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了？心情不好吗？”

见她一直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心里不知怎么，突然就有了几分慌乱。

慕君只是又低头看了看他有些脏污的手，只是微微一笑地搪塞道，“长广王的手有些脏了，我给你弄些水来，还是先清洗一下吧。”

她不再多言，没等他回复，便又径自出去。

他的心情即便有些沉闷，也只好先耐心等待。

没一会儿，只见她便又回来，手上还拿着一块湿漉的帕子。

“宫里的水太冷了，怕你不习惯，还是用这个擦擦吧。”

她一边说着，面上不禁有些尴尬，同时又将手上的湿布交给他。

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接过那帕子利落地擦干净了手，紧接着便又有些烦躁地将那脏了的手帕，往旁边桌上一扔。

“居然连点热水都没有，你这些时日到底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他是矜贵惯了的，非但自己无比讨厌这种寒酸清苦，更是无法容忍他深爱的慕君受这样的委屈！

“其实习惯了，倒也还好，没有了那陆嬷嬷刁难，我也已经很知足了。”

慕君见他发怒，不免又低垂了眉眼，她也只能谨慎地与他轻声道。

“什么叫习惯就好！这种艰难的生活是能习惯的吗？如果我不来的话，你还打算忍受多久？”

见她不争不抢的温顺模样，他心里不免又有些窝火。

慕君不禁又收了收掌心，没有说话，她一个废后，即便再有怨言，除了忍受又能怎么办？

见她有些不开心了，慕湛不禁又收了脾气，尽量对她温和道，“我只是心疼你过这种苦日子，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她听罢心里反倒更有些不自在，面上越显拘谨，面对他的好意，她不知要如何作答。

只听他又继续道，“说来也怨我，本想等陛下与太后走了，再过来看你，这样他们不在，我便可以尽可能地照拂你，早知道你是这样的处境，我早在你住进冷宫的第一天就来了！是我太低估了母后的狠心，没想到她对你这个曾经的儿媳，竟是毫不留情！”

提起太后，他的脸上不禁又染了几分厌恶与生气。

她不想成为加深他们母子隔阂的理由，于是便又换了个话题，与他有礼而又有些疏远道，“我听说是你帮了安儿，将她从狱中救了出来，谢谢你了，长广王。”

“……皇后这模样，可不像是在真心感激我的样子。”

他观察着她冷淡的眸，不禁又有些犹豫地开口道。

“……”

“我帮了六哥，你在怪我吗？”

“时候也不早了，长广王还是回去吧，昭信宫太冷，殿下你本就身子弱，又有气疾，还是不要久留才好。”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又淡淡地劝他走。

“……你还饿着肚子没用膳呢，刚好本王也有些饿了，午膳便顺便在你这儿吃吧。”

他只是又阴沉了目光，有些任性地叫人道，“来人！快些将这儿收拾一下，然后准备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