都翻了一遍,没见到齐晚月的踪影。”
“你?们接着去找,木箪,我们去审问齐岳氏。”
且不说栾良砚他们是如何?审问齐岳氏的,就说齐晚月从狗洞钻出来后,便?一路狂奔,直到靖南王府附近,才找了一个空院子躲了进?去。
她拿出怀里的羊皮纸,就着月光细细看了起来,“如此抄家灭族的事?儿,难怪娘可以用它来威胁靖南王。”
齐晚月想了想,又朝另一边跑去。
“王爷,门?口有人送来一张纸条。”
刚吃完早饭的靖南王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齐飞卿的死因,巳时一个人来归雀桥头见我。”
见靖南王带着人匆匆出了门?,纳兰笙想了想,悄悄地跟了上去。
眼看着巳时将近,归雀桥上却一个人都没有,靖南王不仅有些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诈他。
这时,一个带着帷帽的人走上了桥,“王爷,希望你?按照约定,是一个人来的。”
听到熟悉的声音,靖南王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齐姑娘,你?可知你?那张纸条上面说了什么??”
悄悄跟过来的纳兰笙,见站在桥头的齐晚月,以及远远埋伏着的侍卫,便?沿着河堤的草丛,慢慢地爬到了桥头附近。
“王爷既然来了,自?然就知道我说的是什么?,”齐晚月得意地笑了起来,“那封信在我手里。”
靖南王眼底闪过一丝喜意,而后淡定道:“本?王不知齐姑娘说的是什么?信?”
“你?故意泄露齐飞卿的踪迹,让他被外族合围而死,他死之前写了一封血书,里面都是你?勾结外族的证据,你?一路追杀替他送信回京的人,那人刚到齐氏旁支就支撑不住了,信就落在了我娘手里。王爷,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又或者我把那封信背一遍?”
“你?想要什么??”靖南王隐含杀意地问道。
“两件事?,”齐晚月伸出两根手指摆了摆,“第一,我娘被敬国公府关了起来,你?必须把她救出来。第二,让纳兰笙明天就迎我过门?。”
这时,纳兰笙从草丛里冲了出来,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靖南王,“她说的都是真的?你?勾结外族?还害死了姑父?”
“笙儿,有什么?事?我们回家再说。”
“纳兰哥哥,你?跟齐和安永远都是不可能的,你?父王害死了他父亲,当年也是你?父王将她打?晕,丢出了京城。”将这些事?说了出来,齐晚月感?到一丝报复性的快感?。
“你?想抓我?”齐晚月这时也发现了藏在远处的侍卫,“你?就不怕,你?永远都拿不到那封信。”
“抓到了你?,还怕没办法问出信的下落?”说完,靖南王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抓住她!”
往日,靖南王只知道齐岳氏知晓信里的内容,却不确定信是在她手里,还是她身后有人,便?一直未敢轻举妄动。
现在齐晚月主动送上门?来,说信在她那里,靖南王如何?肯放过这个机会?
“靖南王,你?会后悔的!”
见远处围拢过来的侍卫,齐晚月一个转身,直接跳进?了身后的河里。归雀桥这个地方,是三条河流的交汇处,只要入了水,基本?就很?难再寻到踪迹。
被齐晚月爆出的消息击溃了的纳兰笙,直接被靖南王押回府里,软禁了起来。
“王爷,还是没找到齐晚月的人,而且敬国公府也在找她。”
靖南王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桌子,吼道:“继续找!必须赶在敬国公府前抓到他!”
披散着头发,一身叫花子装扮的齐晚月,此刻正?跟一堆叫花子,挤在一座破庙里。
她现在才意识到,她刚说错话了,便?有些慌乱。靖南王现在恐怕是最想杀掉她的人,敬国公府门?口也肯定有人监视,栾良砚……
无论栾良砚如何?审问,齐岳氏都不肯说出齐晚月可能的去向?,也不愿交代?合伙丢掉陶茱萸的那人是谁。
正?在栾良砚有些头痛时,门?卫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姑爷,这是城东鱼饺摊子的老板送来的,说是您点的鱼饺。”
栾良砚有些疑惑的接过食盒,莫不是陶茱萸派人出去买的?
