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想解释，我也不会逼问你什么，这信我并没有打开看过，便也权当它不存在了。”

他嗓音平静，但面上却冰冷得可怕，让人不禁压抑得喘不过气。

慕君攥紧衣袖，低着头依旧未语，她知道此刻再解释多少也是徒劳，更何况他现在主掌邺城，按理也本该先向他呈报，而不是瞒着他自己悄悄进行一些事情。

不管他再过分，她的举动始终还是理亏的，与他起争执，最终吃亏的也只能是自己。

慕湛目光冷冷地打量着她的神情，随后又将那信封拿起，移了几步后，直接将它扔进了火炉里。

火舌很快便将那淡黄色的纸封吞噬，他冷静地看着它，直到彻底烧净后，才又背着她凉嗖嗖道，“这次就算了，但我不希望这种事再发生第二次，慕君……你明白吗？我不想哪天再对你生气，不小心伤到你，所以不要再背着我干任何事情，让我寒心，好吗？不然我会很伤心的。”

“……是，妾懂了。”

她看着他冷寂的背影，心里不禁一阵发寒，几乎没有多想，便小心地答应他了。

慕湛能感觉到她心底的恐惧与颤抖，她对于自己只有畏惧，她也根本就不懂他心里究竟有多害怕失去她……

“算了，天晚了，还是先一起用膳吧。”

他只是又淡淡道，挑眉让侍女出去准备晚膳。

未等待多久，桌上便准备好了美味的膳食，但是两人却吃得很沉默。

慕湛本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她也是，两人相处的时候，大多也都是安静多过聊天。

平时为了讨她的欢心，他还能温和笑着主动找话题跟她聊，但现在目光阴郁的他，显然是没有平日的心情。

所以现在殿内的气氛，就比往日还要阴沉压抑，他也不吃菜，就只是静静地一杯杯喝着酒，而她则更是有些食不下咽，一口菜咀嚼了许久，却迟迟吞咽不下。

眼下安静得，就是一根针落下都能听见声响，见他素来白皙，少有气血的面容，因为喝酒又渐渐染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润，她不免又有些担心他的身体。

“殿下患有气疾，还是少饮些酒吧。”

她也不知怎么，就突然开口对他说了，许是尚还顾念几分儿时的旧情，一时心生不忍，也或许是担心他会突然犯病，甚至是死在她这儿。

她心底一时五味杂陈，对于慕湛，她觉得他可怜又可恨，有时会不由自主地对他心生怜惜，但更多时候，心底则是对他避之不及，他就像一个沉重的负担，如影随形，时时刻刻都能让她感觉到压抑。

她知道自己跟他是没有结果的，别说她不爱他，就算她对他有感情，也很难去接受他，他是慕澄的弟弟，即便如今她已经成了废后，也改变不了她曾是文襄帝妻子的事实，她接受不了先侍奉丈夫，再去侍奉他弟弟这样的事情。

而且，这种事情会让小琬安儿蒙羞的，倘若她真跟了他，她的儿女该叫他九叔，还是称呼他一声父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