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关于互换
“皇上,您来了?”
番邦平定完后,满朝安静听话到不行,于祭司猜他也快来了。
于祭司缓缓起身,朝着进来的男子行了个礼,七年了,自从这人占领皇宫后,整整禁了他七年的足。
“微臣想,您也该来了,毕竟您的气也差不多该消了。”
当初害得他那么小远走荆北,还长年遇险,回来第一件事没宰了他,而只是将他这个迷惑君主的给禁足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他心慈手软,还是小心眼记仇。
裴易不说话,只是坐下,靠在椅背上望着远方出神,一脸的疲惫,坐了没多久就开始一阵猛咳,安付急忙上前给他顺背。
于祭司看了眼:“您命不久矣?”
安付回头怒道:“你胡说些什么!”
裴易轻抬了下手,安付这才闭嘴,顺着他背的手轻颤个不停。
他长年征战,受的伤不少,积累下来就这样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活不久了。
不过,也好。
至少她不会等太久。
脑中忽然浮现那个老是想打他却又不敢打的人。
“皇上来,是不是想问,命理之事是否存在?”于祭司道。
裴易搭在扶手上的手颤了下。
“其实微臣也不知道。”于祭司看着整整一楼的书架,“从来没人验证过。”
裴易眼眸暗淡了下,起身就要离开,只听后面的人慢慢道,“不过,微臣前些日子翻到点古籍,似乎能时光重塑,或许能救人一命。”
“就是从来没人验证过到底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很可能堵上一切,最后连现在有的都没了。”于祭司看着那边的书,“其实微臣挺想试试的,研究了一辈子,还没真正按自己的心意来一回。”
“朕……想试试。”
安付慌了:“皇上?”
于祭司拱手:“皇上,这东西不说它真假,如果真回去,很有可能差之毫厘,秒之千里,比如您的帝位可能就因为您改了一小部分,而错失。”
“朕想让她活着。”裴易淡淡着。
“从今天开始,你解禁。反正也没多少日子可活,万一呢?”
“臣遵旨。”
裴易:“叫郭昭从宗室里挑些适龄的孩子。”
安付:“是。”
不久,郭昭从宗室里牵来一三岁左右的孩子,瘦骨嶙峋的,就剩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带着彷徨不安看着裴易。
“过来。”裴易道。
孩子忍不住的往后缩了下,郭昭拍了拍他脑袋,轻声道:“从今以后他可能就是你的父皇。”
孩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过去,裴易一手按在他脑袋上,郭昭道:“三岁,名裴宣,其父就是之前想博一下前程,却在战乱中战死的裴怀进。”
裴易摸了摸裴宣脑袋,谢钥之前大力打压各宗室人,几乎没人能在朝中担职,那个裴怀进才二十多岁,是三年前主动加入说要建功立业的。
他也是在他死后才真正注意到他。
“行吧,就他吧。”
从那之后,裴易开始亲自教导才三岁的裴宣,直到一年后。
于祭司身边的小徒弟过来道:“皇上,东西已准备好,但祭司大人说,他需要先练个手,想请您挑一个人,好让小人准备那人物品。”
“大人还说,只是练手,对方不会回去,但可能多点残缺记忆,却也是至关重要的。”
裴易咳了两声,明黄绢布上带着血迹,庄絮一生的枷锁就是江家满门被斩,而一切源头在于那个关淳。
裴宣看了看那血迹,抬手揉了揉他胸口,裴易看了眼,掰直他身体,让他继续念书。
“林君仪吧。拿她练手。”
这种人贪心,喜欢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比起让庄絮死,她会更想踩着她,不让庄絮入他的眼的话,只要关淳别惹祸害到江家就行。
“是。小人立即派人去找她的东西。”
又过一年,裴易身体彻底不行,直接昏倒在朝堂之上,一月后,驾崩,由年仅五岁的裴宣承帝位,郭昭为摄政王辅佐新帝。
偌大宫殿空荡荡的,裴宣迈着短腿爬上龙椅,用着稚气的声音对着小得子道:“玉玺跟凤印拿来,朕看看。”
小得子捧过来,裴宣打开,拿起来看了看,待会就该用这两个了,于祭司说,能不能成,这两东西至关重要,可不能出差错。
他检查了下,无奈身子太短,椅子跟桌子还隔了点距离,他挪了下身子,一不小心把隔壁盒子的凤印撞到了地上,他心头一紧,连忙爬下去捡,胳膊又把一旁玉玺的盒子撞地了。
两个盒子“啪嗒”两声掉地,又“砰”的一声,脑袋撞到桌子上。
小得子见撞连忙要去捡,裴宣眼泪眼眶转了转,抽搭两下又给憋了回去:“不用,朕自己来。”
裴宣捡起两个盒子,看了看,没看出什么区别,直接重新放回桌子,再擦了擦掉地的凤印,确定没被自己摔坏,松了口气,又分别重新放回盒子。
“走吧,去帝陵。”
小得子捧着两盒子跟了过去。
半日后,两人秘密到后,安付等人已经等在那,这种无稽之谈,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故而事事几乎都是他们这些亲信亲力亲为。
皇陵打开,玉玺跟凤印被一左一右放在裴易遗体两侧。
裴宣在手上割了道口子,眼眶泪水立马涌出,又死命给憋住,将流出的血给了于祭司后,跟着安付等人退了出去。
小徒弟捧着血:“祭司大人,不是说要至亲的血吗?小皇帝的血是不是差的有点多?”
于祭司摸着胡子:“只能将就下了,好歹是帝王血,大概也就重生的不完全,看他自己选缺胳膊还是缺断腿。”
小徒弟:“……”
您别开玩笑了,好不?
过了一日后,帝陵重新打开,安付等人入内,看着安安静静躺着的裴易,心头疼了下,安付上前收回玉玺跟凤印,拿出布准备擦一擦,打开盒子一看,懵了,原本装玉玺的盒子变成了凤印,装凤印的变成了玉玺。
后头,裴宣拽了拽他衣摆:“安公公,怎么了?”
安付手抖了下,回身看着一片懵懂却强装大人的裴宣,努力笑了笑:“没……没事。”
应该没事的吧?
就是放反了……
而已。
他看向累到不行的于祭司,拱手:“于祭司,放反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于祭司眼皮一抽,身子一抖,眼眸微睁的看向棺材中的人。
“大……大概吧。”
安付懵了,什么叫大概?
于祭司缓缓起身,他觉得他饿了,他该回去吃饭了。
“于祭司,你等等,什么叫大概!!”
于祭司摸了摸胡子,因为他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玉玺跟凤印承载着的都是国运还有民众信仰,搞反了,大概魂会分辨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身体吧?
裴宣年纪再小,也知道自己添乱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
“王爷,我们已经在这多留了半个月了,您在等谁吗?”安付不解问道。
裴易站在酒楼上,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困惑的摇了摇头:“不知道。算了,走吧。”
他按了按心头,总觉得少了什么,空落落的。
两年后,裴易攻打回京,谢钥逼迫裴麟禅位,裴易入驻皇宫,站在湖边,看了眼刺客,默默的给容盛挪了下位置,忽然脚踩青枣,身子一歪,“扑通”一声落水了。
同一时间,庄家小湖边上,女子“扑通”一声被人推入水中。
裴易按着脑袋醒来,梁王“情深义重”的望着他:“你放心,我是爱慕你的。”
裴易猛的抬头:“啥?!”
作者有话要说:没了,真没了。
4月20号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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