待他打?开食盒时,却见盖子里面,被什么?人刻着一行字:“齐和安,莫悲山。”
栾良砚直接愣了在原地,这辈子他提前了三年下江南,他本?以为已经偏离了上辈子的轨迹,没想到这六个字,依旧送到了他手上。
上辈子他考中?举人回到家时,陶茱萸已经坠崖去世,因此他只知道,敬国公府有个走失的嫡孙女叫齐和安,却不知道陶茱萸就是齐和安。
当时,他以为有人知道了齐和安的消息,刚好他也想要用这个消息来还敬国公府的人情,便?带着几个侍卫上了莫悲山,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在了上面。
回过神来,栾良砚立马去找敬国公,“爷爷,我需要大量的人手埋伏在莫悲山周围,将想要上山的人,全部捉拿回来。
敬国公也没问原因,直接写了一封信交给栾良砚,“你?拿着信去找骁骑营大将军秦放,我在这儿继续等搜索齐晚月的消息。”
最后的事?情,有些出乎栾良砚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莫悲山上抓到的人中?有齐晚月,还有数十?名靖南王府的侍卫。
想到跑掉的那名,脸上带有刀疤的侍卫,栾良砚突然笑了起来,他上辈子就是死在那人手,这辈子该让他们来还债了。
“莫悲山,齐和安,这六个字是你?留给我的?什么?意思?”栾良砚看着被五花大绑的齐晚月问道。
“对。”齐晚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我知道丢掉齐和安的人是谁,也知道齐和安的父亲战死的真相,还有靖南王勾结外族的证据。”
栾良砚脸色有些凝重,盯着齐晚月的双眼问道:“你?想要什么??”
“第一,放了我娘和我,第二,将纳兰笙交给我。”
“好。”栾良砚轻描淡写地应道。
“王爷,不好了。”盛景跌跌撞撞地冲进?王府,浑身的血迹将脸上的刀疤衬得愈发狰狞。
“出了什么?事??”靖南王闻声赶了出来。
“栾良砚带着骁骑营的人,将齐晚月给抓住了,我们的人,没死的也全部被抓了。”盛景绝望地说道。
靖南王在屋里走了两步,而后厉声说道:“既然没了退路,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冲进?皇宫,只要将辰安帝捏在了手里,一切就是本?王说了算!”
“属下立马去将人召集起来。”
这边,齐晚月又带着骁骑营的人回了莫悲山,将她藏在一棵树下的羊皮纸挖了出来。
栾良砚展开一看,脸色越来越凝重,而后猛地拍手道:“这下靖南王可就跑不了了。”
刚回骁骑营,他却又突然神色大变,对着秦放快速说道:“秦将军,靖南王手底下应该藏有不少私兵,我担心他狗急跳墙。”
这时秦放也反应了过来,冲出营帐,大声喊道:“集合!进?宫保卫陛下!”
待栾良坐着马车回到城里时,只见京城已经大乱,他连忙赶到了敬国公府,拍着紧闭的大门?喊道:“是我,开门?。”
陶茱萸带着一堆侍卫迎了出来,快速说道:“靖南王在京城藏了近万私兵,刚全部冲向?了皇宫,爷爷跟着随后赶到的骁骑营,一起去救驾去了。”
“你?在家好好呆着,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栾良砚紧紧搂了一下陶茱萸,而后也快速朝皇宫赶去。
待他赶着马车进?到皇宫时,只见骁骑营已经在打?扫战场,而辰安帝正?坐在台阶上,看着宫人提着一桶桶的水,冲洗着地上的血迹。
辰安帝见到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栾良砚,用下巴指了指身侧的台阶,笑着说道:“坐。”
栾良砚便?一脸疑惑地坐在了辰安帝身侧,“陛下,靖南王呢?”
“砍了。”辰安帝轻描淡写地说道。
栾良砚这下真不知该摆何?种表情,“不是说他有近万的私兵吗?”
辰安帝单手托着下巴,侧头看着栾良砚说道:“多亏了你?将石中?庭送进?大理寺,才能如此轻易的解决掉靖南王。其?实?当初石中?庭交代?过靖南王藏有私兵的,不过他不知道私兵被靖南王转移到了什么?地方,朕便?将这个消息压了下来,只是让守卫皇宫的御林军,一直处在战备状态。”
“今儿靖南王带着私兵闯宫,不就刚好落在了御林军的网里。不过说实?话,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可真不痛快,现在好了,朕可以高枕无忧了。”辰安帝看着已经没有一丝血迹的地面,接着说道:“朕以为,他还会再按捺些日子,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闻言,栾良砚将怀里的羊皮纸递了过去,辰安帝打?开一看,说道:“呵,然来是被你?逼到了绝境,想破釜沉舟赌一把。”
片刻后,他又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瞧着远处一身铠甲的敬国公,辰安帝又将羊皮纸还给了栾良砚,“拿回去给敬国公看一眼吧。”
良久,辰安帝伸了一个懒腰,将一只胳膊搭在了栾良砚肩膀上,一副哥两好的架势说道:“户部尚书这个位置,有点委屈你?了,要不也给你?一个爵位?”
“可别,”栾良砚连忙摇头,“臣还想再多活几年。”
“哈哈哈,”辰安帝大笑了起来,“那就先给你?留着吧,不过太?子太?傅这个位子,你?可别再推脱了。”
“陛下,”栾良砚语气里满是无奈,“您要是真想赏赐微臣,还是给微臣多放几天假吧。”
“朕给你?俸禄,就是让你?吃白饭的?”辰安帝重重地拍了几下栾良砚的肩膀,“好好干,朕给你?涨工钱。”
栾良砚站了起来,给辰安帝行了个礼,便?朝敬国公走去。
待回到国公府,他先去了一趟地牢,对着齐晚月说道:“纳兰笙被贬为庶民,流放闽南,终生不得回京,你?还要他吗?”
闻言,齐晚月神色变幻几番,最终说道:“他又不想娶我,我跟着他干嘛?你?只需要按照约定,将我和我娘放了就行了。”
栾良砚嗤笑一声,道:“先前要死要活的非他不嫁,还以为你?有多喜欢他,也不过如此。”
齐晚月也不搭话,只拉着她娘便?往外走,出了敬国公府后,她长吁了一口气。
“抓住这两个靖南王的同党!”
这时,街上突然冲出来几名士兵,将齐晚月和她娘团团围住。
见状,齐晚月冲着站在台阶上的栾良砚喊道:“栾良砚,你?答应过,会放了我和我娘的。”
栾良砚淡淡道:“我已经放了你?们,现在抓住你?们的是骁骑营,管我什么?事??”
“栾良砚!你?个骗子,骗子……”
不再理会身后的怒骂声,栾良砚回到了后院儿,见所有人都在,便?将那卷羊皮纸拿了出来。
看着羊皮纸上的内容,齐老夫人泣不成声,“我可怜的飞卿……”
“我就说,那些外邦贼子,怎么?会这么?容易就困住了我的飞卿,”敬国公也也是老泪纵横,“靖南王真是罪该万死!”
陶茱萸此时也伏在栾良砚怀里,低声抽泣着。
“别伤心了,都已经过去了,那什么?靖南王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们要努力向?前看,”栾母看着哭成一团的齐家人,连忙安慰起来,“等茱茱的孩子出生后,大家的辈分可都要涨一辈儿了,千万别哭鼻子。”
闻言,齐老夫人连忙道:“对对对,不哭,不哭,我都是要做太?奶奶的人了。”
“也不知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对了,对了,还要取一个好听又响亮的名字。”
是了,往事?已不可追,新生却可期。
(完)
作者有话要说:敲上最后一个句号,秃头咕彻底松了口气,感谢小可爱们耐着性子,听我将这个老套的故事平淡无奇的讲完,真的非常感谢。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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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辰佑帝最小的胞妹,大辰朝最尊贵的轻玥长公主,年方十五,明眸皓齿,娉婷秀雅,就是眼神儿不大好。
挑选唯一的贴身护卫时,看中了谁都不要的木头阎王周子夜,不仅带着他满京城跑,还推荐他代表大辰去参加三国交流会,连最后选驸马时,也一眼就相中了他。
京城人眼中的周子夜:话少、笑少、表情少的木头人一个。
轻玥眼中的周子夜:貌美肩宽腰窄大长腿,人狠话不多安全感爆棚。
于周子夜而言,长公主就是那一道光,照亮他从地狱爬回人间的路。
这是一个满京城都跪求长公主去看眼疾最后却真香了的故事。
1、架空,架空,非常空
2、甜宠无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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